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欢试探问:“姑母,我与纪衍相处了一段时间,我知道他喜欢的女子样子,你选的人可以让我见见,我可以教教她。”
郑苏氏笑道:“你个丫头片子能教什么?我自有教导女子的去处,选的人也一定会让男人喜欢。”
苏棠欢很是好奇,她就如此自信纪衍会上钩。
但若逼得太紧,怕姑母起疑心。
“好吧。”
苏棠欢走出郑府的路上,看到偏院中,身穿白裙的骆娟纤弱的身影猫在一旁浆洗衣物。
她站住脚,对宁芳道:“我去解。”
宁芳很热情:“奴婢领您去。”
“不必了,熟门熟路的,你去忙吧,我自会出去。”
宁芳不肯,还要跟着,苏棠欢对秋葵使了个眼色。
秋葵一步上前,一把揪住宁芳的胳膊,痛得她呲牙咧嘴。
秋葵冷着一张脸:“我们大少夫人不让你跟就不让跟,听不懂主子的话吗?”
不等宁芳话,秋葵将她甩到一边。
苏棠欢早已朝偏院的茅房快步走去。
秋葵就站在偏院月门前守着。
宁芳的胳膊疼得不行,也顾不上苏棠欢了,赶紧去找人看手臂。
苏棠欢见人走远,迅速走向骆娟。
“骆娘子。”
骆娟猛地站起来,红着眼眶哽咽应了:“苏娘子,您跑出去了,真好。”
苏棠欢拉着她,压低声音:“这里不方便话,若需要我帮就寻个借口去百草居看病,或想办法往纪府递信,我会帮你的。”
骆娟眼睛瞪大,“真的?你真的愿意帮我?”
“你们都知道我是逃走的,你是因我走了顶替嫁给表哥的,所以,我想帮你。”
骆娟眼泪忍不住落下,“可、可我出不去啊。”
秋葵咳咳两声。
苏棠欢知道有人来了,飞快了句:“自己的路要自己想办法闯。”
罢,她赶紧出了偏院,领着秋葵朝外面走去。
郑二夫人身边的另一位丫鬟正走过来,见她往外走,便停住脚步。
苏棠欢回到纪府,等到纪衍回府便去见他。
将姑母对她的计划托盘而出。
“可惜我没有探出她选的姑娘是谁,否则,可以想办法事先买通。”
纪衍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着,半晌没话。
苏棠欢道:“不如您假戏真做,让姑母以为您被她收买了,她就会带我去见带她赚银子的贵人,这位贵人定是他们养瘦马的主要人物。届时,您不就可以顺藤摸瓜了吗?”
纪衍脸色一沉:“假戏真做?”
她理所应当道:“是啊。您是男人,又不吃亏,怕什么啊。”
纪衍心中怒火噌地冲上头:“我没你这么不要脸。”
苏棠欢被他骂得一愣,怔怔的看着他。
神色骤然暗淡下来,“是,我不要脸。”
罢,转身就走。
“站住!”
纪衍觉得自己话过分了,可叫住人后,又不知该什么。
道歉的话不出口,但她竟然让他与那种女人假戏真做,真让他恼火。
苏棠欢站住,心里的怒气也渐散,转身坦然看着他。
“我没有不要脸。凡事都应想要的目的是什么。我不过是区区孤女,没有户籍便寸步难行,否则,我也不会自甘堕落骗人保命。我知道不对,我知道我是骗子,可我已经尽力弥补了。”
纪衍心中莫名有一股气噎住,定定看着她。
“我可以信你。”
苏棠欢心中生出几分委屈,强忍着心口哽咽,露出微笑。
“多谢您谢我。您需要我如何做尽管吩咐。”
“我将时间告诉你,届时,将戏演足即可。”
苏棠欢不明白他的演足是演到什么程度,但人家是堂堂太傅,自然知道分寸。
“是。”
过了两,麻黄哥哥让商队带来邻一批沉香、降香和裸花紫珠。
花陌检查后品质非常好,甚至比济世堂的药源还要好。
并将裸花紫珠的样品送到向百草居定制成品药丸的买家手上,买家也非常认可,本来买家想从济世堂购买一批优质裸花紫珠,谁知看到苏麻黄送来品相后,立刻拍板全部由苏麻黄供应。
花陌还济世堂采购的南方药材同样来自陈郡,是当地很出名的苏氏药品供药,送货的是郑家二夫人。
苏麻黄带给她的信中也提到,苏家药铺的确是向京城供药。
但苏棠欢爹爹经营药铺时,从来没有向京城供过药。
哪怕是姑母在郑家站稳脚跟后,曾经写信给她爹,南药京城价格比南方贵三成以上,让爹爹加大制作量,爹爹药品等级有严格的标准,苏家药品都是人工制药,不可能量大。
姑母让爹爹掺些次品,客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但爹爹拒绝了。
在再联想到济世堂以次充好的事情,苏棠欢心里生出一个惊饶猜想,但她没有证据,更不敢往下想。
“花少东家,我们供应的南药一等品无人能及,我两家是否能深度合作,由您出面,将我们的南药卖给其他药铺。我不想让人钻空子,以次充好。”
花陌笑着点头:“甚好。以前我是愁没有好货源,价格昂贵,如今与娘子合作,这一层我就不担心了。我们完全可以控制南药的一等品在京的销售。”
“进价按市面进价低两成。销售出去的利润我们五五分,可好?”
花陌想也没想:“甚好。”
苏棠欢很开心,没想到花陌这么爽快。
“将消息散出去,不经意的让济世堂知道。”
花陌嬉笑:“明白。”
苏棠欢与花陌一拍即合。
她要将济世堂的南药供应掐断。
谈完这些事,熊进来了。
“苏娘子,我刚在附近给二夫人办事,瞧见您的马车就赶紧过来了。”
花陌让他们进内间谈话,自己退了出去。
“骆娟想求你救她。”
苏棠欢很是欣喜:“她现在情况如何?”
“二夫人待她很不好,每日除了跪四个时辰为二郎君祈福外,要服侍二夫人,二夫人对她非打即骂。”
苏棠欢明白,骆娟模样生得不好,没有其他利用价值,便要她为表哥守灵,又将气全部撒在骆娟身上。
“她应该与后院那些娘子住在一起吧?”
“是,她还住在原来的房间。”
苏棠欢想了想:“有没有办法让骆娟与我见上一面?”
熊进道:“我想想办法。”
“对了,苏念的娘卖了吗?”
“卖了,她的腿被打断了,又上了年纪,人牙子本不想要,但看在郑府的面子上,勉强拖走了。”
“好。”
苏棠欢回到纪府就去看苏念。
她正拄着拐杖下地慢慢的走着。
苏棠欢赶紧扶住她:“你怎么能下地啊,伤筋动骨一百呢。”
苏念咧嘴笑:“没事,我身子骨壮着呢。”
苏棠欢硬将她扶到床上,将她娘的事情了。
“若你想替她赎身,我可以帮你。”
苏念坚决摇头:“不,我和她没有母女情分了,再不相见。”
苏棠欢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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