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太久，再加上只有这一个目击证人，证词并不能确定江晏就一定不是江建国和王秀兰夫妻俩亲生的。
所以还需要再调查一下，才能最终确定。
江之远也清楚这一点。
*
接下来几，江晏一直陪着江之远。
一周后，前去漠河东头村调查的人回来。
当下午，江晏看到一个和刘长得很像的中年男人来找江之远。
男人进去之前，看到了江晏，神色明显不对劲。
有激动，也有唏嘘，神情很是复杂。
江晏眉头轻皱，站在门口，脑海里却在快速思索，自己是不是见过对方。
他记忆力还算不错，但是想了半，也还是没想起来。
旁边，刘也察觉到了自己老爹刚才看江晏的眼神。
他还是很了解自己老爹的，不自主地多看了几眼江晏。
这些在部队，他也了解了很多关于江晏的事情。
草根出身，没有任何背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短短数十年，就从一个兵当上了团长。
这些年完成了大大上百个任务，履历极其漂亮。
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如果他的身份被确定。
有了家世作为后盾，必将一飞冲。
江晏自然也察觉到了他偷看自己的举动。
在刘再一次看向自己的时候，他直接看了回去，精准捕捉到对方的眼神。
不给对方退缩的机会，他直接开口，“刘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刘赶紧摇头，笑着开口，“没有没有，就是今听人你们团里那些兵都叫你活阎王，有些好奇。”
江晏知道他没有实话，同样也清楚，对方这是表明了不会实话。
他随口道：“都是那些孩随便叫的。”
刘点了下头，没有再话。
江晏也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个多时，刚才进去的中年男人才从里面出来。
刘德才眼睛有些红，看到身姿笔挺站在门口的江晏的时候，刚控制好的情绪再次泛滥。
“江晏。”他开口。
江晏回头，就听见刘德才继续道：“首长找你有事，你进去吧。”
江晏心中有股预感，江之远要的事很重要。
脑海里思绪翻腾，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抬腿朝里面走去。
刘德才就站在门口，看他进去后，直接关上了房门。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江晏和江之远两人。
江晏上前在沙发前面站定，“首长。”
江之远坐在沙发上，眼眶是和刚才出去的刘德才如出一辙的红。
他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江晏。
刚刚整理好的情绪又有些不受控制。
他垂眸，赶紧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开口，“坐吧！”
这话的时候，他声音有些沙哑。
整个人像是刚哭过一样。
江晏也发现了，整个人更紧张了。
听从他的话在旁边沙发上坐了下来，身子绷得紧紧的，一颗心更是悬在空郑
江之远并没有立即话，而是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江晏吓了一跳，几乎是立马就从沙发上起来，伸出双手从对方手中接过水杯。
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他何德何能，竟然让首长给他倒水。
江之远也看出了他的紧张，语气温和，“不用紧张。”
着，他走到旁边坐下。
看江晏还端着水杯站着，他掌心向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来。
江晏紧抿着唇瓣坐下。
看他坐下，江之远才开口，“江，你能跟我讲一下你从到大的事情吗？”
江晏怎么都没想到，他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
虽然不清楚江之远为什么这么问。
但他只是略微沉思了一下，就斟酌着语气，尽量用最简短的语言将自己这些年的事情了出来。
童年时所受的罪，全部被他两句话带过。
重点了来部队后的事情。
江之远听得很认真，没有打断他。
等他完后，才开口，“我听杨鹏前段时间你父母在家属院大闹了一场，叫嚣着让部队将你开除军籍，赶回老家。”
江晏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蜷了蜷。
他点头，“是。”
江之远看着他，突然问道：“你不生气吗？”
江晏苦笑一声，垂下眸子，低声回答，“还好。”
不是不生气，只是这些年，他早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江建国和王秀兰的偏心和自私，也习惯了他们见不得他好。
江之远也猜到了他没出来的话，心疼地看着他。
在江晏看过来前，他才收回来自己的视线。
哑声道：“来黑省前，我派人去了一趟你老家，调查到一些东西，你看一下。”
话间，他抬手，将桌上的资料朝着江晏推了过去。
江晏稍稍弯腰，拿起江之远推过来的资料。
资料是用牛皮袋子装的，他看向江之远。
对方含笑冲他扬了下下巴，示意他打开看。
江晏收回视线，打开牛皮袋，从里面拿出资料。
最上面就出现了他的名字。
他继续看下去。
突然，他瞳孔猛地一缩，捏着纸张的手不自主地用力，心里更是惊起一阵滔巨浪。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不是江建国和王秀兰亲生的。
他赶紧继续向下看去，在看到关于他亲生父母的消息和当初他被江建国收养的情况后。
他猛地抬头，“首长……”
怪不得刚才那个人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
怪不得刚才进来后，江之远让他讲自己从到大的事情。
江之远眼眶再次红了起来，眼里覆上一层水雾。
虽然已经在强忍着情绪，语气却还是带上了一丝哽咽，“孩子，我是爷爷。”
“对不起，这么久才找到你。”
江晏张了张嘴，他想点什么，可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以为他是怪自己，不愿意认自己。
江之远抬手，手背拭去眼角溢出的眼泪。
笑容有些苦涩，“你怪我也是应该的。”
要不是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他，他也不会受那么多罪。
想到刚才刘德才和自己的，江晏从到大受的苦。
他就无法原谅自己。
好一会儿，江晏才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您可以跟我我父母吗？他们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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