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风刺骨,野外一处隐蔽的山洞里。
篝火噼啪作响,映得洞内人影晃动。
壮汉赵虎抱着一个油桶,喘着粗气走进来,油桶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大哥,今顺了个好东西!从南边剧组的几个越野车上弄的,够咱们烧好几了!”
坐在篝火旁的瘦子李坤抬眼,眉头皱成一团,眼神里带着不耐:
“都了别再干这些破事!之前没吃没喝,顺点东西活命也就罢了,现在咱们手里有零积蓄,熬到老三回来就能走,你这一折腾,万一被警察盯上怎么办?”
赵虎挠了挠头,把油桶往角落一放,语气带着委屈:
“我这不就是想让咱们过得舒坦点嘛,那剧组的车停在外面没人管,我看油挺满的,就……”
“就什么?” 李坤打断他,声音压低了几分,眼神里闪过一丝凝重。
“你是忘记我的话了么……”李坤眼睛中露出凶光。
赵虎似乎想到了什么,没了一开始的兴奋,“我错了……大哥。”
“这次就算了……但是我不希望……”
“好的大哥……不会有下次了!”
“另外……”道这里李坤顿了顿,
“我今在镇上看到个人,像沈曼莉那婆娘。”
“沈曼莉?” 赵虎眼睛瞬间瞪圆,猛地拍了下大腿,语气里满是戾气。
“就是那个害得咱们兄弟几个要蹲大牢、自己却花钱保释出去的女人?要不是咱们替正阳集团的干的脏活太多,咱们至于沦落到要偷渡的地步吗?这婆娘有钱消灾,咱们却得像耗子一样躲着!要是让我碰到她,非得让她脱层皮不可!”
他越越激动,伸手就要去摸放在一旁的砍刀,李坤却伸手按住他的手腕,眼神冰冷:“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先把出国的事搞定再。”
就在这时,山洞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道低沉的嗓音:“是我。”
李坤和赵虎同时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站在洞口,脸上还沾着泥土,正是他们等了许久的老三王鹏。
“老三!你可算回来了!” 赵虎立刻站起身,语气里满是惊喜,“蛇头和路线找到了吗?”
王鹏走进山洞,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在篝火旁坐下。
“找到了,路线是从边境林子绕过去,蛇头是老熟人,靠得住。但价格……”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为难。
“对方要价太高了。”
“多少?” 李坤追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旧伤疤。
王鹏伸出手,比了个 “五” 的手势。
赵虎眼睛一瞪:“五十?五十万?”
“五十一个人。” 王鹏补充道,“三个加起来一百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李坤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没得谈?找别的蛇头不行吗?”
“找了,” 王鹏摇头,“要么是价格差不多,要么是路线太危险,没几个敢接咱们这种有案底的。这蛇头是最稳妥的,就是咬价咬得死。”
山洞里陷入沉默,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李坤盯着跳动的火焰,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
“这几在附近踩点,看到好几个剧组,有钱的主儿多。咱们现在手里只有五十来万,还差一百万,看来只能再干一票。”
赵虎眼睛一亮,立刻凑上前:“大哥,我知道!今顺油的那个剧组,就在南边的杨敏剧组附近,我看到他们的人带着不少设备,肯定有钱!”
王鹏皱了皱眉:“这样会不会太危险?剧组人多眼杂,万一被发现……”
“富贵险中求!” 李坤打断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要等着被警察抓回去?”
他伸手摸向篝火旁的帆布包,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猎枪,“把家伙都带上,今晚就动手,速战速决!”
赵虎立刻兴奋地去拿砍刀,王鹏犹豫了一下,也起身摸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
三人收拾好东西,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杨敏剧组的方向走去,脚步声在雪地里留下浅浅的印记,很快又被寒风掩盖。
而此时的杨敏剧组外,林枫正将沈曼莉护在怀里,耐心地等着剧组派来的车。
沈曼莉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轻轻划着他外套上的拉链,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大哥哥,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这里好冷。”
“快了,刚才打电话已经在路上了。”
林枫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再忍忍,回去给你煮姜汤。”
他的手掌覆在她冻得冰凉的手背上,轻轻揉搓着,温热的触感透过手套传过来,让沈曼莉心里暖暖的。
沈曼莉抬头,看着林枫下巴上淡淡的胡茬,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指尖的触感有些扎人,却让她莫名安心:“大哥哥,你偷油的人会不会就是白看到的逃犯啊?”
“不好,但肯定没安好心。”
林枫眼神沉了沉,抬头看向远处的树林,总觉得夜色里藏着什么危险,“等下车子来了,咱们赶紧回去,以后晚上别出来了。”
沈曼莉乖巧地点点头,重新靠回他怀里,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渐渐放下了心里的不安。
她不知道,此刻不远处的树林里,三个带着凶器的逃犯,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快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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