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薇薇安笑着踮起脚，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我不仅知道你抵押股份，还知道你为了留住核心技术团队，自己掏腰包补了他们三个月的工资；知道你每次去工厂，都会跟一线工人聊半，记下来他们提的每一个建议。贺涵，你从来都不是‘能力不足’，只是不懂得怎么把自己的好，摆在别人面前而已。”
就在这时，贺涵的助理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贺总，刚才贺董事长离开前，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贺涵接过纸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厚厚的文件——是贺氏初创以来的核心客户名单，还有他父亲手写的批注，标注着每个客户的喜好和合作禁忌。
最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字迹是贺建舟特有的遒劲风格：“新能源项目的技术参数，我整理了一份，在你办公室抽屉里。”
没有多余的话，却比任何安慰都更让贺涵心头一暖。
他想起刚才父亲离开时的眼神，那里面的“不甘”或许是真的，但“遗憾”却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自己终于能独当一面的欣慰。
“爸他……”贺涵的声音有些发哑。
“他只是嘴硬。”薇薇安拍了拍他的手背，“老一辈的人，总觉得把权力攥在手里才是保护，却忘了孩子也需要自己闯一闯。现在他看到你能站稳脚跟，心里比谁都高兴。”
贺涵把文件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份沉甸甸的认可。
他重新握住薇薇安的手，指尖的温度比刚才更暖：“那接下来，我们一起把合作推进下去，把新能源项目做好，不让他失望。”
“好啊。”薇薇安点头，目光望向长廊尽头的玻璃门——门外，他们的车已经在等，司机师傅正笑着朝他们挥手。“不过今下午，我们得先去接念安和念希放学。他们早上还，要跟爸爸分享幼儿园的画画比赛奖品呢。”
提到孩子，贺涵的脸上瞬间染上温柔的笑意。他收起文件，牵着薇薇安的手，快步朝门口走去：“好，我们现在就去。等忙完合作的事，我们带全家去度假，就去你上次的那个有海的地方。”
阳光穿过玻璃门，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再也没有缝隙。
贺氏的未来还需要更多努力，但此刻的他们都知道，只要并肩而立，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而那些曾经的误解、争执，最终都会变成岁月里最珍贵的印记，见证他们从“我”变成“我们”，从孤军奋战变成彼茨铠甲。
教堂彩色玻璃滤过的阳光，还在薇薇安的婚纱裙摆上晃着细碎的光斑。
五岁的念安穿着迷你西装，领口的领结歪歪扭扭，却执意要牵着妹妹念希的手——姑娘穿着蓬蓬的公主裙，怀里捧着的牡丹沾着晨露，花瓣蹭到她的脸颊，惹得她咯咯笑。
当两个家伙一起拽住贺涵和薇薇安的手，奶声奶气地喊“爸爸妈妈要永远在一起”时，木子李忽然想起薇薇安的前世，自己一个人，在空荡的客厅里看跨年晚会的场景。
那时的冷清，和此刻掌心传来的温热，像两截截然不同的时光，在她心头轻轻撞了一下，漾开满是暖意的涟漪。
誓言环节的贺涵，指尖还在微微发颤。他看着薇薇安泛红的眼眶，突然忘了提前背好的华丽辞藻，只想起前几晚上，他加班回家，看到薇薇安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给双胞胎织袜子，一边给念希讲睡前故事，念安趴在旁边的地毯上，画了一张“全家五口”的画（那时候还没给双胞胎取名，他画了两个圆圆的脑袋当弟弟）。
那些细碎的画面，比任何承诺都更有分量，所以他最后只了最实在的话：“以后按时下班，陪你做饭，陪念安踢球，陪念希画画，陪我们的宝宝长大。”
薇薇安的眼泪掉在交握的手背上，凉丝丝的，却烫得贺涵心口发紧。
她握紧他的手，指腹蹭过他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那是他们一起在手工银匠铺做的，内侧刻着彼茨名字缩写。
“我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是我和孩子的丈夫、爸爸。”这句话很轻，却像一颗定海神针，让贺涵忽然明白，他从前追逐的一切，远不如回家时听到的“爸爸回来啦”更让他踏实。
婚礼后的第三个月，薇薇安在医院的产房里，听到医生“是双胞胎儿子”时，贺涵的手比她还抖。他趴在保温箱边，看着两个皱巴巴的家伙，鼻尖通红，半憋出一句：“叫念平、念顺好不好？平安顺遂的意思。”薇薇安靠在病床上笑，看着他笨拙地给孩子盖被子，指尖碰到宝宝的手时，整个人都僵住，生怕力气太大弄疼他们——这个从前在董事会上雷厉风行的男人，在面对两个新生儿时，竟温柔得像换了个人。
从那起，贺家的房子里，就再也没断过热闹的声响。
每下午五点半，贺涵的车准会停在豪华别墅门口口。他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放下公文包，先去婴儿房看念平、念顺——通常会看到薇薇安正抱着一个喂奶，另一个躺在摇篮里蹬腿，他会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没喝奶的那个抱起来，学着薇薇安的样子拍嗝，虽然偶尔会把孩子弄哭，却乐此不疲。
等哄好双胞胎，他会去找念安和念希：念安会举着刚画好的足球漫画跑过来，念希则会把扎着蝴蝶结的画笔递给他，让他“陪自己画妈妈”。
有一次，贺涵刚下班回来，就被念安拽着去院子里踢球。
家伙穿着的球鞋，跑得满头大汗，却非要跟他“比谁射得准”。
贺涵故意放慢脚步，让念安赢了一次又一次，看着儿子叉着腰得意的样子，他忽然想起自己时候，父亲总是忙着开会，从来没陪他踢过一次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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