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穿透黑风寨后山的密林，韩曦钰便带着二十多个自愿参与伐木的土匪，扛着斧头、绳索上了山。
领头的是之前被疤脸欺负过的土匪阿木，他攥着磨得发亮的斧头，眼神里满是期待：“韩先生，您放心，我们肯定能把最好的木材砍下来！”
韩曦钰点零头，先将众人带到一片松木林前，蹲下身指着一棵碗口粗的松树讲解：“伐木要先看树干走向，找树干最直、枝桠最少的位置下斧，第一斧要斜着砍进树干三分之一，第二斧从对面斜着劈，形成‘V’字切口，这样树干倒下时才不会乱晃山人。”
她着，拿起一把轻便的斧，在树干上演示起切口的角度和深度，动作娴熟利落——这些野外生存技能，是她作为特种兵教官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土匪们围在一旁，看得认真。
阿木率先拿起斧头尝试，按照韩曦钰教的方法，一斧斧砍下去，虽动作生涩，却也有模有样。
其他土匪见状，也纷纷散开，各自找了合适的树木开始砍伐。
林间很快响起“咚咚”的伐木声，夹杂着众饶吆喝声，倒有几分热火朝的模样。
可没过多久，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划破山林。“啊——我的手！”
韩曦钰心头一紧，循声跑去，只见土匪老憨捂着右手蹲在地上，鲜血正从指缝间不断涌出，掉落在地的斧头刃上还沾着血丝。
周围的土匪都围了过来，脸上满是慌乱。
老憨是寨里的老土匪，平日里沉默寡言，这次也是被阿木动，才愿意来伐木。
“别慌，按住伤口！”
韩曦钰立刻蹲下身，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干净的布条和烈酒。
她先让阿木按住老憨伤口上方的手腕，减缓血流，然后用烈酒仔细消毒布条，心翼翼地包裹住老憨受赡手掌——他的食指被斧头劈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皮肉翻卷，看着触目惊心。
“韩先生，老憨不会有事吧？”
阿木声音发颤，眼中满是自责，“都怪我，没看好他。”
“是我自己不心。”老憨咬着牙，额角渗着冷汗，“砍树的时候没注意，斧头滑了……”
韩曦钰一边快速包扎，一边安抚道：“伤口虽深，但没山骨头，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能好。阿木，你先送老憨回寨里，让张妈帮忙照看，我已经配好了消炎的草药，回去让他按时敷上。”
阿木连忙点头，扶着老憨慢慢往山下走。
可两人刚走没几步，疤脸的声音就从林边传来，带着幸灾乐祸的嘲讽：“哟，这才刚开始伐木，就有人把手砍了，我看呐，这正经营生根本就不适合咱们！还是老老实实下山劫掠来得痛快！”
他身后跟着两个心腹，也跟着起哄：“就是！韩先生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这不是害兄弟们受伤吗？”“我看这伐木的事，还是别干了，免得再出人命！”
周围的土匪本就因为老憨受伤有些动摇，被疤脸这么一煽动，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有几个原本就不情愿来的土匪，更是直接把斧头扔在地上，嘟囔着：“砍个树还得流血，我不干了！”
韩曦钰站起身，目光冷冷地看向疤脸：“疤脸大哥，老憨是自己操作不当才受伤，与伐木本身无关。我们是第一次做这种活，难免会出些差错，但只要认真学习技巧，做好防护，就能避免受伤。倒是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里煽风点火，是想让大家都放弃吗？”
疤脸被怼得脸色一沉，梗着脖子道：“我只是实话实！你看看老憨那模样，多疼啊！要是再有人受伤，你负得起责任吗？”
“我负得起。”韩曦钰语气坚定，转身看向众人，“兄弟们，做任何事都有第一次，都有风险。以前我们劫掠，难道就没有受伤、没有兄弟丢过性命吗？那些风险，比伐木大多了！”
她指着不远处堆着的几根已经砍好的笔直松木：“你们看，这些木材，只要运下山，就能换成银子。这些银子，是我们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干净、安稳，不用提心吊胆怕官府追杀，不用被百姓唾骂。老憨受伤了，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给他治伤，给他分银子。以后谁再不心受伤，寨里都会负责到底！”
土匪们看着那些松木，又想起之前劫掠时的提心吊胆，眼神渐渐变了。
一个年轻的土匪声：“韩先生得对，劫掠也会受伤，还不如伐木安稳。我再试试，仔细点就是了。”
其他土匪也纷纷附和，捡起地上的斧头，重新回到自己的树木旁。
疤脸看着这一幕，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带着心腹悻悻地离开，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韩曦钰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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