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献女求和”、内部动荡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周边诸国。有人感叹华夏威难测，手段酷烈；有人庆幸自己未曾捋其虎须；也有人，在暗处窥伺，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西域，楼兰故地附近的一处绿洲帐篷内，一场秘密会晤正在进校参与者不多，气氛却异常凝重。一方是来自北方草原、刚刚完成权力更替的鞑靼部（此时北蛮势力的一支）的新任汗王巴特尔派出的心腹万夫长脱火赤；另一方，则是来自竺莫卧儿帝国的特使辛格。此外，还有几名来自中亚城邦、脸色阴鸷的商人代表，作为联络者和情报提供者。
帐篷中央的炭火盆噼啪作响，映照着几张各怀鬼胎的面孔。
“倭国，废物！”脱火赤率先开口，声音粗嘎，带着草原人特有的直率和轻蔑，“被华夏人几场仗就打趴下了，连女人都送了出去，武士的骨头都软了！这样的盟友，要来何用？”
辛格盘膝而坐，捻动着手中的檀木念珠，眼神深邃：“脱火赤将军所言极是。倭国败得太快，太彻底，非但未能消耗华夏太多力量，反而让其尽得琉球、九州，勒索巨款，威望更胜往昔。我主原本期待东海能牵制华夏精力，如今看来，是失算了。”
一名中亚商人接口道：“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华夏新朝内部，新政推行顺利，国库因倭国赔款而更加充盈，工部似乎在大力制造新式火器和战船。他们的皇帝……那个叫张枫的，手段厉害得很。”
脱火赤冷哼一声，眼中闪烁着野性的光芒：“厉害？那是他没遇到我们草原真正的雄鹰！老汗王（指前任）病重时，华夏人还曾派使节耀武扬威！如今老汗王归，我们伟大的巴特尔汗已经继位！他年轻、勇猛，拥有草原上最忠诚的勇士和最矫健的战马！岂是倭国那些矮子能比的？”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诱惑的语气：“现在，华夏饶注意力都被倭国那边吸引了，水师和精锐多半在东南。西北边防线虽然还在，但兵力必然空虚！而且，我听他们内部还在搞什么‘新政’，变动很大。这正是长生赐予我们的机会！”
辛格停止捻动念珠，抬眼看向脱火赤：“将军的意思是……”
“打！”脱火赤握紧拳头，狠狠砸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趁其不备，南下！抢掠他们的边镇，烧毁他们的农田，掳走他们的女人和财富！让他们知道，草原的雄鹰从未低头！也让周边那些观望的国看看，华夏并非不可战胜！只要我们能取得一场大胜，甚至不需要占领土地，就能大大打击华夏的威信，也能让巴特尔汗的威名传遍草原！”
“可是，华夏的火器……”辛格有些担忧。竺也曾与持有火器的西方殖民者或北方势力交手，深知其厉害。
“火器？”脱火赤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我们有最快的马！他们的火器装填慢，我们可以在他们开火前就冲到面前！我们有最勇猛的武士，近身搏杀，他们那些穿着笨重盔甲的火枪兵，根本不是对手！而且，我们这次调集的，是各部最精锐的重骑兵和轻骑射手，机动性远超他们！”
他眼中燃烧着对财富和荣誉的渴望：“更重要的是，华夏新朝建立不久，边镇守将未必都那么忠诚能干。我们还可以联系一些……对华夏新政不满的旧势力，里应外合！”
辛格沉默片刻。竺方面虽然不希望看到一个过于强大的华夏，但也不想直接与华夏开战，消耗自身力量。不过，如果北方的鞑靼人能成功给华夏制造麻烦，吸引其注意力，对竺在次大陆和印度洋的利益扩张，无疑是有利的。
“我国陛下向来乐见四方安宁。”辛格斟酌着词句，“但华夏近年来行事霸道，确也令人不安。若将军能促成此事，我国虽不便直接出兵，但可以提供一些……情报上的便利，以及，通过商路，为贵部筹措一些必要的物资，比如……优质的铁料和药材。”
脱火赤眼睛一亮：“好！有贵国的支持，我们的把握就更大了！事成之后，抢掠所得，必有厚报！”
中亚商人们也纷纷表示可以提供路线情报、甚至帮助销赃。
一场针对华夏北方边境的阴谋，在这远离帝都的西域帐篷中初步敲定。北境新主巴特尔汗雄心勃勃，意图借华夏东顾之机，重现祖先南下劫掠的“荣光”，稳固自己的汗位，并攫取巨大的财富。而竺与中亚势力，则乐见其成，打算隔岸观火，从中渔利。
他们不知道的是，华夏的边防体系，早已在张枫和赵铁柱的苦心经营下，与旧朝不可同日而语。但一场来自北方的严峻考验，已然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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