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把雪山主峰染成淡金，我们正围着黑色岩石调整冰晶与雪莲玉的光带 —— 让平衡气脉覆盖得更均匀，为神脉眼苏醒做最后的准备。布囊里的桃树枝突然轻轻震颤，不是感应地脉的柔和，是带着急促的提醒，顶端算珠的绿光往雪山南侧的山脊晃，像是在捕捉某种人类活动的气息。
“有人来了。” 周玄的玄鸟杖往那个方向一点，杖头蓝光穿透晨雾，隐约映出几个移动的点 —— 穿着鲜艳的登山服，背着沉重的背包，正沿着陡峭的雪坡往上爬，路线却偏离了常用的安全山道，往积雪较厚的背阴处走。“是登山队，” 他皱了皱眉，“走的是‘暗雪坡’，那里的积雪层不稳定，一踩就容易塌。”
木抱着灵虫笼往山脊方向跑，灵虫们的绿光突然变得尖锐，从笼缝里窜出来，对着登山队的方向直晃，嘴里发出细碎的嗡鸣 —— 不是好奇，是预警。“陈阿狗大哥！灵虫他们脚下的雪在‘喘气’！” 他回头喊，声音里带着焦急，“像泡了水的棉花，一压就会瘪，会把他们埋住的！”
我们顺着木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见登山队脚下的雪坡微微下沉，积雪表面出现细的裂纹，只是他们离得远，又专注于往上爬，根本没察觉。掌心里的佛珠突然发烫，银质法轮的经幡布条直直指向雪坡，像是在催促我们 “快些提醒”。“他们没带雪崩预警仪，” 苏清月用望远镜看了一眼，“背包上只有基础的登山装备，连冰镐都没握紧，这样走太危险了！”
我抓起桃树枝往山脊跑，周玄和苏清月紧随其后。刚爬上一个坡，就听见登山队里有人喊：“快到顶了！加把劲！” 话音刚落，就听见 “轰隆” 一声 —— 暗雪坡的积雪突然崩塌，像一条白色的巨龙，顺着雪坡往下滚，卷起的雪雾瞬间吞没了最后面的两个队员。
“雪崩！” 登山队的领队嘶喊着，想回头救人，却被身边的队员拉住 —— 更多的积雪正往下滑，连他们站立的地方都开始震动。木的灵虫们突然飞起来，绿光在雪崩的前方织成一道光墙，虽然挡不住积雪，却让雪崩的速度慢了半拍，为被困的队员争取了一点时间。“往这边跑！” 木对着登山队喊，灵虫的绿光在安全的雪坡上划出一道清晰的轨迹，“跟着光走，那里的雪结实！”
周玄的玄鸟杖往雪地里一插，杖头蓝光猛地炸开，在登山队脚下的雪坡上凝成一道光带 —— 光带覆盖的地方，积雪瞬间冻结成薄冰，暂时稳住了下滑的趋势。“踩着蓝光走！” 他喊，声音穿透雪雾，“别慌，一步一步踩稳，跟着我们的方向！”
我握着桃树枝往被困队员的方向跑，树枝顶赌算珠绿光与灵虫的光呼应，在雪崩的积雪里找到两个模糊的身影 —— 他们被积雪埋到了胸口，正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别乱动！” 我对着他们喊，“越挣扎雪越会往你身边灌，保持身体不动，我们来拉你！”
布囊里的雪莲玉突然滑出来，落在雪地上，泛着的暖白光瞬间融化了周围的薄冰，却没有让积雪变软，反而让积雪层变得紧实，方便我们靠近。苏清月跟着跑过来，手里拿着登山绳，一端系在我的腰上，另一遁给周玄：“我拉着绳，你慢慢爬过去，别踩空！”
我踩着雪莲玉的暖光区域，慢慢靠近被困队员。他们的脸冻得发紫，嘴唇干裂，却还在低声安慰彼此。“别怕，” 我把桃树枝递过去，“抓住树枝，跟着我喊的节奏用力，我们一起把你拉出来！” 树枝的绿光顺着他们的手往上爬，带来一丝暖意，让他们冻僵的手指稍微恢复零力气。
灵虫们的绿光落在被困队员的周围，将积雪的缝隙堵住，不让更多的雪灌进去。木也跑过来，帮忙拉住绳子的一端，脸憋得通红，却咬牙不松手：“加油！再用点力！马上就出来了！”
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两个队员拉了出来。他们刚站到安全区域，身后又传来 “轰隆” 一声 —— 剩下的积雪彻底崩塌，之前他们被困的地方被埋得严严实实，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登山队的领队瘫坐在雪地上，后怕地看着雪崩的方向，声音发颤：“谢谢…… 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们今……”
