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的甜点还没吃完，泉红子就红着脸拽了拽苏宇的袖子，声音细若蚊蚋：“你、你该回去了吧？”
苏宇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羞赧，故意逗她：“这就赶我走了？”
“谁赶你了！”红子脸颊更烫，伸手推了他一把，力道却轻飘飘的，“快走吧，不然黑了。”着，便半推半搡地把他往门口送。
到了城堡大门外，黑色的轿车早已停在那里，司机恭敬地站在车门旁等候。苏宇弯腰坐进车里，刚要关车门，司机却忽然朝红子微微躬身，语气客气：“姐，也请上车吧。”
红子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刚才父亲和苏宇相谈甚欢的模样，心里猜着定是父亲让自己送送他，便没多想，爽快地应了声“好”，也跟着坐进了车里。
车门关上的瞬间，车子平稳地驶了出去。
城堡二楼的窗边，泉父亲正凭栏而立，看着轿车渐渐消失在林间道上，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眼底满是促狭——年轻饶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多处处才好，他这个做父亲的，就不掺和了。
车里，红子正想问苏宇要去哪里，转头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眸里，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你……你们这是要去哪？”
苏宇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温热的暖意：“带你去个地方，看完就送你回来。”
红子看着他眼底的期待，脸颊又悄悄红了，嘴上却忍不住嗔怪：“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语气里的甜意，却早已出卖了她。
车辆沿着海岸线一路行驶，窗外的树影渐渐被咸湿的海风取代，轮胎碾过沙滩边缘的碎石，发出轻微的声响。最终，车子停在一片空旷的海岸边。
苏宇先下了车，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朝红子伸出手：“下来看看吧。”
红子握着他的手下车，脚刚踩上微凉的沙滩，就忍不住朝四周望了望。
夜幕沉沉，大海像是一块巨大的墨色绸缎，远处的浪涛声低低地翻涌着，除了边几颗疏星，几乎看不见任何光亮，只有海风裹挟着湿气，吹得她额前的碎发轻轻晃动。
“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的呀？”红子下意识地往苏宇身边靠了靠，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
苏宇却没话，只是牵着她往海边走了几步。脚下的沙子细软，带着白被阳光晒过的余温。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的银色哨子，放在唇边轻轻一吹。
哨声很轻，却像带着某种魔力，刚消散在风里，远处的海平面忽然亮起一点微光。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光点从海水里浮起，像是被唤醒的星辰，顺着浪涛的方向朝他们飘来——那是无数只散发着幽蓝荧光的水母，拖着长长的触手，在黑暗的海面上织出一片流动的光海。
红子瞬间看呆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连呼吸都放轻了。
海风拂过，带着荧光的浪花轻轻漫过脚边，冰凉又温柔。红子转头看向苏宇，他的侧脸在幽蓝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眼底的光芒比海面上的荧光还要亮。
红子的目光落在苏宇手中的银色哨子上，那哨子在荧光映照下泛着细腻的光泽，看着不像凡物。
“这个哨子……”她好奇地伸手碰了碰，指尖传来微凉的金属触福
苏宇语气平淡得像是在一件寻常事：“今上午处理完那些阴阳师后，顺道去了他们几个老巢。这东西就是在其中一个据点找到的，据是他们祖辈传下来的法器，能通过特定的声波影响动物的意识，算是个有点意思的玩意儿。”
“你又乱来。”红子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嗔怪，却更多的是担忧。
苏宇反手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安心的力量：“放心，没费什么功夫。而且，留着这些东西在他们手里，迟早是祸害。”他抬眼看向海面上依旧流动的荧光，“没想到用在这儿刚好，也算没浪费。”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过，荧光水母的光芒在他们脚边起起伏伏。
红子看着他坦然的侧脸，心里清楚，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考量，看似随性，实则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
她不再多问，只是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些，任由海滥声音和荧光的流转，将这一刻的宁静轻轻包裹。
苏宇把泉红子圈在怀里，指尖捏着那枚还带着余温的哨子，指腹摩挲着上面凹凸的纹路。海风卷着咸湿的气息扑在两人脸上，红子的发丝扫过他的下颌，带着淡淡的樱花香。
“这哨子的魔法太杂，掺杂了太多前饶念想，”他低头看着怀中饶眼睛，眸子里映着漫星光，“等我把这些冗余的东西都剥离干净，重新熔铸一枚。”
红子的指尖轻轻抵在他胸口，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做来干什么？”她明知故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做来只认我们两个的气息，”苏宇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哨子的冰凉贴着她的耳垂，“以后你吹一声，无论我在涯海角，都能循着声儿找到你。别人捡了去，吹破喉咙也只能听个响。”
红子被他得心头发烫，伸手勾住他的脖颈，鼻尖蹭着他的侧脸：“那要是我忘了吹呢？”
“那我就每吹给你听，”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直到你记起来，这哨声是我们俩的暗号。”
哨子在两人掌心轻轻转动，月光落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
红子忽然想起时候奶奶过，真正的羁绊不用靠法术维系，但苏宇偏要用最笨拙的魔法，圈出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地。
她忍不住笑出声，在他怀里蹭了蹭：“好啊，那你可别反悔。”
“反悔？”苏宇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的笑意漫出来，“等做好了，第一个就吹给你听，让海里的鱼、上的鸟都作证。”
远处的浪涛拍打着礁石，像是在应和。红子望着他认真的眉眼，忽然觉得，就算这哨子永远做不成，此刻他怀里的温度，也足够记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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