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骁又和姜予安聊了一会儿，便挂断了视频。
姜予安轻轻抱起已经有些犯困的姜念，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念念乖，该睡觉了~”
等姜念睡着后，姜予安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来到隔壁敲响了林舒月的房门。
“安安？”林舒月打开门，有些惊讶，“这么晚了有事吗？”
其实自从林舒月搬来同住后，已经好几次有意无意地提起墨琛。
但每次姜予安都会找各种借口岔开话题——他害怕听到林舒月墨琛讨厌自己，害怕知道那个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离开。
“月月......”姜予安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能和我......我走了之后，他在做什么吗？”
林舒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墨琛？”她仔细打量着姜予安的表情，“你现在......不抗拒谈这个了？”
姜予安摇摇头，眼眶微微发红：“我是怕......怕他讨厌我。毕竟那晚上......是我强迫了他......”
林舒月心疼地拉着他坐下：“我的傻安安，这个根本不是你俩的错，明明你俩才是受害者。”
林舒月轻轻握住姜予安颤抖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安安，当年那场绑架根本不是你的错。那是墨阳和叔叔阿姨们策划的，他们想刺激墨琛认清对你的感情。”
姜予安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什么？”
“墨阳觉得你们明明相爱，却始终没走到最后一步。”林舒月叹了口气，“本来计划只是把你关在别墅里，结果那几个执行的人为了效果更好，擅自把你关进霖下室......”
姜予安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沙发垫，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黑暗的地下室，潮湿的空气，还有......墨琛过的那些话。
“那他的那些话......”姜予安的声音哽咽了。
“因为程昱恰好录到了墨阳他们的对话。”林舒月心疼地解释，“墨琛以为是我们所有人联手算计他......那半年他没来找你，不是不想，而是在等你主动去找他。他以为......你觉得事情败露无颜面对他......”
姜予安的眼泪无声滑落。原来他们都在等对方先迈出那一步，却因此错过了对方。
“后来你离开家......”林舒月继续道，“墨琛找得快疯了。但当时你状态太差，宁哥和我哥还有陆远就联手阻止他......”
姜予安突然站起身，踉跄着往门外走：“月月，我......我先回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姜予安关上门，终于支撑不住滑坐在地上。
他紧紧抱住双膝，将脸埋进臂弯里，无声地哭泣着。
原来......墨琛从来没有不喜欢他。
为什么这三年他就是不肯听林舒月解释？为什么要一次次逃避？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敢面对？
泪水浸湿了衣袖，姜予安的肩膀不住地颤抖。
他想起这三年每一个思念墨琛的夜晚，想起每次看到相似背影时的心跳加速，想起......那夜里，墨琛隐忍又克制的表情。
“墨哥哥......”他轻声呼唤着这个藏在心底三年的名字，泪水更加汹涌。
林舒月还是不放心，轻手轻脚地跟了过去。
当她推开虚掩的房门，看到姜予安蜷缩在沙发上抱着雪团无声哭泣的样子，心都要碎了。
“安安......”她快步走过去，将人轻轻搂进怀里，“别哭啊，这不是你的错......”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穿着兔子睡衣的姜念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姜念看到爸爸在哭，立刻迈着短腿跑了过来。
“爸爸不哭......”姜念踮起脚尖，用手笨拙地擦着姜予安脸上的泪水，然后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念念亲亲，痛痛飞飞～”
姜予安看着女儿真无邪的脸，眼泪更加止不住了。
他一把将姜念搂进怀里，声音哽咽：“念念......爸爸没事......”
林舒月红着眼眶，轻轻拍着姜予安的背：“你看，念念都来哄你了。要是让墨琛知道念念这么懂事，肯定开心死，有那么个可爱陪着你。”
姜念听到“墨琛”的名字，眼睛一亮：“是那个总让爸爸哭的照片？”
姜予安和林舒月同时愣住了。
姜予安擦了擦眼泪，轻声问：“念念......你什么？”
“爸爸的手机里呀～”姜念真地回答，“爸爸经常看着照片发呆，还偷偷哭呢～”
姜予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而林舒月则忍不住笑出声：“安安，你这个痴汉～”
“月月！”姜予安羞恼地瞪了她一眼，却把怀里的姜念搂得更紧了，“念念，爸爸没有哭......”
“骗人～”姜念撅起嘴，“每次爸爸的眼睛都红红的，像兔子一样～”
姜念着举起手握成拳头，奶声奶气地：“坏人来了我保护爸爸，这样爸爸就不哭了～”
“宝贝～”林舒月被逗笑了，俯身亲了亲姜念的脸蛋，“我们念念最厉害啦～”
姜予安看着女儿认真的表情，心头一暖，眼泪终于止住了。
他轻轻捏了捏姜念的鼻子：“那爸爸以后就靠念念保护了？”
“嗯！”姜念重重点头，脸上写满坚定，“念念保护爸爸！”
“好啦，勇士该睡觉了。明还要去幼儿园呢～”看姜予安情绪稳定下来，林舒月道。
“不要嘛～”姜念撅着嘴往姜予安怀里钻，“我要陪爸爸～”
姜予安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念念乖，爸爸没事了。我们一起去睡觉好不好？”
好不容易哄睡了姜念，姜予安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发现林舒月还在客厅等他。
“安安......”林舒月欲言又止，“要不......我们让墨琛来看看念念？”
姜予安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他......他知道念念的存在吗？他会喜欢念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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