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现场的喧嚣逐渐散去，但网络上的狂欢和现实中的余波却远未平息。林凡团队在无数闪光灯和镜头的追逐下，艰难地离开了万象新闻台大厦，乘坐上来时那辆看似普通、实则经过多次改装的商务车。
车内，气氛依旧热烈。
索尔还在兴致勃勃地把玩着一缕凝练如银蛇的雷电，感受着神通级力量如臂指使的美妙滋味，时不时发出满意的哼哼。艾丽莎安静地坐在一旁，周身圣光温润，似乎还在消化之前的经历与收获。尹新月则低头快速处理着个人玉符中依旧在疯狂涌入的信息洪流，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更多的是喜悦和忙碌的光彩。
林凡则瘫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实则意识沉入系统界面，兴致勃勃地研究着V3.0的新功能和那海量磅礴的【信仰梗结晶】，脑子里不断闪过各种“哲学♂”、“无限键盘制”等危险又沙雕的具现化方案，嘴角咧开傻笑。
就在这时，车内一个不起眼的通讯器突然亮起，发出沉稳的嘟嘟声，打断了众饶各有所思。
开车的、一直沉默寡言如同背景板的司机（其实是龙组外勤人员）看了一眼，按下接听键。
“喂。”一个清冷、略带电子合成质涪但众人都很熟悉的女声传了出来——是柳如烟。
“柳学姐？”林凡睁开眼，有些意外，“咋了？来催发票了？刚才打赏的‘经费在燃烧’我可还没捂热乎呢！”他下意识地皮了一下。
通讯那头沉默了一秒，似乎被他的跳脱噎了一下，然后才继续用那没有波澜的声线道：“……发票之后补给我。找你们有正事。”
车内顿时安静下来，连索尔都收起了雷电，侧耳倾听。他们都意识到，来自龙组的“正事”，绝不会简单。毕竟，他们刚刚可是在全球直播里揍了一位神明（虽然只是分身），还引发了信仰狂潮。
“首先，代表龙组，对你们此次成功遏制卡尔·墨诺斯的恶性事件，并维护了网络空间的部分稳定，表示…”柳如烟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有限的肯定。”
有限的肯定？这措辞可真够官方和谨慎的。
“但对于你们在过程中引发的…‘信仰聚集现象’、‘非注册神力波动’（看向索尔）、以及某些…‘无法归类的高维信息扰动’（看向林凡），组织内部仍在评估和讨论。目前暂无定论，不予置评。”
果然，官方态度极其暧昧。既肯定了结果，又对过程尤其是林凡和索尔展现出的“非正规”力量表达了谨慎的保留态度。
“因此，龙组不会就此次事件对你们进行公开表彰或授予正式称号。”柳如烟继续道，“同样，也不会对你们进行任何形式的公开处罚或限制。”
不奖不罚，冷处理？这倒是符合龙组一贯神秘低调的风格。
“但是，”柳如烟话锋一转，“鉴于你们目前客观上…嗯…‘知名度’过高，且已进入某些高位存在的视野，为维护稳定，龙组决定，在不公开表态的前提下，为你们提供有限的便利与保护。”
“便利一：你们团队及其直系亲属的常规信息安全等级已提升至A级。常规网络窥探、恶意人肉搜索及低阶诅咒将无法生效。”
“便利二：你们在以太灵犀网的部分直播权限已获隐性提升，流量限制放宽，敏感词过滤阈值适当下调（但并非无限制）。”
“便利三：附赠一份经过处理的、关于已知‘信仰神类’存在的基础资料及部分应对建议（非官方版，仅供参考），已发送至林凡的加密接收端。”
“便利四：报销此次车辆损耗及…‘特殊能源’补充费用。”（司机默默点零头）
这四条便利，看似简单，实则分量不轻。信息安全保护、直播权限、情报支持、甚至还有经费报销！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尤其是那份关于其他神明的资料，价值难以估量。
“至于保护，”柳如烟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会有外围人员负责清理一些过于碍眼的‘苍蝇’（指某些不死心的邪神信徒或试图绑架勒索的非法组织），并监控可能出现的、来自其他神系的异常接触。但仅限于‘常规威胁’，若再次出现神明级存在直接针对你们，龙组无法保证，也不承诺一定会介入。你们需自行承担主要风险。”
提供便利和有限的庇护，但不直接站台，不捆绑责任。这态度，可以是非常龙组了——有用，但永远保持距离和余地。
车内几人面面相觑。
尹新月微微点头，显然对这种处理方式表示理解，毕竟宗门与官方打交道也是如此，保持距离又能得到实惠是最理想的状态。
索尔撇撇嘴，似乎对“非注册神力”这个法有点意见，但也没多，毕竟好处是实实在在的。
艾丽莎则似懂非懂，只是觉得似乎得到了某种认可。
林凡则摸着下巴，嘿嘿一笑：“懂了，组织这是把我们当成了…嗯…‘编外特种沙雕部队’？有用就用，惹祸自己扛？这波不亏！”
通讯那头的柳如烟似乎又沉默了一下，最终道：“……可以这么理解。做好你们‘擅长’的事，保持‘稳定’，就是目前对组织最大的贡献。另外，”她补充了一句，语气似乎有点微妙，“高层有人对你们的‘直播效果’…嗯…表示了一定的‘兴趣’。好自为之。”
完，通讯便干脆利落地中断了。
车内一片安静。
“嘿，‘兴趣’？”林凡咂摸着这个词，“是哪个大佬也好这口沙雕味儿？”
“至少不是坏事。”尹新月冷静分析，“龙组的态度虽然暧昧，但提供的支持是实打实的。这能为我们省去很多麻烦。”
“哼，算他们识货。”索尔抱臂，周身雷光一闪，“反正有没有他们，吾之雷霆一样守护…呃，守护直播间！”
艾丽莎轻声祈祷：“愿圣光…与龙组的便利同在。”
林凡则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柳如烟发来的加密文件，眼睛发亮：“让我看看都有哪些神明兄弟姐妹可能要找咱们玩…知己知彼，下次对线才能稳赢！”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返回基地的路上。车外是寻常的都市夜景，而车内，一群刚刚被官方“有限肯定”并“暧昧保护”起来的家伙，正各自消化着这场惊心动魄的直播带来的巨大改变，并准备迎接注定不再平静的未来。
龙组的态度就像一把保护伞，但伞骨纤细，伞面朦胧。能挡点风雨，但真下起霹雳暴雨，还得靠自己头铁。
不过，对于林凡团队而言，这似乎…
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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