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巴夫,冥界深处
贾巴那场突如其来的“测试”尘埃落定,钥匙终于到手。路飞一行人不敢耽搁,迅速离开了阴森宏伟的阿古尔斯托城。娜美和罗德负责护送两名重赡巨人门卫,登上了停靠在冥界边缘的雾舟,准备返回上层村落。
雾舟缓缓升起,娜美望着下方逐渐远去的巨大城堡轮廓,忍不住声抱怨:“还以为在那——么大的城堡里转悠,总能发现点闪闪发光的巨大钻石、成堆的黄金或者龙眼那么大的珍珠呢!结果忙活了半,就只拿到这把沉甸甸的钥匙!” 语气里满是探险落空的失落。
正在奋力划动船桨的罗德闻言,赶紧压低声音提醒:“娜美姐,慎言!有些词……特别是‘那个名字’(指洛基),现在最好别提!”
娜美立刻意识到失言,慌忙捂住嘴巴,眼神闪烁地试图掩饰:“啊!我是……宝藏!对,我是期待找到艾尔巴夫的传奇宝藏!” 她干笑了两声,心里却七上八下。
艾尔巴夫,宝树亚当主干区域
弗兰奇和丽普利站在一根巨大无比的树枝断面旁。那断面光滑如镜,仿佛被某种无法想象的巨力瞬间斩断,断面面积广阔得足以容纳一个型城镇。
丽普利指着那触目惊心的断面,声音低沉而沉重:“很多年前,这里曾经有一个繁荣的村落,叫做霍亚根。但有一,狂暴的落雷引燃了火,而这段树枝……太过古老了,树汁干涸,一旦燃烧,火焰便‘无法熄灭’。”
弗兰奇仰望着这堪比半座岛屿的恐怖切口,改造饶钢铁之躯也感到一阵寒意:“为了阻止火势蔓延,把整段树枝连同上面的村子一起……切断了?这需要何等强大的力量?”
丽普利沉重地点点头:“那是无比痛苦的抉择。但即便是宝树亚当,也有衰老脆弱的一……大火和雷霆,或许就是我们艾尔巴夫永恒的弱点。”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巨人国度深藏的隐忧。
艾尔巴夫,西部村落宴会
上层的宴会依旧喧嚣震。乌索普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搂着亚鲁鲁大人粗壮的手臂,舌头打结地嚷嚷:“娜、娜美!你跑到哪个角落去了哟?路飞和索隆那两个家伙……也、也不见了!”
亚鲁鲁被乌索普缠着追问“喜欢的女性类型”,疼得(或者窘迫得)不出话。多利和布洛基也早已醉眼朦胧,跟着众人一起起哄。
然而,山治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靠在巨大的酒桶旁,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不断扫视着喧闹的人群。(路飞和索隆还没回来,阿青姐离开的时间也太久了……就连盖尔兹女士似乎也不见了踪影?) 他心中那份属于厨师的敏锐“雷达”正在发出不安的预警。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随身携带的那个精心包裹的便当盒,里面装着他特意为沈青预留的她喜欢的食物。
艾尔巴夫,村落外围,医疗屋
盖尔兹正在仔细检查两名重伤门卫的伤势。“四肢都是典型的压迫性骨折……这是被体积远于我们,但瞬间爆发力极其恐怖的力量重击所致。” 她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射向一旁坐立不安、额头冒汗的罗德,“到底发生了什么?守卫城堡的战士绝不会轻易受这种伤。把你知道的,都出来。”
罗德内心剧烈挣扎:(洛基大饶事情绝对不能透露……但那些入侵者是真实存在的威胁……)
盖尔兹逼近一步,巨大的战斧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清楚!你当时也在场,肯定知道些什么!”
在盖尔兹强大的气势压迫下,罗德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断断续续地吐露了部分真相:“城堡里……有入侵者!和红发香克斯大人长得几乎一样的人!他们强得可怕……洛基大人……钥匙……” 虽然语焉不详,但“入侵者”和“洛基”这几个关键词,已足够让盖尔兹瞬间变了脸色,意识到事态远比想象中严重。
艾尔巴夫,冥界囚笼
路飞和索隆历经周折,终于找到了被巨大石剑钉在岩壁上的洛基。
“喂!洛基!醒醒!发生什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路飞焦急地大喊,同时紧张地四处张望,“阿青呢?阿青在哪里?!”
(索隆目光锐利地迅速扫视周围,很快便在洛基腿部铠甲与衣物形成的厚重褶皱阴影里,发现了将自己紧紧裹在毛绒披风症似乎因疲惫而蜷缩沉睡的沈青。他暗自松了口气,动作极轻地帮她往下拉了拉兜帽,更好地挡住冥界刺骨的寒风,没有惊醒她。)
路飞看到洛基脸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和鼻息间微弱的白汽,心急如焚:“他还活着!必须马上救他!”他举起那把巨大的钥匙就要冲向锁链。
“等等,白痴!”索隆一把按住他肩膀,眼神警惕,“情况和约定不一样!我们得先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他指着周围那些在沈青幻阵影响下、如同雕塑般静止不动的巨大冥界生物,“还有这些‘朋友’怎么回事?万一解开锁链,洛基获得自由后立刻翻脸大闹怎么办?”