“你们不该走暗雪坡。” 周玄走过去，玄鸟杖指着雪崩后的雪坡，“这里的积雪层是‘层状雪’，表面看着结实，下面全是空心的，一脚踩下去就会塌 —— 安全山道在东边，那里有明显的路标，你们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领队叹了口气，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我们是业余登山队，第一次来这座雪山，地图是网上下载的，标错了路线…… 想着早点到山顶看日出，就没多想，没想到会遇到雪崩。” 他看着被困的两个队员，眼里满是愧疚，“都怪我，太心急了，没查清楚雪山的情况就带大家上来。”
木抱着灵虫笼走过来，灵虫们的绿光落在领队的地图上，对着错误的路线轻轻晃。“灵虫雪山的‘脾气’不好，” 他仰着脸，认真地，“不能急，不能走它不喜欢的路，不然它会生气的 —— 就像之前的邪术师，抢它的气，它就会惩罚人，你们走错路，它就会用雪警告你们。”
我摸了摸木的头，把雪莲玉捡起来，放回布囊 —— 刚才的暖光消耗了它一点气，现在需要慢慢恢复。“不是惩罚，是提醒。” 我对着登山队，“雪山的自然规律很简单：顺则安，逆则险。你们想欣赏它的美，就得先尊重它的规律，比如提前查好气，走安全路线，带齐预警装备，而不是凭着一腔热血乱闯 —— 自然不会伤害敬畏它的人，只会远离轻视它的人。”
苏清月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给被困队员处理冻赡手指：“你们的装备太简陋了，连保暖的冲锋衣都没穿够，这样在雪山待久了会失温。” 她又拿出卫星电话，“我帮你们联系山下的救援站，让他们派车来接你们，今不能再往上爬了，雪崩后的雪坡更不稳定，再走会更危险。”
领队接过卫星电话，感激地：“谢谢你们，不仅救了我们，还教我们这么多雪山的知识 —— 之前总觉得登山是‘征服自然’，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征服，是要和自然‘做朋友’，顺着它的意思来，它才会让你看到最美的风景。”
灵虫们的绿光突然往黑色岩石的方向晃，我回头望了一眼 —— 平衡光带依旧稳定，冰晶的冷光与雪莲玉的暖光在气口处和谐共存，神脉眼的气息比之前更温润，像是在为我们刚才的救援 “点赞”。“我们还要守着这里，等神脉眼苏醒，” 我对着登山队，“救援站的人会很快来，你们就在这里等，别再乱走，这里的雪坡经过刚才的雪崩，暂时不会再出问题。”
登山队的队员们纷纷点头，开始整理背包，准备在安全区域等待救援。领队走到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要是以后还有机会来这座雪山，我们一定先学好雪山的知识，走安全路线，不再给自然添麻烦，也不再给你们添麻烦。”
夕阳西下时，救援车终于来了。登山队的队员们对着我们挥手告别，车窗外，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雾里。木抱着灵虫笼，望着救援车远去的方向，灵虫们的绿光也变得柔和起来。“陈阿狗大哥，他们以后会记得雪山的规律吗？” 他问，眼里带着期待。
“会的。” 我望着黑色岩石的平衡光带，掌心里的佛珠恢复了温凉，“经历过一次生死，就会明白敬畏的重要性 —— 就像我们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清溪村的村民、高原的牧民、还有刚才的登山队，都是在经历过之后才懂得，自然不是用来征服的，是用来守护的，是用来共生的。”
夜色渐深，平衡光带在月光下更显清晰。我们坐在帐篷外，吃着简单的晚餐，望着雪山的星空 —— 冰晶的冷光像一颗的星辰，雪莲玉的暖光像一轮的太阳，神脉眼的气口处泛着温润的光，仿佛随时都会苏醒。
我摸了摸怀里的佛珠，又看了看布囊里的桃树枝，突然明白，我们的守护从来都不只是地脉 —— 是守护每一个生命对自然的敬畏，是守护每一次与自然的和谐相遇，是守护 “顺势而为、共生共荣” 的初心。明，神脉眼将苏醒，雪山将恢复它最本真的模样，而今的救援，也是这守护的一部分 —— 让更多人懂得，与自然做朋友，才是对自然最好的 “欣赏”。
我们的脚步，将永远朝着需要守护的地方走去，带着对生命的尊重，带着对自然的敬畏，带着不变的初心，让每一片土地、每一个生命，都能在自然的平衡中安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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