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档案里的秘密
xIG基地的档案室积着薄薄一层灰，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亮纹。林羽蹲在铁皮柜前，指尖划过标着“星尘计划”的档案盒，金属表面的锈迹蹭在指尖，带着点涩味。
“找到了。”他抽出最底层的黑色文件夹，封皮上烫金的“绝密”二字已经褪色，边角卷成了波浪。翻开第一页，泛黄的纸页上印着张老照片——二十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实验室门口，前排中间的年轻人眉眼锐利，胸前的工牌写着“项目负责人：顾明远”。
“顾明远？”林羽皱眉，这个名字在刚才浮空平台的数据库里见过，是那个老者的本名。他继续往后翻，照片里的实验室摆着巨大的玻璃培养舱，舱里漂浮着半透明的生物组织，旁边的仪器屏幕上跳动着和混合兵器一致的能量波形。
“在看什么？”我梦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额角沾着灰，“藤宫在外面拆解暗影兽的残骸，发现它们的能量核心里嵌着微型芯片，和星尘实验室的专利技术吻合。”
林羽把照片推过去：“你看这个人，像不像平台上的老者？”
我梦凑近一看，瞳孔微缩：“是他！十年前星尘实验室失踪时，顾明远是唯一的幸存者，当时对外宣称他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疗养院……原来他一直在秘密重启项目。”
档案里夹着份实验日志，字迹潦草，墨水洇透了纸背。林羽翻到最后几页，上面写着：“能量融合率突破78%，但生物本能难以控制，受试体出现攻击性……终止实验？不，只差一步了，地球的‘自愈系统’必须启动……”
“自愈系统？”我梦指着日志里的草图，“这画的是全球能量网络，他想通过混合兵器破坏关键节点，让地球‘重启’？”
林羽指尖敲着桌面：“他把自己当成霖球的医生，用极赌方式‘治疗’人类造成的伤害。”
档案室的门被推开，藤宫博也走进来，手里捏着块芯片：“芯片里有定位记录，三个月前，顾明远去过北极的废弃科考站，那里有星尘实验室的备份基地。”
“北极？”林羽起身时带倒了椅子，金属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他肯定留了后手，那些没来得及激活的混合兵器，不定藏在那儿。”
石室章雄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卫星监测到北极圈出现异常能量反应，和浮空平台的频率一致。”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凝重。
两时后，运输机穿过北极的极光带，舱外的冰原在暮色里泛着蓝幽幽的光。林羽望着窗外，顾明远的日志在脑海里翻页——“北极冰层下有然能量矿脉，是启动最终计划的钥匙”。
“还有十分钟抵达目标点。”飞行员的声音带着颤，“地面温度零下五十七度，风速每秒十二米。”
我梦检查着防寒服：“藤宫，你的阿古茹形态能适应低温吗？”
“没问题，但能量消耗会加快。”藤宫拍了拍林羽的肩膀，“你的光翼能聚热，到时候多照看一下外围。”
运输机在冰原着陆时，起落架陷进了积雪。林羽率先跳下去，脚刚落地就打了个寒颤，防寒服瞬间结了层白霜。远处的科考站像座冰封的墓碑，屋顶的线歪歪扭扭，在风雪里发出呜咽。
“能量反应就在里面。”林羽激活光翼，淡金色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寒气，“我去正门吸引注意力，你们从通风管道绕后。”
推开科考站的铁门，铁锈渣簌簌往下掉。大厅里摆满了培养舱，里面的暗影兽闭着眼睛，胸口的能量核心微弱地闪烁，像冬眠的野兽。顾明远坐在控制台前，背对着他们，手里的控制器正发出红光。
“你还是来了。”顾明远缓缓转身，脸上的皱纹里结着冰，“我以为浮空平台的爆炸能让你明白，人类根本挡不住自然的反噬。”
林羽光剑出鞘，剑气在冰面上划出火星：“自然不需要你替它复仇，顾博士。”
“复仇？”顾明远突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大厅里回荡，“我是在救它！你看这些数据——”他指着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北极冰盖每年融化十二万平方公里，海洋酸度上升0.02，再这样下去，五十年后……”
“所以你就制造怪物？”林羽打断他，光剑指向最近的培养舱，“这些东西只会带来毁灭，不是拯救。”
顾明远猛地按下控制器，培养舱的玻璃瞬间裂开，暗影兽的眼睛亮起红光，利爪敲打着舱壁。“它们是清道夫！清理掉过度繁殖的‘病毒’，地球才能重生！”
第一只暗影兽撞碎玻璃冲出来时，我梦和藤宫正好从通风口跃下。盖亚的火焰拳砸在暗影兽背上，冰屑混着黑色的血液飞溅；阿古茹凝聚出冰锥，精准刺穿另一只的核心。
林羽对上顾明远的目光：“你有没有想过，人类也能改变？我们在减少碳排放，在修复臭氧层，虽然慢，但我们在做。”
顾明远的手顿了顿，控制器的红光映在他眼底：“太晚了……”
就在这时，最里面的培养舱突然炸开，一只体型是普通暗影兽三倍的巨兽爬了出来，背上的骨刺泛着金属光泽，咆哮声震得花板掉冰渣。
“终极受试体！”顾明远后退一步，脸上露出惊恐，“它的融合率超过90%，我根本控制不了……”
巨兽喷出寒气，林羽的光翼被冻住半扇，他咬牙扯碎冰壳，光剑带着火焰斩向巨兽的腿。盖亚和阿古茹一左一右夹击，却被巨兽的尾巴扫飞，撞在培养舱上，冰层应声碎裂。
“攻击它的喉咙！”林羽瞥见巨兽脖颈处的鳞片有块异色，“那里是能量核心的延伸！”
盖亚凝聚全身力量，红色光芒包裹着拳头，狠狠砸向巨兽喉咙；阿古茹的冰刃同时刺穿它的腹部；林羽的光剑紧随其后，剑尖没入那块异色鳞片。
三声闷响同时响起，巨兽发出凄厉的哀嚎，身体在三色光芒中崩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漫风雪。
顾明远瘫坐在地上，看着控制台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失败”字样，突然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
林羽收起光剑，走到他面前：“顾博士，错误可以修正，但毁灭只能留下废墟。”
风雪从破窗灌进来，卷起地上的冰屑。顾明远抬起头，眼里的偏执渐渐散去，只剩下疲惫：“那些数据……我以为是唯一的答案。”
我梦捡起地上的日志，轻轻放在他手边：“或许换种方式，答案会不一样。”
运输机返航时，北极的极光正铺满幕，绿的、紫的光带在雪地上流动。林羽望着窗外，顾明远被带走时，手里紧紧攥着那份日志，封面的“星尘计划”四个字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你，我们真的能改变吗？”我梦的声音很轻。
林羽回头，看到盖亚和阿古茹的能量虚影在机舱里一闪而过，像两个守护的剪影。“至少，我们在试着相信。”
他握紧光剑，剑柄上的温度还没散去，那是刚才战斗时留下的热度，也是此刻心里最坚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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