空间里炼丹的疲惫尚未完全消退,林彦的心神却已牵系另一件事。他凝神静气,林二发出了讯息。
片刻,林二的声音便在他识海中:“主人。”
“香港警界那边,情况摸得怎么样了?我们的人,有没有可能插进去,寻个合适的‘保护伞’?”林彦直接问道,他需要的是效率。
“回主人,”林二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用词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冰冷的嘲讽,“这边的警察?呵,简直是一摊烂到根子里的烂泥。想从里面挑个能用的,恐怕得先拿高压水枪冲洗掉几层油污和蛆虫。”
“哦?详细。”林彦来了兴趣,他知道情况可能不好,但没想到林二的评价如此“刻薄”。
“就在四月一号,两个叫吕乐和蓝刚的华人探长,刚被提拔成了总探长,一个管香港岛,一个管九龙。表面上看,是华人警察权力到了顶峰,风光无限。但实际上?”林二顿了顿,语气里的讥讽意味更浓了,“这不过是上层鬼佬弄出来的一套‘分赃制度’,给警队和黑社会的全面勾结,提供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组织架构。”
“现在整个港岛,从尖沙咀到筲箕湾,从油麻地到铜锣湾,所有见不得光的生意——赌档、烟馆、妓寨,甚至街边一个摊贩,都得按月给辖区警察交‘保护费’。警察呢?就负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帮他们打压对手,划分地盘。特别是那个新上位的吕乐,听他五五年的时候靠着扫荡14K积攒零名声,结果呢?转头就利用他对黑帮那点了解,把整个警队的资源都变成了他个人捞钱和扩权的工具。现在他跟14K、新义安那些字头(帮派),好得能穿一条裤子,黑社会给他送钱,他给黑社会当最大的保护伞。真是大的讽刺。”
林二继续用他那没有起伏的语调描述着荒诞的现实:“现在这里的风气是,不只是黑生意,就连普通的消防救火、医院急救,老百姓要不塞‘黑钱’,都可能没人理会。民间都传着一句话,‘好仔不当差’(好孩子不去当警察),可见这身老虎皮在老百姓眼里已经臭到了什么地步。底层那些人,辛辛苦苦挣点血汗钱,要被帮派收一遍,还要被这些穿着制服的流氓再盘剥一遍,真是活得连喘口气都觉得费钱。”
“主人,”林二最后总结道,“依我看,这群人贪婪短视,毫无底线,几乎全是烂苹果。想从中扶持一个‘保护伞’,代价不会,而且风险极高,他们只认钱,毫无忠诚可言。我们或许需要换一个思路,或者……干脆从头培养一个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人?”
林彦听完,沉默了片刻。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糜烂。这确实是一滩浑水,但也意味着,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和手腕,或许能从中摸到一条意想不到的大鱼。
“知道了。继续观察,重点关注那些可能被排挤、或者有把柄易于掌控的目标。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能找到一丝缝隙。”林彦下达了指令。
“是,主人。”林二的声音沉寂
林彦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极有韵律的轻响,他的思维已经彻底沉浸在对香港乱局的推演之郑
“都杀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他自己否定了。杀戮或许能带来一时的清明,但绝非长治久安之道。欲望和贪婪是野草,烧掉一茬,只要土壤——那套畸形的利益分配制度还在,很快就会冒出新的、甚至更猖獗的一茬。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问题的核心。
“根源在于制度,在于那套被默许甚至被设计的‘分赃体系’。”他低声自语,“吕乐、蓝刚之流能如此肆无忌惮,爬到总探长的位置,若没有上面英国鬼佬的默许甚至纵容,谁信?他们需要这些地头蛇来维持表面秩序,维持他们的殖民统治,至于底层华人百姓的死活,从来不在他们的优先考虑范围内。”
“直接去找柏立基?”林彦沉吟着。这位港督理论上拥有最高权力,但贸然向他进谏,风险极大。“他或许有心想做点什么,但他同样被庞大的殖民官僚体系和既得利益集团包围。一旦打草惊蛇,触动了他下面那些早已被喂饱的英籍高官乃至华裔探长们的蛋糕,他们背后的利益联盟反噬起来,能量恐怕超乎想象。甚至……可能危及柏立基本饶安全。这条路,太险,也太直接,容易把自己和我们的人暴露在明处,成为靶子。”
他的思维快速转向,一个更迂回、更借力打力的方案逐渐在脑中清晰起来。
“但如果……证据不是由我们直接递交,而是由‘愤怒的香港市民’和‘追求真相的媒体’自己发现并公之于众呢?”林彦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比如,某位‘深明大义’的匿名线人,将记录了详细贿赂金额、时间、地点的‘黑账本’副本,或者某次关键分赃谈话的‘秘密录音’,寄给了《星岛日报》或者《南华早报》?再比如,某些深受其害的商户、市民,突然‘意外’获得了能指证某个探长或帮派头目的铁证?”
他几乎能想象到那时的场景:骇人听闻的细节连续几占据报纸头版,黑白分明的账目数字,对话里赤裸裸的权力寻租和威胁……这将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巨石。
“民怨一旦被点燃,就再难熄灭。街头会出现示威游行,学生们会举起标语,工会组织会发出抗议……‘反贪污、捉葛柏(70年代口号,此处借用其意)’的声音会响彻港九。到那时,舆论汹汹,众怒难犯,就算港督府和警队高层再想捂盖子,为了维持殖民统治最基本的体面和稳定,他们也必须做出姿态,成立调查委员会,甚至不得不‘挥泪斩马谡’,抛出几个分量足够的替罪羊来平息众怒。”
这一步,不是直接对抗权力核心,而是巧妙地利用民众的力量和舆论的压力,去倒逼权力核心自己动手清理门户。将自上而下的改革,转变为自下而上的逼迫。
“这样一来,”林彦的思路越发清晰,“我们隐藏在幕后,安全系数大大增加。林二的任务,就是从那些烂苹果里,找出最关键的账本,或者制造机会,‘帮助’某位有心的记者或受害者拿到能引爆舆论的铁证。甚至,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引导一下游行示威的方向和节奏。”
这需要极高的操作技巧和对时机的精准把握,但比起直接对抗或无限期等待,这无疑是一条更可孝也更符合他目前处境的道路。
“治本固然要从立法和制度重塑开始,但在此之前,必须先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让脓疮暴露在阳光下。”林彦最终定下了策略,“让香港市民自己,去要求他们的‘青’。”
他再次通过神魂联系,向林二下达了新的、更为具体的指令:停止寻找看似可用的“保护伞”,转而全力潜伏、收集能引爆整个港岛舆论的、关于警黑勾结的致命证据。目标,直指那滩烂泥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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