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机油圣母堂
夜雨中的齿轮圣歌
铜锣湾的暴雨如瓢泼一般，倾盆而下，无情地砸在霓虹灯泡上，发出滋滋的响声。陈浩南站在“圣玛利机械修理厂”的锈铁棚顶，任凭雨水顺着他的皮衣滑落，滴落在下方的彩色玻璃窗上。
窗内透出的并非烛光，而是一种幽蓝色的电弧，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伴随着这种光芒，还传来一阵规律的齿轮咬合声，仿佛一台巨型心脏起搏器在不停地运作。
“南哥，东星班契弟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把教堂改成修车行了？”包皮蜷缩在通风管旁，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手里紧紧捏着一台索尼 alkman，正在紧张地录音。然而，磁带似乎受到了某种干扰，不时卡出嘶哑的人声：“…血肉…归齿轮…”
陈浩南没有回答包皮的问题，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扇破碎的玻璃上。透过玻璃的缝隙，他看到乌鸦正站在祭坛上，那件标志性的貂皮大衣敞开着，露出了他胸口植入的铜质齿轮组。在乌鸦的周围，跪着二十几个信徒，他们的手臂上插着输油管，黑色的机油正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们的静脉。。
“咔嗒。”
包皮的打火机不知为何突然自燃起来，火苗一下子窜出了三寸高，而且在雨中竟然没有熄灭！这诡异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包皮自己，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陈浩南猛地伸手按住了包皮，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仿佛是本能反应一般。而那些原本站在教堂里的信徒们，此刻也齐刷刷地转过头来，他们的目光如同被某种力量牵引着，直直地落在了陈浩南和包皮身上。
在黑暗中，这些信徒的瞳孔竟然泛出了一种齿轮状的金属光泽，看上去异常诡异。这一幕让陈浩南心中一紧，他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与此同时，大飞一脚踹开了教堂的后门，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我哋洪兴收数就讲数，东星而家玩科学怪人？”然而，当他冲进教堂的瞬间，手中的霰弹枪却突然哑火了，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样。
大飞惊愕地看着手中的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当他抬起头，看到教堂内部的景象时，更是被吓得目瞪口呆。
只见教堂内部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骇饶车间，到处都是机油和金属零件。圣经被撕碎后浸泡在机油桶里，十字架上钉着一只半机械化的鸽子标本，祭坛上则摆放着一台老式的示波器，绿色的波纹在屏幕上不断跳动，组成了一张模糊的女人脸。
而在教堂的正中央，乌鸦正站在管风琴前，手里拿着一把扳手，不停地敲击着生锈的音管。那音管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婴儿啼哭一般，在这诡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陈浩南，你知唔知点解洪兴永远赢唔到东星？”乌鸦举起一管沸腾的黑色机油，“因为蒋生个老狐狸，仲未够胆同‘机油圣母’签合约啊！”
示波器上的女人脸突然睁开六只眼睛，包皮的alkman爆出一串数字：“33…21…17…”——是洪兴最近三起码头爆炸案的经纬度。
地窖里的链条触手
当陈浩南如同蛮牛一般，掐着乌鸦的脖子狠狠地撞进告解室时，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都似乎为之一颤。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阻力，仿佛撞到了一堵坚硬的墙壁。
定睛一看，他才发现原来木质隔板的背面竟然密密麻麻地焊满了汽车变速箱的零件，这些金属部件相互交织，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乌鸦被撞得七荤八素，但他却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他的牙龈渗出了黑色的机油，顺着嘴角流淌下来，让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疯了？下去地窖看看吧！”乌鸦的声音在狭的告解室内回荡，带着一丝得意和疯狂。
陈浩南心中一沉，他意识到这里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他松开了掐着乌鸦脖子的手，缓缓走向地窖入口。
地窖的入口宛如一张巨大的钢铁巨口，张开着等待猎物的到来。阶梯上黏糊糊的，仿佛覆盖着一层胶状的黑色分泌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大飞拿出打火机，试图照亮前方的道路。然而，当他点燃打火机的瞬间，火光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向了墙壁。
众人惊愕地发现，整面墙壁竟然是由无数蠕动的锈蚀链条构成的。这些链条相互交织，不断地蠕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而在链条的间隙中，竟然露出了鲜红的肉质层，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剥皮的机械青蛙，令人毛骨悚然。
“顶你个肺啊……”包皮突然惊叫起来，他的牛仔裤不知何时被链条缠住了。随着他的挣扎，牛仔裤的布料被撕裂开来，露出了他皮肤下的齿轮纹身。
这个纹身和他哥哥巢皮断臂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仿佛是一种家族的标记。
陈浩南等饶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们不知道这个地窖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恐怖。
继续向前走去，他们终于来到霖窖的最深处。在那里，立着一尊高达三米的巨大雕像。
这尊雕像的造型极其怪异，女饶头颅连接着蒸汽机锅炉的身躯，十二条触手由自行车链条编织而成，看起来既诡异又恶心。
雕像的底座刻着一些奇怪的字母，仔细一看，竟然是“YoG-Sothoth”的变体。这些字母似乎在不断地渗出温热的黑色黏液，让人不寒而栗。
齿轮瞳孔的觉醒
乌鸦的扳手突然插进雕像的脐部，整个地窖响起蒸汽火车汽笛般的轰鸣。陈浩南看到信徒们从楼梯滚下来——他们的眼球完全变成了转动的齿轮，嘴角撕裂到耳根，唱起走调的圣歌：
“钢铁的父啊，赐我永恒之锈…”
包皮突然抢过大飞的霰弹枪，枪管竟自动弯曲成直角，一枪打爆了最靠近的变异信徒。飞溅的不是血，而是冒着泡的酸性机油，大飞的皮靴瞬间被腐蚀出骷髅图案。
“alkman…畀我…”陈浩南夺过磁带机砸向雕像，机器里播放的《友情岁月》突然变调成某种克苏鲁咒语。雕像的链条触手痉挛着缩回，乌鸦却狂喜地张开双臂：“圣母醒——”
陈浩南的蝴蝶刀插进他胸口的齿轮组，卡住的瞬间爆出电火花。乌鸦倒地前最后一句是：“你班友…迟早都系螺丝…”
雨夜狂徒
三人逃出教堂时，整栋建筑正在坍塌。砖石缝隙里钻出无数蟑螂，每只虫壳上都嵌着微型齿轮。包皮边跑边呕吐，吐出的竟是螺丝钉和绝缘胶带。
“南哥！你睇！”大飞指向维多利亚港——暴雨中的货轮灯光组成一个巨大的齿轮符号，倒映在海面上却变成瞳孔形状。
陈浩南摸到口袋里的异物：乌鸦临死前塞给他的铜齿轮，内侧刻着蒋生的私如话号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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