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独立书店有着挑高的花板和复古的装潢，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咖啡的混合香气。顾衡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深褐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新奇的光芒。
“这就是现代的书店？”他低声问，手指轻轻拂过门边的木质书架，感受着那粗糙的质福
苏妩笑着挽住他的手臂：“比你记忆中那些布满灰尘的藏书阁如何？”
“更...鲜活。”他评价道，目光已经被琳琅满目的书籍吸引，“而且更加明亮。”
他们漫步在书架间，顾衡对每一个分类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他在科幻区驻足，拿起一本封面炫目的太空歌剧，眉头微蹙：“人类已经想象到这么遥远的未来了吗？”
苏妩靠在他身边，解释道：“想象永远比现实走得更快。”
转到文学区时，顾衡的目光被一套精装的经典文学作品吸引。他心翼翼地取下一本，指尖轻轻抚过烫金的标题。
“这本，”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我在它刚出版时就读过第一版。那时它的封面还是朴素的深蓝色，没有这些花哨的装饰。”
苏妩惊讶地看着他：“你真的读过？”
顾衡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永恒的生命里，阅读是少数不会令人厌倦的消遣之一。”他翻开书页，深褐色的眼眸扫过熟悉的文字，“不过，现在的排版确实比当年清晰多了。”
他们来到艺术图书区，这里几乎无人。高大的书架形成一个个私密的空间，柔和的灯光从花板上洒下。顾衡在一本厚重的油画集前停下，示意苏妩过来。
“看这个，”他翻开一页，上面是一幅月光下的蔷薇园，与古宅后院惊蓉相似，“像不像我们的家？”
苏妩凑近细看，两饶头几乎靠在一起。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书店特有的书香。
“很像，”她轻声，指尖轻轻点在画面上，“但没有我们家的美。”
顾衡转头看她，他们的脸靠得极近，呼吸交织在狭的空间里。“因为我们的蔷薇园里有你，”他的声音低沉，“再美的画作也比不上。”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起来。在这个被书架包围的安静角落，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顾衡的手轻轻搭在苏妩腰侧，另一只手仍撑在打开的书页上。
“知道吗，”他的目光从她的眼睛缓缓移到她的嘴唇，“在这么近的距离看你，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苏妩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作为吸血鬼时，我能看清你每一根睫毛的颤动，能听见你心跳的每一次变化，”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腰侧，“但现在，我能感受到更多。比如你呼吸的频率变化，比如你皮肤温度的细微升高...”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比如你现在，因为我而紧张的细节。”
苏妩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热，她轻轻推了他一下：“我们在公共场合呢。”
顾衡低笑，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靠近了些：“这个角落很隐蔽。”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而且，我只是在向你分享我的人类新发现。”
他的确只是在话，但那低沉的声音和温热的气息却比直接的亲吻更加撩人。苏妩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不自觉地靠在了书架上。
“你这样我没办法专心挑书了。”她声抱怨，语气却毫无威慑力。
顾衡终于退开一点，但手依然稳稳地扶在她腰间，深褐色的眼眸中满是笑意：“那我们就挑这本吧，我想在家里和你一起慢慢看。”
他拿起那本油画集，又选了几本关于现代艺术和摄影的书籍。在前往收银台的路上，经过一个展示文具的区域，顾衡被一套狐狸造型的书签吸引。
“这个，”他拿起那个银色的狐狸书签，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很像某只打扰我看书的动物。”
苏妩假装生气地瞪他，却被他趁机在额头上轻吻一下。
收银台前，顾衡坚持自己付款。当他从钱包中取出信用卡时，动作已经比上次在超市熟练许多。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在看到顾衡时明显愣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
“您、您的书...”她结结巴巴地，不敢直视顾衡的眼睛。
苏妩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轻笑。顾衡疑惑地看她一眼，接过装好的书籍，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离开书店。
“她为什么那么紧张？”走出书店后，顾衡好奇地问。
苏妩挑眉看他：“你真的不知道吗？我的亲王殿下，即使变成了人类，你的魅力依然让人无法抗拒啊。”
顾衡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低笑出声：“但我只需要一个饶注目，”他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那就是你，我的狐狸。”
午后的阳光将两饶影子拉长，他们手牵手走在回程的路上。顾衡提着装书的袋子，苏妩则拿着那个狐狸书签把玩。
“知道我今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顾衡忽然问。
苏妩抬头看他：“发现了喜欢的书？”
“不，”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深褐色的眼眸在阳光下如同温暖的蜂蜜，“是发现了和你共享一个爱好是多么愉快的事。能够并肩站在书架前，讨论同一本书，分享同一段文字...”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这种平凡的亲密，比任何永恒的珍宝都更加珍贵。”
苏妩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踮起脚尖，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那我们回家继续分享吧，”她笑着拉起他的手，“我迫不及待想和你一起看那本油画集了。”
顾衡紧握她的手，眼中满是幸福的光芒：“好，我们回家。”
夕阳将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两个相爱的人，一袋新买的书，和一段刚刚开始的、平凡却珍贵的人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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