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磐森林的入口处，晨雾正顺着树干的纹路缓缓流淌。茂将杰尼龟的精灵球别在腰间，红色围巾在风里划出利落的弧度，他瞥了眼蹲在地上给利欧路顺毛的智，突然嗤笑出声。
“明羽，你确定要和这个连鞋带都系不好的家伙同行？”他踢了踢智脚边散开的鞋带，金色的睫毛在阳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等你们在森林里迷路三，我恐怕已经拿到第一个徽章了。”
智猛地跳起来，利欧路被他吓得耳朵一竖：“谁、谁会迷路啊！我可是要成为宝可梦大师的男人！”他慌忙系鞋带，结果把两只鞋系在了一起，刚迈步就踉跄着差点摔倒，引得茂身后的随行洛托姆摄图鉴发出机械的快门声——那是大木家族为记录才训练家成长特意安排的。
明羽正调试着火焰温度仪，屏幕上火龙的情绪温度稳定在40c，代表着跃跃欲试。他抬头时正好撞见茂眼里一闪而过的认真。
“最近常磐森林深处有变异的独角虫，常磐森林西侧的能量读数变得异常，昨卫星监测到独角虫的聚集密度是平时的五倍。”
这句叮嘱裹在刻薄的语气里，像裹着糖衣的药片。茂转身时，杰尼龟的精灵球轻轻晃动了一下，似乎在对同伴告别。他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迷雾里，只留下一句飘在风里的嘲讽。
“对了，智，”少年的声音飘在风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要是迷路了记得看太阳——虽然以你的智商，可能分不清东西南北。
“可恶的茂！”智气得攥紧拳头，波导增幅器突然发出淡淡的蓝光，利欧路从精灵球里跳出来，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心。
少年的怒气瞬间消了大半，挠着头傻笑，“不过他的乱石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有稀有的宝可梦呢！”
明羽无奈地翻开笔记本，多边兽正投射出常磐森林的生态分布图，密密麻麻的红点标注着危险区域：“独角虫的栖息地在东经139°22，正好是一片乱石堆的与树林的交界。而且根据卫星监测，最近那里的大针蜂活动频率是平时的五倍。”
“五倍又怎么样！”智突然指着空掠过的鸟群，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快看！是波波群！我要收服它们！”
话音未落，他已经像颗炮弹冲了出去，连精灵球都忘了掏。明羽只来得及喊出“心”两个字，就看见少年猛地起跳。
智盯着低空掠过的波波群，突然掏出颗橙橙果——这是他昨晚在《宝可梦野性捕捉指南》里看来的“精准投掷法”，据是某位游牧训练家的独门绝技。
“看我的！”智掂拎手里的橙橙果，瞄准那只尾羽带红的胆大波波用力掷出。橙色的果实在空中划出弧线，不偏不倚砸在波波的翅膀上。
“噗叽”一声，波波失去平衡，尖叫着坠向密林深处——好巧不巧，正好掉进一棵五人合抱的古树树洞里。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嘎——！”声从树洞里炸开，整棵古树都在剧烈摇晃。
树洞上方的巨巢簌簌作响，几片羽毛飘落到地上。明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只翼展近两米的大嘴雀从树洞里冲了出来，它右翼羽毛缺了半片，最显眼的是额头上鼓起个紫红色的大包，像顶了颗熟透的樱桃果。
“糟了！那是大嘴雀首领！”明羽迅速调出数据，多边兽的屏幕跳出有关长盘森林中大嘴雀的警告：【大嘴雀族群，数量27只，首领等级38精英级宝可梦，特性：狙击手；伴生烈雀族群，数量53只，平均等级28】。
那只“包头顶”大嘴雀显然被砸懵了，晃了晃脑袋才锁定目标，黄色的瞳孔死死盯着智，喙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它愤怒地扇动翅膀，周围的树叶被气流卷得漫飞舞，连地面的石子都在微微颤动。
“皮卡丘！十万伏特！”智慌忙喊道。
皮卡丘从背包里跳出来，尾巴迸出金色电光，可53只烈雀同时扇动翅膀扬起的沙砾，瞬间模糊了它的视线。“皮卡！”家伙急得原地转圈，高压电击打偏在树干上，震落的枯枝正好砸在大嘴雀首领的巢穴里。
