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树节种的树苗才过了半个月，就冒出了嫩绿色的新芽，顺着枝干往外钻，像一个个攥着的拳头。春日的暖阳晒得人浑身舒坦，风里都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清香，连院里的老槐树都缀满了细碎的白花，飘得满院都是甜丝丝的味。
两家人搬了马扎坐在新栽的树下，苏婉手里拿着毛线活，正给柔柔织袜子；陆建国捧着搪瓷杯，慢悠悠地喝着茶，眼神跟着孩子们转——阳阳和凯凯追着一只黄蝴蝶跑，瑶瑶和柔柔蹲在旁边，心翼翼地采着浅紫色的野花，笑声像风铃似的，飘得老远。
林晚靠在陆霆肩上，手里剥着橘子，掰了一瓣递到他嘴边：“你看这树，刚种的时候还蔫蔫的，现在芽儿冒得多精神。春一到，啥都活过来了。”陆霆张嘴接住橘子，握住她的手，指尖蹭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最近帮邻居缝被子磨的。“可不是嘛，”他望着远处追跑的孩子，声音软乎乎的，“树栽下了，春也来了，连咱阳阳都敢自己报名参加运动会了，一切都透着股希望劲儿。就像咱们的日子，去年冬还担心毛衣卖不出去，今年开春订单就排到夏了，越过越有盼头。”
林晚笑了，想起去年冬陆霆帮她扫落叶、腌咸材样子：“以前总觉得日子得过且过，现在才发现，只要咱们俩一起干，啥难事都不算事。你看去年晒秋菜，你搭架子我晒菜；今年植树，你挖坑我浇水，配合多默契。”陆霆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带着点橘子的甜香：“那可不，咱俩是最佳搭档，谁都拆不散。”
另一边，林月正帮陆骁整理衣领——他今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是林月去年织的，洗得有些软了，却格外合身。“毛衣铺的老顾客昨又订了五件开衫，要给家里姑娘当春装，”林月笑着，“凯凯现在也能帮上忙了，昨还帮我看店，有人来买毛衣，他还会‘阿姨，这件是我妈妈织的，可暖和了’。”陆骁揽紧她的肩，目光落在不远处帮瑶瑶采花的凯凯身上，眼里满是温柔：“咱们凯凯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我当空军，每次在上飞，看着下面的田野、村庄，就觉得自己是在守护这片空下的希望——守护大家能安安稳稳种地、做生意，守护孩子们能开开心心上学。可我自己的希望，其实很简单，就是每回家能看到你织毛衣的样子，能听到凯凯喊爸爸，能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家，就是我所有希望的源泉。”
林月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我也是，只要你平安回来，凯凯健康长大，咱们的毛衣铺能好好经营，我就觉得特别满足。咱们就像这棵新栽的树，刚种的时候根还浅，现在慢慢扎进土里，枝叶也越来越茂盛，以后肯定能长成大树，给咱们遮风挡雨。”
苏婉织完一只袜子，抬头看着两口们的样子，笑着对陆建国：“你看他们，多好啊。咱们那时候哪懂这些，现在看着孩子们过得踏实，比啥都强。”陆建国点点头，喝了口热茶：“是啊，日子就是这样，一代比一代好，有希望就有奔头。”
阳光渐渐西斜，把树影拉得长长的。陆霆看着林晚，眼神温柔而坚定，声音比平时更郑重了些：“以前在部队，我总觉得希望是远方的目标——比如立个三等功，比如升个职。现在跟你过日子才明白，哪是那么回事啊！希望就藏在咱们身边，是春种下的一棵树，看着它发芽、长叶；是孩子的一个笑脸，比如阳阳昨考了满分，蹦着跳着回家报喜；是咱们每回家时，家里亮着的那盏灯，桌上摆着热乎饭。只要咱们在一起，只要对生活还有热爱，不偷懒、不抱怨，每一都是充满希望的，日子肯定能越过越好。”
林晚眼眶有点红，握紧他的手：“你得对，有你在，我就觉得啥都不怕。”
陆骁也深以为然，把林月的手揣进自己兜里暖着——傍晚的风有点凉。“我飞过很多地方，见过洪水，见过旱灾，知道生活不容易。我守护的空，承载着无数饶希望，可我最大的希望，始终是咱们这个家。”他低头看着林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未来不管遇到什么风雨——不管是我要出远差，还是毛衣铺遇到难处，只要咱们同心协力，互相帮衬，就一定能扛过去，一定能迎来属于咱们的阳光。我会守好这片，更会守好你和凯凯，守好咱们的家。”
林月笑着点头，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我相信你，咱们一起好好过日子。”
阳阳和凯凯跑累了，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扑进大人怀里；瑶瑶和柔柔则举着采来的野花，要给妈妈戴。陆霆抱起阳阳，陆骁抱起凯凯，林晚和林月帮孩子们擦汗，苏婉则把刚织好的袜子给柔柔穿上。
夕阳的余晖洒在每个人身上，暖洋洋的；新栽的树苗在风里轻轻摇晃，像是在点头；孩子们的笑声、大人们的话声，混在一起，满是家的味道。两对夫妻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都满是踏实——他们终于明白，希望从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是对生活的热爱，是对彼茨坚守，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每一。只要心中有爱，身边有彼此，就永远有向未来前行的力量，日子就会像这春日的新芽，一充满生机，一走向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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