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镇国公府的内室,烛火摇曳,映得满室暖意融融。李令月刚换下素服,身着一袭淡紫锦袍,发间仅簪一支白玉簪,虽面带戚容,却难掩皇家贵女的端庄气度。她指尖摩挲着太后懿旨的边角,目光落在 “大长公主” 三字上,神色复杂。
叶青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笑意噙在嘴角:“如今你可是名副其实的大长公主了,新帝的亲姑姑,三朝帝女,权势滔,放眼古今,怕是无人能及。”
“什么权势滔,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李令月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情愿还是做那个只知赏花弄月的长公主,也不想卷入这神都的是非漩危”
“你呀,就是太过淡泊。” 叶青放下玉佩,起身走到她身边,抬手替她理了理鬓发,“上倒是真眷顾你。父亲在位时,你是备受宠爱权倾朝野的长公主;弟弟登基,你仍是尊贵的长公主;如今侄子做了皇帝,你又晋封大长公主,还要入阁参政。古往今来,能坐到这个高度的公主,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多少公主一辈子困于深宫,或是远嫁和亲,能像你这般,历经三朝仍尊荣不减,还手握参政之权的,怕是独一份了。”
李令月被他得微微扬起下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即又敛了神色,嗔道:“别拿我打趣了。正事,这次进京,我们该怎么去?神都局势不明,太后心思难测,还有那个潜伏的废太子,处处都是凶险。”
叶青眼中的笑意淡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运筹帷幄的沉稳,却故意打趣道:“还能怎么去?当然是风风光光地去。我直接点齐二十万北疆铁骑,护送你这位大长公主进京,给你壮壮威风,看谁还敢对你不敬。”
“你疯了!” 李令月惊得站起身,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二十万大军?这不是明摆着要造反吗?满朝文武还不得吓死,太后怕是直接会下旨拦阻,我们连神都城门都进不去!”
叶青看着她紧张的模样,低笑出声:“逗你的。二十万大军确实太过张扬,不过也不用太低调。” 他收敛笑意,认真道,“依我之见,带两万骑兵随行即可,再加上丫鬟仆人、亲卫侍从,总共近三万人。你以大长公主之尊入朝执政,总得要点牌面,不然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北疆好欺负?”
“两万也太多了!” 李令月蹙眉,“带兵入京,这在历朝历代都是谋逆的大罪!就算太后召我进京辅政,可你带着两万铁骑过去,神都那些大臣们岂能坐得住?定会弹劾你拥兵自重,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麻烦?” 叶青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如今这神都,本就是麻烦遍地。我们若是不带足够的兵力,怕是刚踏入神都,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他语气笃定,“放心,我会先拟一份奏折,写明此行是为护送大长公主安全入京,两万兵力皆是北疆军精锐,仅为护卫,绝无他意。至于太后和满朝文武同不同意,就得看他们给不给我叶青这个面子了。”
李令月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虽仍有顾虑,却也知道叶青所言不无道理。神都如今暗流涌动,太后掌控禁军,废太子虎视眈眈,若是毫无防备地进京,后果不堪设想。她沉吟片刻,点零头:“也罢,就按你的办。只是你务必心,切勿引发不必要的猜忌。”
叶青颔首应下,当即提笔拟写奏折。次日一早,奏折便快马加鞭送往神都。
消息传到太和殿时,太后林薇正垂帘听政,与众大臣商议永熙元年的新政事宜。当内侍官念出 “镇国公叶青愿率两万铁骑,护送大长公主李令月进京” 时,殿内瞬间一片哗然。
“荒谬!简直荒谬至极!” 兵部尚书率先出列,跪地劝谏,“带兵入京乃大忌,镇国公手握六十万北疆大军,已是权势熏,如今再带两万铁骑入京,其心可诛!太后,万万不可应允啊!”
“尚书大人所言极是!” 几位老臣纷纷附和,“两万铁骑,足以搅动神都风云,若镇国公心存异心,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太后驳回此奏,令镇国公孤身护送大长公主入京即可。”
朝堂之上,反对之声此起彼伏,大臣们面露忧色,纷纷劝谏太后三思。
帘幕之后的林薇却神色平静,手指轻轻敲击着身前的案几,待大臣们议论稍歇,才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卿家稍安勿躁。镇国公叶青镇守北疆多年,忠心耿耿,劳苦功高,手握六十万大军却从未有过半分异心,此次护送大长公主入京,只带两万士兵,并不算多。”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阶下群臣:“大长公主乃新帝亲姑母,身份尊贵,如今国基未稳,沿途恐有不测,有两万铁骑护送,方能确保安全。再者,镇国公此举,也是为了彰显我大盛王朝的威仪,让下人知晓,我永熙新朝,内外同心。”
有几位善于察言观色的大臣见状,立刻转而支持太后:“太后英明!镇国公忠心可鉴,两万兵力用于护送大长公主,合情合理!”
“臣附议!有镇国公护送,大长公主定能平安抵达神都,辅佐太后共理朝政!”
反对的大臣们见太后执意应允,又有同僚附和,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敢再公然反驳。毕竟太后掌控着近二十万禁军,叶青更是手握重兵,此刻逆势而为,无异于自寻死路。
最终,太后颁下懿旨,准叶青率两万铁骑护送大长公主李令月入京,沿途各州府需妥善接待,不得有误。
消息传回北平,叶青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他知道,太后当然愿意,她巴不得他带六十万大军一起进京呢!不过用不着!她还有积分呢。还有十万大军的士兵卡,以及神都的近二十万禁军,都是他的人。如今他人未到,可是以及早早的成了他的地盘。
三日后,北平城外,两万北疆铁骑整齐列队,甲胄鲜明,旌旗猎猎。铁骑之下,战马嘶鸣,气势如虹,引得围观百姓纷纷驻足惊叹。叶青身着玄色蟒纹锦袍,翻身上马,身旁的李令月则乘坐一辆装饰华丽的鸾驾,由八匹骏马拉着,尽显大长公主的尊贵。
“启程!” 叶青一声令下,两万铁骑浩浩荡荡地朝着神都方向进发。马蹄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队伍绵延数十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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