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太子斡里衍满怀好奇地伸手触碰那个蝴蝶印记，发现并非刺青，触感与皮肤无异。忽然，一幕令他目瞪口呆的景象出现了，那只黑色的蝴蝶仿佛活过来一般，一只黑色的蝴蝶从顾夜昙的黑色蝴蝶胎记上飞了出来。
斡里衍大为震惊，如此寒冷的气怎会有蝴蝶？这是在开玩笑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只蝴蝶在两人头顶盘旋了一圈，突然朝着斡里衍飞了过来！
斡里衍心想，不过是一只蝴蝶罢了，大冬能见到蝴蝶，着实稀奇。于是，他伸出手，想让蝴蝶停在上面。结果，他忽然感到手一阵疼痛，这蝴蝶居然会咬人！
斡里衍陡然纵身一跃，在整个帐篷内躲避着那只蝴蝶。这只蝴蝶好似异常聪慧，不断地叮咬他的后背等地方。他忍不住大声呼喊起来。大业国的士兵们听到太子的惨叫，急忙赶来查看，只见太子正在军帐里疯狂地跺脚，身上被不知何物咬得血迹斑斑，身旁还有一只黑色的蝴蝶。
而太子身边带着的那个女童也被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嘟着嘴道：“大晚上的鬼叫什么？”
随后，顾夜昙瞧见斡里衍身上的咬痕，满脸惊愕地问道：“你是被马蜂蜇了吗？怎么被咬成这副模样？”
斡里衍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大声道：“是蝴蝶！”
随后，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盯着几个正发愣的大业国士兵，厉声喝道：“你们都跟个死人似的吗？还不赶快过来帮本太子抓住这只蝴蝶！难不成想看着本太子被活活咬死吗？”
大业国的士兵们这时才冲进屋里，手忙脚乱地试图抓住并捏死那只蝴蝶。然而，这只蝴蝶十分机灵，在士兵们的手上留下多处伤口后，便悠然飞走了。随后，士兵们带着斡里衍去医治伤口。
顾夜昙感到莫名其妙，蝴蝶怎么会咬人呢？
待营帐中仅剩下她一人时，那只蝴蝶再度飞回。她觉得这只蝴蝶好似曾在何处见过。蝴蝶在她身旁盘旋一圈，飞到她身后，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被俘的大松国郎中在睡梦中被大业国士兵们一把揪了起来，士兵要求他即刻为斡里衍治疗伤口。
斡里衍脱掉衣服后，郎中惊愕不已，只见密密麻麻的牙印，伤口已到皮开肉绽的地步。他赶忙询问：“太子殿下这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斡里衍怒目切齿地道：“是一只蝴蝶。”
郎中险些忍俊不禁，这冰雪地的时节怎会有蝴蝶？还能将人咬成这副模样？这敌国太子可真会开玩笑，莫不是太子身边的那个女童咬的他吧。这敌国太子，才十岁就轻薄人家女孩，大业国当真是一群未开化的民族。
他为太子敷上了药，细心包扎好伤口，随后又为几位声称被蝴蝶咬赡士兵涂抹药物，并精心包扎了他们的手指。
大业国二太子勃极烈踱步而来，望着裹得像粽子一样的太子，满脸惊讶地道：“皇弟，你竟被那个冒牌宗姬咬成这副模样了？”
斡里衍道：“皇兄，您这是不当将军，改做郎中了呀？我是被蝴蝶咬的！”
勃极烈放声大笑道：“如此寒冷的气怎会有蝴蝶？倘若有人能抓到一只，我即刻赏赐他一位大松国帝姬。”
士兵们轻声低语道：“将军，太子殿下所言属实，我们确实也是被蝴蝶叮咬的。”
勃极烈根本不相信，认为他们是在做梦出现了幻觉，便训斥了他们一番，随后离去。
等裹得像粽子一般的斡里衍回到自己的营帐时，顾夜昙早已沉沉睡去。因他刚才离帐，她直接仰面朝地睡到了整张床铺的正中央。他轻叹一声，掀开被子钻进被窝，心翼翼地避免碰到她的身体，生怕又招来什么奇怪的蝴蝶来咬自己。
次日清晨，当最后一位大松国的皇亲国戚在京城中被搜出带走后，一道来自大业国皇帝的圣旨传至军营。圣旨中，将大松国太上皇与大松国皇帝贬为庶人，并下令将众人押往大业国。至此，建国一百六十五年之久的大松国宣告灭亡。
在大业国太子的营帐里，顾夜昙嘟着嘴，满脸惊讶地：“真没想到，你竟被蝴蝶咬成这副模样。”
斡里衍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道：“那蝴蝶，是从你后背上飞出来的！”
顾夜昙道：“你身为大业国太子，可不能拿我打趣呀，我又不是蝴蝶所化，怎会飞出蝴蝶来呢。”
斡里衍意识到这丫头根本不会相信，只能自我安慰，觉得是昨晚看错了。
大军开拔北上，押解着众多俘虏返回大业国的京城。
在押解的路途之中，大业国对待大松国的原太上皇张峻衍、原皇帝张承宵、皇太后以及皇后还算优渥。虽对他们的自由进行了限制，但基本的生活保障还是能够提供的。
然而，其余热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他们身着单薄的囚服，赤足前行，稍有迟缓就会遭受鞭笞。帝姬等饶遭遇更加凄惨，一路上随处可见衣衫凌乱、横陈在地的尸体。
斡里衍与顾夜昙共乘一匹马，行进在队伍的最前端，且心翼翼地避免触碰她的后背。
此时，一些心有不甘的囚犯忍不住破口大骂：“凭什么？她不是昭宁宗姬吗？不也是大松国的皇亲国戚吗？凭什么她的待遇能比我们优越？”
斡里衍听到这番话，冷冷转过头，用手势示意士兵们将那些议论之人拉出去斩首：“竟敢妄议贵客，简直是自寻死路。”
顾夜昙头也不回，冷冷道：“莫怪我，要怪便怪大松国皇帝，与我何干？”
然而在私底下，她依旧凭借大业太子的令牌，给了一些孩童俘虏食物。孩子们的父母感激不已，此前他们多少有些看不起这位明福帝姬的养女，毕竟她并非皇家血脉，却被封为昭宁宗姬。如今看到她主动给自家孩子食物，连哭泣都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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