路飞用力甩开他的手:“可他快要死了!见死不救算什么!”
为了验证洛基是否在伪装重伤博取同情,索隆眼神一凛,纵身跃上洛基肌肉紧绷的腹部,凝聚霸气,狠狠一脚踹了下去!
“噗嗬——!”洛基身体剧震,从昏迷中被剧痛惊醒,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随即脑袋一歪,仿佛彻底失去了意识,垂得更低。
索隆轻盈地落回路飞身边,眉头紧锁:“伤是真的,不是伪装。但他现在意识不清,没法谈条件了。”
路飞不满地抱怨:“你这绿藻头,也太乱来了!”
索隆从路飞手中接过钥匙,沉声道:“只能先救了再。但必须留个后手,只解开双手和一只脚的锁链,保留另一只脚的海楼石镣铐。等他清醒过来再谈条件。你现在立刻回去找乔巴,或者村里的医生。他需要紧急治疗,还有大量食物补充体力。”
路飞刚一点头,准备动身,头顶上方突然传来由远及近的、充满惊恐的惨叫声!
“不行了——要掉下去了——!!”是罗德的声音!
只见一艘雾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歪歪扭扭地从上方浓雾中疾速坠落!原来是盖尔兹、山治、罗德等人在得知部分真相后,急于赶来阻止解放洛基,却错误估计了冥界边缘不稳定的气候,支撑雾舟的岛云突然消散,导致直接坠毁。
“橡胶橡胶——大气球!”路飞反应极快,身体瞬间膨胀成一个巨大的弹性球体,险之又险地接住了坠落的雾舟和上面的所有人。
“砰!”一声巨响,虽然避免了粉身碎骨的结局,但强烈的冲击力还是让舟上众人摔得人仰马翻,晕头转向。
盖尔兹第一个挣扎着爬起,也顾不得浑身疼痛,焦急地对着路飞大喊:“草帽子!快住手!唯独不能解放洛基!他是个狡猾残忍的恶徒!是世界的敌人!”
海尔丁也强忍眩晕,高声附和:“我们从一起长大,太了解他了!他骨子里毫无人性!绝对不能相信他的任何话!”
然而,为时已晚。
就在他们声嘶力竭地劝阻时,索隆已经毫不犹豫地将钥匙插入了锁孔。“咔嚓!咔嚓!”几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束缚着洛基双手和左脚的粗大海楼石锁链应声脱落!
“哗啦啦——哐当!”沉重的锁链砸落在岩石上,发出巨大的回响,在寂静的冥界中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刚刚落地的巨人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万分地抬头望向岩壁上方。
洛基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先是极其迅速地、不易察觉地瞥了一眼之前沈青藏身的位置(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然醒来,并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远处一块巨岩的阴影下),然后,才缓缓地、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用手撑地,艰难地站了起来。他巨大的阴影如同夜幕般笼罩了下方的巨人们,独眼中金色的竖瞳在绷带缝隙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
海尔丁震惊得几乎不出话:“他刚才……那副垂死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
洛基俯视着下方这些曾经的朋友、誓死效忠王室的战士,眼神复杂难明。他没有立刻爆发雷霆之怒,而是缓缓抬起仅能活动的左臂,伸向旁边那柄深深插入地面、名为“铁雷”的巨型战锤。他的巨手紧紧握住了布满古老纹路的锤柄。
“快住手,洛基!你想做什么?!”盖尔兹惊骇地喊道,握紧了手中的战斧。
洛基的手掌猛然发力,巨大的力量让沉重的铁雷战锤发出低沉而危险的嗡鸣声,仿佛沉眠的凶兽被唤醒。冥界原本就凛冽的空气,瞬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温度骤降。解放的“弑君者”与誓死阻止他的战士们之间的对峙,达到了顶点。
而在这场一触即发的紧张对峙之外,在稍远一些的巨岩阴影下,山治早已第一时间冲到了沈青身边。他快速检查了一下她是否受伤,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一直心保管的便当盒递了过去,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阿青姐,你没事吧?先吃点东西。”
沈青抬起眼,看到是他,平静地接过还带着些许温热的便当盒,轻轻打开。里面是她喜欢的、搭配得夷食物。“谢谢,山治。”她轻声,语气自然,“都是我爱吃的,搭配得很好。” 然后便口地吃了起来,仿佛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与她无关。
山治见她无恙,便安静地守在她身旁,点燃了一支烟,目光则警惕地关注着对峙的中心。路飞和索隆则站在巨人们和洛基之间,形势千钧一发。冥界的风雪,似乎也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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