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硝烟中的坚守
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炮弹爆炸后的硫磺味和烧焦的草木气息。五连的战士们刚在高地站稳脚跟，就开始抓紧时间加固工事。赵刚带着几个老兵用刺刀削着木桩，这些削尖的木头将作为鹿砦，挡在战壕前沿。王虎则和新兵们一起搬运石块，把战壕垒得更高些，他的手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却只是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继续干着。
“班长，刚才越南兵那火力，真够狠的。”一个新兵喘着气，他叫刘军，和王虎一样，都是刚从内地来的，这是第一次上战场。
赵刚头也不抬地：“狠？这才刚开始。越南人跟美国人打了那么多年，早就把打仗当家常便饭了。他们的老兵，闭着眼睛都能知道炮弹从哪个方向来。”他把削好的木桩往土里砸，“但他们忘了，咱解放军打硬仗的本事，也不是吹出来的。想当年，米加步枪，不照样把飞机大炮赶跑了？”
话间，通信兵李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地图：“班长，营部命令，让咱们今晚摸过去，遏越南兵设在山腰的一个重机枪阵地。他们的机枪太碍事了，刚才掩护撤退时，三班牺牲了两个同志。”
赵刚接过地图，借着夕阳的余晖仔细看着。地图上用红笔标出了重机枪阵地的位置，周围还有几个据点，形成了交叉火力。“这阵地选得够贼的，”赵刚皱眉，“三面环山，只有一条路能上去，想摸过去不容易。”
王虎凑过来看了看：“班长，要不咱从侧面的悬崖爬上去？虽然陡点，但肯定没人防备。”他指了指地图上标着“悬崖”的地方，“我在家乡爬过类似的山，只要有抓手的地方，就能上去。”
赵刚看着王虎眼里的坚定，点零头：“行，就这么办。你带两个身手利索的，从悬崖摸过去，负责打掉机枪手。我带主力从正面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记住，一定要心，没把握就等信号，别硬来。”
夜幕很快降临，南疆的夜空格外黑，只有几颗星星在云层里忽明忽暗。王虎带着两个老兵，背上绳索和匕首，悄悄摸向了侧面的悬崖。悬崖确实陡峭，几乎是直上直下，好在石壁上长满了藤蔓和杂草，给了他们不少抓手的地方。
“慢点，踩稳了再动。”王虎低声提醒着，他在前头开路，手脚并用，像只灵活的猴子。爬到一半时，一块松动的石头掉了下去，在山谷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下面立刻传来越南兵的喝问声，还有手电筒的光柱扫了过来。
王虎赶紧示意大家屏住呼吸，贴着石壁一动不动。光柱在他们上方晃了晃，没发现什么，就熄灭了。“好险，”一个老兵抹了把汗，“这要是被发现了，咱们就成靶子了。”
王虎咬咬牙：“接着爬，越快越好，别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终于，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他们爬到了悬崖顶端，正好在重机枪阵地的后侧。越南兵的阵地里，几个人正围着篝火抽烟，机枪旁边还放着几瓶酒，看样子放松了警惕。
“就是现在！”王虎打了个手势，三个人像狸猫一样扑了过去。越南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捂住了嘴，匕首干净利落地划过了他们的喉咙。王虎一把推开重机枪，对着山下发出了信号弹——一颗绿色的信号弹在夜空中炸开，格外醒目。
山下的赵刚看到信号，立刻下令：“打！”早已准备好的战士们端起枪，对着山腰的据点猛烈开火。正面的越南兵被打得晕头转向，以为是遭到了主力攻击，纷纷向重机枪阵地求援，却不知道那里已经换了主人。
王虎操作着重机枪，对着下面的越南兵一阵扫射。重机枪的威力很大，子弹像雨点一样落下，打得越南兵鬼哭狼嚎。“过瘾！”王虎笑着，他以前只在训练时摸过这种重机枪，没想到第一次实战就用得这么痛快。
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越南兵的据点就被攻克了。赵刚带着队伍冲上来，看到王虎他们，高胸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子，有你的！没给咱五连丢人！”
王虎嘿嘿一笑：“还是班长指挥得好。”
打扫战场时，刘军在一个越南兵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看样子是他的家人。刘军拿着照片，心情复杂：“他们也是有家的人，为啥非要来打仗呢？”
赵刚走过来，看了看照片，叹了口气：“战争这东西，最受苦的还是老百姓。但没办法，他们占咱的地，杀咱的人，咱不打回去，遭殃的就是咱的家人。”他把照片放回越南兵的口袋里，“让他带着这个走吧，也算给家人留个念想。”
边泛起鱼肚白时，战士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王虎坐在重机枪旁，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空，心里有种不出的滋味。他想起了临行前母亲给他煮的鸡蛋，想起了村里伙伴们的笑脸。他知道，他们在这里的每一次战斗，每一次坚守，都是为了让远方的亲人能安稳地生活，能看到第二的太阳。
赵刚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块压缩饼干：“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后面的仗，还多着呢。”
王虎接过饼干，用力咬了一口。饼干很干，噎得他直瞪眼，但他心里却很踏实。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们这些人还在，这南疆的土地就不会丢，身后的家园就会安全。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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