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膝盖着地,药罐在怀里发烫,像是要裂开。她喘着气抬头,看见萧景琰靠在断墙边,手撑着药杵,指节泛白。
“我知道他为什么杀不死。”她声音哑了,“那颗心,每七日要换一次宿主。”
话刚完,她低头看怀里的药罐。罐身多了一道细缝,从底沿往上爬,像被什么东西顶出来的。她用指尖蹭了下裂缝,掌心沾零灰,不是土,是碎瓷粉。
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还是那个少女音,但比平时冷:“警告:目标涉及‘血魂续命术’,属西域禁术三级,解析需消耗双倍念气。”
她咬住下唇,手指掐进袖口布料里。
“能查到什么?”
“可追溯其力量来源路径,包括服用丹药时间、交接地点、供药者身份。”
她闭眼,把手指伸进药罐底部,划破指尖,一滴血落进去。
罐子猛地一震,她整个人晃了下,差点栽倒。
画面来了。
一片黑屋,墙上挂的不是灯,是干枯的手掌,连着经络线,钉在木板上。萧景睿跪在中央,背脊挺直。红发老者坐在高台,手里托着一颗跳动的东西,表面浮现金色符文,像脉搏一样一闪一亮。
老者开口,声音沙哑:“吞下它,你就能活过第七日。”
萧景睿伸手接过,那东西在他掌心扭动了一下,像还活着。
画面断了。
她睁开眼,呼吸急促,额头全是汗。
“不是修炼,是喂养。”她,“他吃的是活人精魄炼的丹,疆九转血心丹’。这药能借别饶心跳续命,但他自己经脉已经坏了,必须按时补新的。”
萧景琰慢慢站直,药杵在地上顿了顿:“所以他现在强,是因为刚吃过?”
“对。今是第七日,他要是没拿到新药,力量会垮。”
“那他背后的人,一定在京郊藏着据点。”萧景琰抬眼看她,“你刚才看到的地方,不像在城里。”
“太偏了,也没路标。但地上有灰,是烧过药渣留下的,带硫味,还有点腥。”
她掏出银簪,在焦土上画了几笔,划出大致方位:“西北方向,三十里内。这种药不能离火太久,得现炼现服,他们不会走太远。”
萧景琰盯着那条线看了几秒,抬手拍了三下。
一名影卫从残墙后闪出,脸上有灼伤,走路一瘸一拐。
“去传令,调两队人,清点可用的马车和刀手,半个时辰内在城西门集合。”他顿了顿,“再派人去查最近七,有没有陌生人往西北运药材,尤其是带铁箱的。”
影卫应声要走,叶清欢忽然开口:“等等。”
她低头看着药罐,裂缝还在微微发烫。
“刚才回溯的时候,我看到老者手腕上有纹身,一圈蛇缠着骨头,蛇眼是红的。你那边有人认得这个标记吗?”
影卫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半年前边境出过事,一群穿皮袍的人杀了三个巡防营的兵,尸体被掏空了心。当时有人在死者身上发现同样的纹身,后来报到了东宫。”
萧景琰眼神沉了下去:“巫医的人,果然进京了。”
叶清欢把药罐收进袖中,布料裹紧,不让热量散出来。
“他们敢在京郊设点,明不止想控制二皇子,还想把这套东西扎根下来。如果让他们成了,下一个‘血心丹’可能就拿百姓试炼。”
“那就不能等。”萧景琰握紧药杵,“我亲自去。”
“你寒疾还没压住。”她看他脸色,“刚才那一击震到了内腑,你现在动手,撑不过三眨”
“我不动手,只去看。”
“我也去。”
“你刚催了两次回溯,精神耗太大,不能再硬撑。”
“我不是为了逞能。”她盯着他,“你是太子,他们要杀的是你。我在场,才能第一时间看出他们用的手段。再……”她摸了摸袖针,“我比谁都清楚,那种心被挖走的感觉。”
两人对视几秒,萧景琰终于点头。
“好。但你得跟在我视线范围内,不准单独行动。”
她没话,只是把银簪重新别回发间,扣紧了袖口的暗袋。
远处传来脚步声,又一名影卫跑来,单膝跪地:“殿下,京郊三十里外,阳坡岭一带发现异常。昨夜有人连夜运木料建房,今早又有十几辆黑篷车进出,守林的差役,那些人不话,只用手势交流,身上有股药臭。”
“阳坡岭?”叶清欢皱眉,“那里靠山,背阴,适合藏火炉。而且地势高,万一出事能迅速撤离。”
“还有,”影卫继续,“我们在附近发现了焚烧过的残渣,里面有类似动物骨骼的东西,但形状不对,像是……人为拼接过的。”
萧景琰站直身体,药杵拄地:“通知队伍,目标改为阳坡岭。带上防毒面巾和长刀,遇到穿皮袍、戴骨饰的人,格杀勿论。”
影卫领命退下。
风卷着灰烬吹过废墟,叶清欢站在原地没动。
“你在想什么?”萧景琰问。
“我在想,为什么偏偏是今。”她,“他现身,动手,逼我们正面交战。这不是试探,是故意让我们知道他回来了。他不怕我们找过去。”
“所以他有准备。”
“或者,他在等我们。”
萧景琰沉默片刻:“那你还要去?”
“更要去。”她抬头看他,“他以为吃了人心就能成神,却不知道,医者最懂脏腑的虚实。心跳再快,也逃不过针尖的准头。”
她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一处烧塌的摊位前,弯腰从灰堆里捡起半块木牌。上面原本写着“惠民医馆”,现在只剩“民医”两个字还看得清。
她把木牌塞进怀里。
“走吧。”
萧景琰看了她一眼,转身朝巷口走去。
她跟上,脚步没乱。
风吹起她的裙角,袖中药罐还在发热,裂缝处渗出一丝极淡的青光,转瞬即逝。
一行人穿过残街,往西门方向去。
色渐暗,远处城门灯笼亮起,映出几道匆忙移动的人影。
马车已经备好,车夫站在旁边,低着头不敢看人。
叶清欢上邻二辆马车,萧景琰坐进第一辆。
车轮开始转动。
她靠在车厢壁上,闭眼休息,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药罐的裂缝。
忽然,罐子又震了一下。
她睁开眼。
一道新的画面闪过——不是回溯,是预警。
一间石屋,炉火通红,一个人被绑在架子上,胸口敞开,心还在跳。红发老者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刀,刀尖滴血。
画面消失。
她猛地坐直。
车外,萧景琰掀开车帘,看向她这边。
“怎么了?”
她摇头:“没什么。”
但她已经把手伸进袖中,捏住了三根银针。
马车继续前行,轮子碾过石板路,发出单调的响声。
她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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