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
秦淮茹习惯性地朝着二食堂后厨走去，现在她和傻柱结婚了，自然要等他一起下班回家。
刚走到后厨门口附近，她就看到灶包厢的门开了，何雨水率先走了出来。
紧接着，李怀德副厂长、几位厂里有名的老工程师，还有几位苏联专家谈笑风生地跟着走了出来。
秦淮茹的脚步一下子顿住，那个包厢，她很清楚，是厂里专门用来招待领导和重要外宾的，普通工人甚至一般干部都没资格进去。
傻柱饭盒中的肉菜，大多就出自这里，何雨水怎么会从里面出来？
而且还跟李副厂长和苏联专家们走在一起，看那样子，分明是刚一起吃完饭。
她心里疑窦丛生。
胖子端着个空筐从旁边经过，秦淮如连忙上前两步问道：“胖子，问你个事儿，何雨水她，怎么从领导包厢里出来了？”
胖子一看是秦淮茹，还是自己师傅刚娶的媳妇儿，也没隐瞒，带着羡慕的语气道：
“师娘，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雨水师姑当然是在里面吃饭呀，啧啧，跟厂长、专家一桌，真让人羡慕。”
“在里面吃饭？”
秦淮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凭什么能在里面吃饭？就因为她是播音员？”
“哎哟喂，我的秦姐。”
胖子夸张地一拍大腿，“哪能啊，那是因为雨水师姑手艺好啊，苏联专家的伙食，现在都是雨水师姑负责的。
人家做的菜，连专家都竖大拇指。
而且你没看见吗？
雨水师姑跟那些苏联专家是朋友，俄语得遛着呢，她陪着一起吃个饭，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
何雨水负责专家伙食？
厨艺好？
跟苏联专家是朋友？
秦淮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何雨水的厨艺？比你们师傅还好？胖子，你可别糊弄我。
我在院里又不是没吃过她做的东西，也就那样儿。”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师娘，我糊弄你干嘛？这是事实，马华也在场，不信你问他。”
他正好看见马华从里面出来，连忙喊道：“马华，马华，你过来，师娘不信雨水师姑手艺比师傅好，你来。”
马华老实地走过来，看了看秦淮茹，点零头：“师娘，师弟没谎，雨水师姑做的菜，确实比师傅做的，更好吃一点。”
秦淮茹看着马华那张老实巴交的脸，知道他从不撒谎，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连马华都这么？
难道何雨水的厨艺真的……
就在这时，傻柱解完手，甩着湿漉漉的手从食堂后面的厕所回来了。
“哟，都站这儿干嘛呢？”
傻柱看到秦淮茹和马华、胖子聚在一起，随口问道。
秦淮茹立刻迎了上去，也顾不上旁边还有人，急切地拉着傻柱的胳膊问道：
“柱子，我刚听胖子和马华雨水的厨艺比你好？这怎么可能呢？
她在院里的时候，做饭水平明明很一般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柱一听是这事，脸上那点轻松的表情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是郁闷。
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反正她现在做的那几个菜，味道就是邪门儿的好，我……我承认，是比我做的好吃。”
连傻柱自己都亲口承认了！
秦淮茹只觉得不可思议，她皱着眉，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柱子，你会不会是，爸他……给雨水留下了什么‘独家秘方’？
就是那种，做材时候只要悄悄放一点点，味道就能变得特别好的那种东西？”
“独家秘方？”傻柱闻言，猛地一怔，眼睛瞬间瞪大了。
对啊！
他怎么没想到？
何雨水是他看着长大的，有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厨艺就突飞猛进。
超过他这个浸淫蠢十几年的大厨？
这根本不科学！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外力帮助。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那个跟寡妇跑聊爹，何大清。
一想起何大清的不告而别，想起了他跟着白寡妇跑去保定，丢下他们兄妹二人。
想起，何大清每个月都会雷打不动地寄回来十块钱，指名是给何雨水的生活费。
一个月十块啊。
在这个普通工人月薪二三十块的年代，一个月十块的生活费，简直是奢侈。
他傻柱在食堂上班，经常带剩菜，都觉得日子紧巴巴，何雨水一个人怎么能花得了十块？
之前他只当是爹心疼女儿，现在想来，这钱……怕是没那么简单。
难道何大清不仅多给了钱，还把压箱底的、连他这个儿子都没传授的独家秘方偷偷留给了何雨水？
思及此，傻柱就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又酸又痛，几乎无法呼吸。
为什么？
凭什么？
我才是何家儿子，我才是跟着你学厨艺的人，你走了，把秘方留给妹妹，把生活费也只给妹妹？
在你心里，我傻柱到底算什么？
我到底是不是你何大清亲生的！
傻柱死死地攥紧了拳头，牙关紧咬，心里在无声呐喊：何大清！
秦淮茹看着傻柱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心里也认定这个独家秘方的存在。
如果真有这种好东西，要是能弄到手，那以后的日子，岂不是……
嘴上安慰着：“柱子，你也别多想，也许不是呢……”
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傻柱气愤道：“这秘方，肯定就是给何雨水了，玛德，何大清防儿子防得跟贼一样，我到底是不是他何大清亲生的？
秦淮茹连忙上前，柔软的手轻轻抚上傻柱紧绷的手臂体贴道：
“柱子，你先别着急，也别这么自己。”
“这事儿，咱们也不能光凭猜测，不定是雨水那孩子自己琢磨出来的呢？
或者是跟哪个老师傅学的？我相信公公他，他应该不会这么偏心的。”
“他不会？他不会他会跟着寡妇跑了？丢下我们兄妹俩不闻不问？”
傻柱正在气头上，被秦淮茹这一假设一激，直接口不择言。
话一出口，他猛地意识到不对，秦淮茹现在是他媳妇，可之前也是个寡妇。
他赶紧扭头，笨拙地试图补救道：“秦姐，我……我没你是寡妇的意思……我那是咱爹他跟寡妇跑了……”
秦淮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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