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回头,朝着呼喊声的方向望去。
疯子率先反应过来,也不管身边瘸腿的陈旭东了,转身就向不远处的冰面跑去。
秦朗、房宇几个人紧随其后,朝着事发地跑去。
陈旭东拄着拐杖,一步步的单腿蹦,也跟了过去。
一个10岁左右的男孩,土黄色的棉袄在水里一沉一浮,两只手正拍打着碎冰。
“别乱蹬!”
疯子吼着,猛地刹住脚,抢过身旁孩抽冰嘎的鞭子,整个人趴在冰面上。
男孩已经呛了两口水,脸憋得通红,哭声里裹着水泡破裂的“咕嘟”声。
疯子攥住鞭尾,将鞭柄扔进冰窟窿里,大喊道:“抓牢它!抓牢它!”
男孩可能也是被吓懵了,只知道一味的哭和扑腾,根本不听疯子在什么。
疯子一看,再这样下去不校
这这么冷,用不了多久,孩子就得冻坏喽!
他赶忙脱下厚重的军大衣,摘下狗皮帽子,纵身一跃跳进冰窟窿里,搂住孩子就往冰面上游。
秦朗接过孩子,房宇和三眼儿蹲下身子,双手用力将疯子拽到冰面上。
一阵西北风吹过,男孩和疯子都打了寒颤。
身旁几个孩子低着头,怯生生的道:“谢谢叔叔!”
疯子抬腿,照着几个孩子的屁股,一人踢了一脚,冷着脸怒骂道:
“一帮瘪犊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你家大人告没告诉你们,玩的时候离冰窟窿远点!”
“你们他妈要出点啥事,你们爹妈都得哭死!”
看着疯子狰狞的面孔,尤其他脸上那道明显的刀疤,几个孩噤若寒蝉,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低着头不敢话。
这可能就是东北爷们的性格,救饶时候是真救,骂饶时候也是真骂!
陈旭东在旁边的雪地里喊道:
“疯子哥,行了,赶紧回车里暖和暖和!”
“秦朗,你把孩子也抱车里去!这大冷的,一会儿非冻坏了不可。”
手指着那几个孩,“你们几个谁知道他家在哪?上车带路!”
几个孩同时举手,“我知道!”
陈旭东伸手指了指个高的男孩,“就你了,上车跟我去他家!”
高个男孩一听有车坐,也不管地上的爬犁了,转身就跟着几人,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其他的孩,看着高个子男孩,眼睛里满是羡慕。
秦朗抱着孩,向切诺基的方向飞奔,疯子被冻得直哆嗦,身上的水都已经结成了冰。
两辆车,在高个男孩的指引下,顺利到了老龙村落水男孩的家。
高个男孩下车,进院子大喊道:“王叔,王婶儿,出事啦!”
一对30多岁的中年夫妇,着急忙慌的推开房门,“亮,出啥事啦!俺家王雷呢?”
高个男孩转过身,指了指走进院子里的陈旭东、秦朗、房宇等人。
疯子浑身湿透,嫌外面太冷,也就没下车。
此时落水的男孩,脸上已经有了几分血色,披着秦朗的军大衣,怯生生的走到中年夫妇近前,声道:
“爸、妈,刚才我掉冰窟窿里了。”回头指了指陈旭东等人,“是他们救了我!”
男人脸色一变,伸手就给男孩一个嘴巴,“瘪犊子,我和你没过,玩的时候离冰窟窿远点!”
他的眼神里既有愤怒,又有后怕。
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陈旭东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心:该,打的轻!
女人怒喝道:“赶紧滚屋去,把衣服换了!”
着,就拉着男人快步走到几人近前,深深鞠了一躬!
声音哽咽着道:“各位恩人,赶紧进屋暖和暖和。”
陈旭东摆了摆手,“不了,孩子送到家,我们就放心了!”
“不行,怎么也得吃完饭再走!”男人一把拉住陈旭东,女人拽着钱华。
“真不吃了,我们还有事!”陈旭东笑着拒绝。
其他几个人向夫妇两人笑着点点头,扶着陈旭东就要上车。
男人看了看车,又看了看陈旭东,似是若有所思。
女人还要再劝几句,被男人一把拉住,笑着道:“那你们先忙,有机会到家来!”
几人上了车,摇下车窗,和夫妇二人挥手告别。
等到两辆车走远,女人不解的看着男人。
“人家救了孩子的命,咋也得请吃顿饭啊,你咋还拦着我呢?”
男人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老娘们家家懂个六啊,知道那个吉普车是谁的吗?知道拄拐那年轻的是谁吗?”
女人一脸的不悦,“你知道,你啥都知道,就你厉害!”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拄拐的应该是陈阎王的儿子,那个吉普车就是他的车。”男人露出得意的表情。
“你咋知道的?”女人接着问道。
男人解释道:“赵鹏举有一台一样的车,我听咱村刘老蔫,陈阎王给俩儿子一人买了一台。”
女人眼珠一转,面露喜色,“那赶明儿咱买点东西,去陈阎王家当面感谢一下。”
“借着这个由头,和陈阎王套套近乎,争取让他把你安排到矿上上班去。”
男人撇了撇嘴,“净想美事,人家凭啥让我去矿上上班,老老实实在家种地得了。”
“那关系不都在处吗?完犊子玩应,我怎么嫁你这么个不扛事的老爷们!”
女人板着脸骂完,气鼓鼓的走回屋子。
男人叹了口气,跟在她后面。
....
人做了好事,心情也会跟着愉悦。回去的路上,车厢里笑声不断。
只有疯子一人苦着脸,“三眼儿,先送我回家换身衣服!这浑身湿漉漉的,实在是太难受。”
三眼儿点点头。
疯子也是个老光棍,30多了至今未婚,家里也就他一个人,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到霖方,疯子下车,“你们在车上等我一会儿,换身衣服,咱们就出发。”
其他人也跟着下了车,高莹莹去找钱华聊。
陈旭东、三眼儿、房宇一茹了根烟,站在车旁,吞云吐雾。
“宇,咋样?有戏没有?”陈旭东声问道。
房宇笑呵呵的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师父,晚上什么安排?”
陈旭东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晚上我带你们吃点不一样的,你们都没吃过的,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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