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拿起电话打了过去，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海波，是不是查到线索了？”
周海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激动，沉声道：“领导，今我们在村子摸排时，碰到一位老人，
他村里放羊的李大柱，几个月前上山放羊时见过一辆轿车坠崖 ，
黄书记出事的时间，正好是几个月前，而且坠崖的地点也在那片山区附近，时间、地点都能对上，我怀疑李大柱看到的，就是黄书记那起‘意外’的现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也在权衡利弊，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现在的情况是，你觉得是我这边派人从外地过来，悄悄去找李大柱核实情况，还是由你去核实情况？”
周海波立刻道：“领导，我建议您那边派人来。
现在黑石县的水太深，我不确定身边的人有没有问题，要是我这边安排人去，万一被盯梢，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可能危及李大柱的安全。
您那边派来的人身份隐蔽，不容易引起怀疑，找李大柱了解情况时也能更稳妥。
“好，就按你的办。” 电话那头立刻拍板，“我明一早就安排人出发，大概后能到黑石县，到时候让他们直接联系你。
你这边先做好准备，摸清李大柱的情况，别让对方察觉到异常。
一旦核实了线索，咱们就能顺着这条线往下查。”
周海波连忙应道：“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挂羚话，周海波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此时今跟在周海波身边的镇政府工作人员王浩，刚回到家就关起房门，偷偷拨通了县公安局局长张磊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语气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张局长，跟您汇报个事 —— 今周书记带着我们去兴盛煤矿周边的几个村子摸排线索了，是查村匪路霸。”
张磊正坐在办公室里准备下班，听到 “兴盛煤矿周边” 几个字，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语气瞬间严肃起来：
“摸排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周书记有没有问什么特别的问题，或者接触了什么人？”
王浩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特别的，便随口道：
“倒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是按流程走访村民，问了些治安情况，看起来就是正常的打击村匪路霸工作。
不过中间有个老人提了一嘴，他们村放羊的李大柱，几个月前见过一起车祸，轿车坠崖了，
周书记当时顺嘴问了句车祸发生的时间，之后就没再追问，转而去问其他事了。”
“车祸？” 张磊的心猛地一沉，冷汗瞬间从后背冒了出来 —— 太清楚 “几个月前的车祸” 指的是什么了，那分明就是黄书记的 “意外”！
强压着心里的慌乱，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稳：“周书记当时具体怎么问的？除了时间，还问了其他信息吗？比如车祸地点、李大柱的情况？”
“没问别的，就只问了句‘什么时候发生的’，那老人记不清了，就几个月前，周书记就没再往下接话，直接岔开话题聊村匪路霸的事了。”
王浩如实回答，心里却暗自嘀咕 —— 不过是随口提的一件事，张局长怎么反应这么大？看来张局长对周书记的行踪确实盯得紧，自己这次汇报算是选对了。
张磊听到 “没再追问”，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 周海波可是政法委书记，心思一定很是缜密，没追问不代表他不放在心上。
立刻叮嘱道：“你记着，从明起，每都要跟我汇报周书记的行程，包括他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了什么重点内容，哪怕是看似无关紧要的事，也不能漏。”
“好的张局长，您放心，我一定每准时跟您汇报！” 王浩连忙应下，挂羚话后，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
张局长这么重视自己的汇报，明自己在他心里有分量，只要好好干，以后不定能借着张局长的关系往上走一步，升迁的希望可就大了。
张磊挂了和王浩的电话，心中很是紧张，周海波的来路至今没摸清，
能在黑石县抢得政法委书记的位置，背后肯定有硬靠山，
要是真让他查到黄书记案子的实情，别自己，恐怕黑石县的领导再换一遍。
立刻从通讯录里翻出 “福安矿业刘总” 的号码，拨通羚话。
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刘总的声音：“张局长，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急事？”
张磊连忙压低声音：“刘总，出零情况 —— 最近政法委的周海波书记，老带着人在兴盛矿业周边的村子摸排，
是查村匪路霸，可那地方…… 您也知道，是黄书记当初出事的地段。”
“周海波？” 刘总原本漫不经心的语气瞬间变得紧张，“他摸排过程中有什么异常吗？有没有问起矿上的事，或者黄书记的情况？”
“暂时没发现明显异常，表面上就是走流程问治安问题。” 张磊顿了顿，继续道，
“但刚才我安插在他身边的人汇报，今走访时，村里放羊的李大柱几个月前可能见过一辆轿车的事故，这个消息是一个村里老人的！
周海波当时顺嘴问了句时间，没深追。”
“‘可能’？这种事能‘可能’？” 刘总在电话那头提高了音量，语气里满是斥责，“张局长，这种时候容不得半点含糊！那老人的是真是假？李大柱到底见没见过？”
“现在还不确定，就只是老人随口提了一句，周海波那边也没去核实。” 张磊连忙解释，心里却更慌了。
“没核实立刻去查！” 刘总语气强硬，没给张磊留任何犹豫的余地，
“你马上派可靠的人去找李大柱，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把事情核实清楚 —— 他到底看没看到车祸？看到了多少？
有没有跟别人过？要是真有这事，必须先让他把嘴封死，绝不能让他再跟任何人提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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