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红望着文秀苍白的脸庞，眼神里满是温柔，她轻轻点零头，声音软得像一团棉花：“我真的听见菩萨在耳边呢，喝了这瓶水，再吃了这些果子，你的病啊，保管就好了。”
罢，她心翼翼地从粗布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瓶，瓶身被摩挲得发亮。她旋开盖子时，瓶内的清水晃出细碎的光，带着股若有若无的甘冽气息。景红将瓶子稳稳递到文秀手里，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冰凉的手背：“慢点喝，别急，奇迹这就来了。”
“真的……”文秀的声音发颤，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竟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是枯木上冒出的一点新绿。她紧紧攥着玻璃瓶，指腹摩挲着光滑的瓶身，“红红，谢谢你……”
尽管心里还有几分疑虑——这世上哪有这么神奇的水？可看着景红真诚的眼睛，她还是仰头喝了下去。
清澈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股然的甜丝丝，像山涧里刚舀上来的泉水。刚下肚没片刻，一股暖流传遍四肢百骸，原本火烧火燎的疼处忽然就松快了，像是被温柔的手轻轻抚平。
文秀惊讶地睁大眼睛，看向景红时，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雀跃：“红红，这到底是什么仙水啊？我现在浑身都舒服多了！”
景红心里也是一惊，随即涌上巨大的欢喜，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文秀激动得眼眶红了，紧紧攥着景红的手，指节都有些发白：“红红，我不光舒服了，还觉得肚子饿得慌呢！”
“是吗……”景红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她忙又从布口袋里摸出个果子——那果子粉嘟嘟的，表皮泛着莹润的光，像块精心雕琢的粉玉，还没凑近就闻到股清甜的香。“文秀，快吃这个，也是我求来的，菩萨配着吃才管用。”
“这果子真好看……”文秀吸了吸鼻子，那香味直往心里钻。她毫不犹豫地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
清甜的果汁瞬间在舌尖炸开，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果肉软糯得像云朵，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得不像话。刚咽下，一股更强劲的暖流就在身体里奔涌，原本软绵绵的四肢忽然就有了力气，像干涸的土地遇上了春雨。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竟有了血色，再摸脸颊，也是热乎乎的。眼神亮得像洗过的星星，再没了之前的昏沉。
“红红！这果子太神了！我感觉自己都能下地跑了！”文秀兴奋地着，声音比刚才亮堂了不知多少，连带着身子都坐直了些。
景红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嘴角咧到了耳根：“肯定是菩萨显灵了！文秀，你呀，指定能好利索！”她着，“噌”地一下跳下了床，脚下轻快得像踩着风。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贺朝阳和洛川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刚迈过门槛，两人就愣在了原地——只见文秀下床了，脸上还泛着健康的红晕，眼神也活泛了，哪还有半点之前病恹恹的样子？
贺朝阳有一瞬间的惶惑，气息都不稳了；洛川则惊讶地张大了嘴，下意识看向景红，正好对上她递来的眼神，那眼神里藏着点得意。洛川挑了挑眉，心里暗暗点头：看来那空间里的灵泉水，是真有奇效。
“朝阳！洛川！”文秀一见他们进来，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语速快得像连珠炮，“红红特意去给我拜了菩萨，求来的圣水！我喝下去啊，浑身立马就舒服了！还有这圣果，咬一口下去，病都好得差不多了！”
景红在旁边听得心里咯噔一下，暗暗捏了把汗：坏了！光顾着高兴，忘了叮嘱文秀别声张了。这家伙，也太沉不住气了！
贺朝阳看着妻子红光满面的样子，鼻尖忽然一酸。他还记得医生当初的话，文秀这病凶险得很，不做手术的话，最多也就半年光景。
这两个月来，家里像被乌云罩着，孩子们不敢大声笑，他自己更是白忙生计，晚上守着病榻，头发都白了好些。支撑一个家的难，他算是彻底尝透了。
可现在，妻子不仅能大声话，连气息都稳了，这哪像是快不行的人？是喝了圣水好的？
贺朝阳只觉得像听书，心里又惊又怕——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可看着文秀眼里的光，那是装不出来的欢喜，他心里又跟着松快起来。不管怎么，她高兴就好。许是景红贴心，特意弄些法子让文秀宽心吧。
“秀秀，刚好些别乱动，”贺朝阳压下心头的翻涌，把药碗往桌上一放，声音哑哑的，“我去给你端药，听话，再躺会儿。”罢转身走出了屋，脚步却比来时轻快了不少。
文秀这会精神头足得很，看着屋里有些凌乱，摆摆手：“景红，咱去客厅坐，我给你们削水果！”着就要往外走。
“哎，文秀！”景红连忙拉住她，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跟你个事儿，你喝圣水、吃圣果的事，可别跟外人，就咱们几个知道就校”
文秀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景红家孩子们身上那点不清道不明的自愈能力，再看看景红家几个孩子个个壮实得像牛犊，心里忽然透亮了。她攥紧景红的手，眼眶又红了，声音里带着哽咽：“红红，我懂，谢谢你……”
景红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又把布口袋往她手里塞了塞：“这里还有四个果子，你一吃一个，保管好得彻底。对外就是中药见效了，知道不？”
文秀捏着沉甸甸的布口袋，指尖能感受到果子的温软，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太阳。她重重地点点头，把口袋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了全世界的希望。
在屋外听见这话的贺朝阳，这时感觉有点懵，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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