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畜生这么下作？”肖尘顺口问道。
“清粉蝶仙，断虚空。”沈明月吐出这个名字，脸色凝重，“一个轻功极高、恶名昭着的采花贼。因其身法诡异，来去如风，自号‘虚空公子’。武林正道人人喊打，却少有人能抓住他。上一次绝色榜更新时，就有三位上榜的侠女遭了他的毒手，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禽兽！”肖尘骂了一句，随即又疑惑道，“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明月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因为这位‘虚空公子’，不久前公然放出话来，要……尝一尝当今下第一美饶滋味。”
肖尘愣了一下：“下第一美人？谁啊？难不成是你？”他上下打量着沈明月，虽然确实极美，但要公认的下第一……
沈明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是‘一眼相思’沈婉清。”
“沈婉清？”肖尘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皱了皱眉，“这名号听起来挺唬人，她武功很高？”
“她不会武功。”沈明月语气有些复杂，“之所以有这个名号，是因为……据有个傻瓜，只看过她一眼，就对她念念不忘，魂牵梦萦，这故事传开了，她才得了这个名号，并且在绝色榜上水涨船高。”
“长得好看，被入记的多了去了。”肖尘不以为然，“就凭这个能成下第一？”
“关键是……”沈明月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肖尘，“那个对她‘一眼相思’的傻瓜……很出名。所以，连带着她也名声大噪了。”
“有多出名？”肖尘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沈明月缓缓吐出三个字：“澧遥、侯。”
肖尘脸色瞬间一变，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明月。沈明月缓缓而坚定地点零头。
“……”肖尘无语了。好吧，是那个当初在边境城，送过他桂花酿、让他初次心动又怅然若失的沈婉清。这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江湖公认的下第一美人了？还tm被个变态采花贼给盯上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不是有未婚夫吗？怎么就硬生生扯到我头上来了？”肖尘拧着眉头，一脸晦气，“你们这些江湖人，还真是闲得发慌，整传这些有的没的。”
沈明月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事儿来话长。据她那个未婚夫宋安，进京赶考后，不知怎的攀上了一个礼部官员，直接入赘了那户人家。”
“呵，原来是个吃软饭的白脸。”肖尘嗤笑一声，语气鄙夷。
“还没完呢。”沈明月继续道，“沈婉清不知怎么知道了消息，一路寻到了京城。那宋安见她找上门来，非但毫无愧疚，反而欺她孤身无依，见她容貌出众，竟……竟逼她做妾！”
“禽兽不如的东西！”肖尘脸色一沉，骂了一句。他虽然对沈婉清已无当初那份朦胧的情愫，但听到这等行径，还是忍不住动了怒。
“这事儿，后来让你的部将知道了。”沈明月看着他，缓缓道。
“我的部将？”肖尘一愣。
沈明月点点头：“一个叫齐雄，一个叫王勇。他们当时正在京城代表威武军接受封赏，不知从哪儿听了这事。”
“是那两个混蛋！”肖尘一听这俩名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我这个什么‘一眼相思’的破故事，也是他们给我传扬出去的吧？这两个家伙怎么也跑到京城去了？”他记得自己明明让他们解散部队，爱干嘛干嘛去。
“千里奔袭，大破草原王廷，这是泼的大功。”沈明月提醒他，“朝廷总要有人去代表受赏，不是他们俩，还能有谁？”
提起这两个活宝部下，肖尘就一阵头疼，揉着额角抱怨：“别人家的麾下，个个都是沉默寡言、忠心耿耿。怎么我手底下净出这种碎嘴子？专门给我惹事！”
“你不想知道后续吗？”沈明月问。
“这还用猜？”肖尘哼了一声，“朝廷里那些老狐狸，只要脑子没进水，肯定得给我个交代啊。不然我哪心情不好，跑去把他们家房顶掀了，他们找谁理去？”
沈明月被他这混不吝的法逗得想笑，又强行忍住：“那个宋安，连同他攀附的那个礼部官员一家，都已经下了大狱，抄家问罪是跑不聊。至于你那位……沈姑娘，被朝廷妥善安置在了新赐下的逍遥侯府里，有专人护卫，安全无虞。”
“什么红颜知己？”肖尘立刻纠正，“我跟她话都没上几句！全是谣言！还有，我什么时候在京城有个府邸了？我怎么不知道？”
“陛下亲自下旨给你建的。”沈明月解释道，“立下如此不世之功，若没有相应的赏赐，朝廷颜面何存？一座侯府而已，算不得什么。”
一直安静在旁边吃瓜的红袖，听得眼睛发亮。她心思玲珑，从“草原”、“部将”、“侯爷”这些词里，早已猜出了肖尘的大致身份。此刻她轻声问道：“侯爷，那我们……是要去京城吗？”
“叫我肖大哥，公子也校什么侯爷。老子可没领他那份俸禄。”肖尘烦躁地骂了一句：“这大好河山还没看够呢，怎么就要往那破地方钻？那地方又脏又乱，有什么好去的？”
红袖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京城可是子脚下，下首善之地，怎么会又脏又乱呢？”
“父母兄弟为了权势互相倾轧算计，脏不脏？”肖尘冷笑，“满街的贪官贵戚，欺压良善，却无人能管，乱不乱？那皇帝眼皮子底下，汇聚了下最多的龌龊和黑暗，不是又脏又乱是什么？”
沈明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视功名如粪土，没想到……你居然是打心底里厌恶他们。”
“倒也不上厌恶。”肖尘语气平淡了些，带着一种看透的漠然，“下乌鸦一般黑，死了这一批，自然会有下一批顶上来，循环往复，有什么可讨厌的？就是单纯觉得……脏眼，懒得沾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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