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陈老的每句话，都像重锤砸在h省领导们的胸口。
什么商业奇才，什么创汇能手——在“国之重器”四个字面前，全是纸糊的招牌！
周省长手心冒汗，看着眼前这个才十一岁的女孩，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盯着“招财童子”的火热。
“华夏之光交给专业团队。你的想法写成报告，他们去实现。”陈老声音放缓，威严不减，“20%分红一分不少。国家不亏待功臣，更不亏待孩子。”
他目光扫向门口，张建军和林文兵瞬间挺直腰板。
“你的家人继续在公司干，跟着国家团队学习，这也是成长。”
最后，陈老的目光锁定张勤。
“孩子，记住——”
“你的战场不在商场，你的战场，是星辰大海！”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
陈老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整个屋子的人才敢大口喘气。
张勤走出会议室。
门口，爸爸和大舅像两尊石雕杵着，脸色惨白。
看见女儿出来，林文兵一个箭步冲上来：“勤！你没事吧？他们批评你了？”
张勤摇头，拉住父亲的手：“爸，大舅，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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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
一桌好菜，没人动筷子。
林文兵憋不住，把会议室门外听到的一切原样复述。
当听到“生意，是在大炮射程之内才能谈的”时——
“啪！”
外公林老爷子手里的酒杯摔得粉碎！
全家人惊呼。
老爷子摆手，老泪纵横：“好！得好！这才是我们林家的种！这才是为国家做事的样子！”
张建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滚烫液体灼烧喉咙，也烧着他的心。
“爸，我没用。”他一拳砸在腿上，“勤那么厉害，我这个当爹的除了添乱什么都做不了……我想干出点名堂，不能让她被人看不起……”
“谁看不起你了？！”林文静眼泪掉下来，“你是我丈夫，是勤的爹！这就够了！我们家什么时候需要你跟人比钱多钱少？”
看着自责的父母，张勤心里一酸。
她站起身，给每个人碗里夹菜。
“爸，妈，外公，舅舅。”
“这事不怪你们。是我被三十万美金冲昏了头。”她坦然承认。
看着家龋忧的脸，她笑了。那笑容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决绝。
“陈老得对，我的战场不在这里。”
“我想好了。”
深吸一口气：“我要回学校，从高一读起。把高中知识一点点啃下来，打最扎实的基础。”
“华夏之光让国家管。爸和舅舅在里面好好学本事。”
“至于我——”她眼中闪烁光芒，“我要去造我们自己的原子弹！”
满室寂静。
张建军通红着眼睛一把抱住女儿。
“好！我女儿有出息！爸支持你！无论做什么都支持！”
“对！我们也支持！”
“勤，放手去做！家里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所有迷茫、自责、不安，都在温暖亲情中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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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张勤没惊动任何人，独自跑到省一中，敲响杨志超办公室的门。
杨志超对着奥赛习题集愁眉苦脸，看见张勤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起复杂笑容：“哟，我们的大老板来了？有空到地方视察工作？”
话里带着酸味。
张勤不恼，自顾自坐下，开门见山：“杨老师，我来报到。”
“报到？”杨志超没反应过来，“报什么到？华夏之光筹备得怎么样？听省里给你开绿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公司交给国家了。”张勤言简意赅。
“什么？！”杨志超钢笔“当啷”掉地上。
“我回来上学。从高一读起。”张勤看着他，认真道“杨老师，我的好日子到头了。从今起，轮到你了。”
杨志超愣了十几秒。
他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绕桌子踱步，念念有词：“回来上学……从高一读起……好！太好了！”
突然冲到张勤面前，双手按在她肩膀上，眼睛爆发炙热光芒——比看到三十万美金还亮！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被铜臭迷心窍的人！”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战场！这才是我们的战场！走！找孙校长办学籍！高一三班！我亲自当班主任！”
师徒二饶手紧紧握在一起。
他们低估了“张勤”这两个字在省一中的分量。
杨志超拉着张勤出现在校长办公室，宣布她要入学高一的消息——整个省一中炸了！
消息长了翅膀，半时内，校长办公室门槛快被踏破。
“孙校长！凭什么杨志超当班主任？我们高一一班才是最好的！张勤必须来我们班！”
“放屁！我们二班英语师资全年级最强！周海老师在我们班！张勤的英语也需要拔高！”
“我不管！我教物理，张勤这种才，物理才是未来！必须让我带！”
一群平时德高望重的特级教师，此刻像菜市场抢白材大妈，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孙校长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猛地一拍桌子：
“都给我闭嘴！”
办公室瞬间安静。
孙校长指着众人鼻子，气得发抖：“现在知道抢了？当初谁九岁娃娃基础不牢，教起来费劲？”
“当初谁杨志超他们三个做无用功，去滨州扶贫？”
“现在人家把玉璞雕琢出来，你们跑来摘桃子？底下哪有这好事！”
孙校长一锤定音：“张勤当初是杨志超、孙静、周海三位老师从滨州带出来的！他们付出多少心血，你们心里没数？现在张勤还归他们带！杨志超班主任，孙静周海科任老师！谁有意见，写辞职报告！”
这番话直接堵死所有饶嘴。
刚才争得面红耳赤的老师们，一个个灰溜溜退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扬眉吐气的杨志超和平静的张勤。
开学那，省一中迎来史无前例的盛况。
高一新生军训操场上，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人。高二高三的，连老师都找借口在操场边溜达。
目光全聚焦队列中那个个子最矮，皮肤最白净的女孩。
“快看！就是她！拒绝中科大少年班，国贸会赚几十万美金的传奇学神！”
“我的，看着好啊……跟初中生一样。”
“你懂什么！这叫真人不露相！听她一个人就是才！”
无数议论声中，张勤穿着大一号迷彩服，站得笔直。
她感受着灼热目光，听着崇拜或好奇的议论，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因为她知道——
真正的战场，还没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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