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突然剧烈震颤,书架上的书册哗啦啦坠落,莫纱尖叫着抱头蹲下,却被一双坚实的手臂揽入怀郑荒石用宽厚的脊背挡住倾颓的书柜,砖石碰撞的闷响里,他的声音沉稳如磐:“别怕,有我在。”
莫纱埋在他胸前发抖,发梢蹭过他坚硬的皮肤:“到底怎么了?纱纱好怕……”窗外的空不知何时裂开道狰狞的口子,灰黑色的云层在裂口处翻涌,像是有什么庞然巨物正从另一端窥伺。
“灾难要来了。”荒石抬手抹去她脸颊的泪珠,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但你不会有事。”
“那别人呢?”莫纱仰起脸,睫毛上还挂着泪,“这真的是世界末日吗?”
话音未落,空的裂口里传来曼多拉的狂笑,尖锐的声音像碎玻璃划过耳膜:“叶罗丽魔法——打开吧!让自然界最大的害虫尝尝愤怒的滋味!”狂风裹挟着冰雹砸向玻璃窗,街道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远处的海平面正疯狂上涨,浪涛拍打着堤岸,发出毁灭地的轰鸣。
“那个大洞就是仙境大门?”莫纱指着空,声音发颤。
“女王要亲自来惩罚人类了。”荒石周身泛起土黄色的光芒,石之卫士从地面破土而出,嶙峋的石臂搭成密不透风的屏障,“叶罗丽魔法,石之守护。”他将莫纱护在屏障中央,转身望向窗外,“你在这待着,别出来。”
“你要去哪?”莫纱抓住他的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就算你很强,也会有危险的啊!”
荒石低头看了眼她攥紧的手,眼底掠过一丝柔和:“除了你,我还有想保护的人。”辛灵憔悴的面容与齐娜倔强的眼神在他脑海中闪过——那个总把塔罗牌攥得发白的女孩,偶尔抬眼时的倔强,竟像极了文茜。“她们需要我。”
他纵身跃出窗户,足尖在摇晃的楼顶上踏出道道裂痕,朝着城市中心疾驰而去。石之卫士的光影在他身后拉长,如同沉默的誓言。
仙境受到人类世界的影响,也是狂风大作。墨竹轩内,墨香与茶香交织成一片安宁,与人类世界的的混乱不同。颜爵握着文茜的手腕,笔尖在宣纸上勾勒出冰棱的轮廓:“运笔要稳,像冰雪凝结时的从容。”
文茜撇撇嘴,却还是依着他的力道缓缓行笔。她以前学过几年国画,手腕翻转间,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雪宫殿渐渐成型,冰塔的尖顶蘸着淡墨,竟真有几分缥缈仙气。
颜爵松开手,指间缠着一缕头发,满意地点头:“嗯,已有我几分神韵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文茜把毛笔往笔洗里一戳,溅起的墨珠落在宣纸上,晕成朵的乌云,“明明是我赋异禀。”
旁边的屏风后传来低低的轻笑,带着半边银色面具的少年倚着廊柱,露在外面的左眼弯成了月牙:“茜茜这样真好看,像刚抽芽的竹子,浑身是劲儿。”
文茜脸颊微红,恼羞成怒地抓起桌上的橡皮砸过去:“铁希,你少取笑我!”橡皮擦在面具上弹开,落在少年摊开的掌心里。
窗外的风声突然变得凄厉,宣纸被穿堂风掀起边角。颜爵指尖轻弹,墨汁在空中凝成屏障挡住狂风,他望向窗外扭曲的空,狐狸眼微微眯起:“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好好画画啊。”
铁希走到窗边,面具下的眉头蹙起:“是曼多拉的力量。”他能感觉到空气中肆虐的黑暗魔法,像无数冰冷的针,刺得皮肤发麻。
文茜的画被风吹得哗啦作响,冰雪宫殿的塔尖在气流中摇摇欲坠。她伸手按住画纸,指腹触到冰凉的墨迹,突然想起齐娜过的话——“我们总会在需要的时候,成为彼茨铠甲”。掌心不知何时泛起微光,那是叶罗丽契约的印记,在混乱的空气中,竟比窗外的光还要明亮。王默应该要去灵犀阁借灵犀之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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