“嘎——！”
本就怒火中烧的大嘴雀首领彻底被激怒，俯冲时带起的气流掀得智差点站立不稳。它额头上的大包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喙闪着寒光，直冲着智的后背啄来——这要是被击中，恐怕得躺进宝可梦中心半个月。
“利欧路，波导屏障！”明羽大喊的同时，火龙喷出烟雾弹。淡紫色的烟雾里，利欧路胸前的“x”形纹路亮起蓝光，勉强撑起一层保护膜。“利欧！”家伙疼得浑身发抖，屏障上瞬间布满裂纹。
30级的精英皮卡丘加上31级的精英多边兽，对付单个首领，或许还有些许胜算，但当53只烈雀或大嘴雀形成合围，连空气都变得粘稠如胶，根本不是对手。
烈雀的俯冲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族群首领与手下交换了一个凶狠的眼神，默契地分左右两翼发起攻击。
“多边兽，用守住！”明羽大喊的同时，火龙已经喷出烟雾弹。淡紫色的烟雾暂时阻挡了攻势，但烈雀的“啄钻”技能像雨点般砸在屏障上，多边兽的电子眼瞬间红了，屏幕上跳出【守住强度7831%】的警告。
“皮卡丘，用电网拦住它们！”智的声音带着哭腔。黄色的家伙咬紧牙关，全身迸发出刺眼的电光，可电流刚冲出烟雾就被大嘴雀首领的“空气斩”劈成碎片——那道由气流形成的利刃，连旁边的岩石都能削下一块。
“往西边跑！那里有乱石堆可以掩护！”明羽拽着智穿梭在树丛里，火龙在身后喷出烟幕，勉强阻挡了几只冲在最前面的烈雀。
两人连滚带爬地冲进乱石堆时，智的旅行服已经被树枝划破好几道口子，背上还留下几个浅浅的啄痕。
常磐森林的雾气像被打翻的牛奶，在乱石堆的缝隙间缓缓流动。智靠在布满青苔的岩石上喘气，背上的啄痕火辣辣地疼，他低头时发现自己的鞋带又散开了，还缠上了几根带刺的藤蔓——刚才慌不择路的奔跑让这团混乱雪上加霜。
明羽迅速从背包内掏出急救包，拉链拉开的瞬间，多边兽已经悬浮到他肩头，电子眼投射出半透明的全息操作指南。
“别动。”他按住还想挣扎着站起来的智，指尖先触碰到少年背上最深的那道啄痕——烈雀的喙边缘带着细的倒刺，伤口周围已经泛起红肿。
“嘶……”智疼得倒吸冷气，怀里的利欧路突然打了个颤，原本的精神迅速萎靡下去。
家伙刚才为了撑起波导屏障耗尽力气，此刻耳朵耷拉着，连蹭蹭智脖颈的力气都快没了。
明羽一边处理智的伤口，一边从急救包底层摸出个巧的蓝色晶体——那是大木博士特制的波导能量块，里面掺了能安抚波导生物的月见草精华。
“利欧路，来尝尝这个。”明羽把晶体递到家伙嘴边，晶体刚碰到利欧路的鼻尖，就化作一缕淡蓝色的光流，顺着它的纹路渗了进去。
利欧路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利欧～”的轻吟，黯淡的纹路重新亮起，像缀了串细碎的蓝宝石。
“这是专门给波导类宝可梦准备的能量块，”明羽解释道，手上的喷雾正往智伤口上喷，“里面的月见草能帮它稳定波动，比普通树果见效快三倍。”
他话时，利欧路突然从怀里跳出来，用额头轻轻撞了撞明羽的手腕，像是在道谢。
“真厉害！”智看得眼睛发亮，刚才的刺痛似乎都减轻了，“它好像精神多了！”
“嘶……”智似乎因为刚才的大动作疼得倒吸冷气，利欧路从他怀里探出头，用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脖颈，喉咙里发出安抚的呜咽。
明羽打开银色的喷雾罐，罐身上印着大木研究所的徽章：“这是含文柚果提取物的喷剂，能缓解刺痛，忍着点。”
雾气中，淡绿色的药剂喷在伤口上泛起白沫，智的肩膀瞬间绷紧。
明羽的动作放得极轻，指尖避开破损的皮肤，沿着伤口边缘打圈按摩，帮助药剂渗透。
“放松，”他看着少年咬得发白的嘴唇，突然提起话头，“你知道烈雀的喙每年会更换三次吗？像蛇蜕皮一样，旧喙会整片脱落，同时他们的就会也是锐利鸟嘴这种宝可梦道具的原材料。”
“真的？”智果然分了神，眼睛微微睁大，“那它们换喙的时候会不会饿肚子？”
“会找柔软的浆果吃，”明羽趁机喷完最后一片伤口，贴上透气的纱布，“就像有些受赡人类只能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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