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颂雪拾级而上，微笑着跟他打招呼：“镜，很久没见了。”
脸还是那张脸，但是一举一动更沉稳，也更令人看不透了。
就好像司镜离开的这几个月，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他，越来越像原着中那个倔强薄情的主角了。
“是啊，快一个月啦。”
司镜愣愣地点头，莫名觉得梅颂雪身上多了一丝压迫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不过能再次见到梅颂雪，他还是很开心。
入狱第一他们过要一直做“好室友”，可是没想到第二就分开了。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跟时韫过，叫他派人送些零食水果给你和谷晖。”
梅颂雪听得心里暖暖的，自动忽略了后面的“谷晖”两个字，只当司镜是专门叫人送水果给他吃。
完之后，司镜却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忘啦，你现在是梅老大啦。”
“什么梅老大。”梅颂雪也笑了，“是他们先找我的茬，我只是还手而已。”
梅颂雪注视着他，面色坦然：“镜是不是跟我生疏了，都不叫我颂雪了。”
那双黑沉的眼睛竟然藏着几分偏执，他虽然笑着，但是眼神却有种无机质的偏执。
司镜纤长的睫羽抖颤着，琉璃般的翦水秋瞳躲闪地看向别处：
“怎么会呢，没有生疏，颂雪。我只是觉得……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啦。”
青年认真地解释着，漂亮的眸子里带着困惑。
“哈哈哈，”梅颂雪笑得灿烂，“是吗，那镜跟我，是哪里不一样了？”
司镜围着梅颂雪绕了一圈，认真地打量着。
梅颂雪的囚服很挺阔，不像是穿了多久的样子，很明显是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过来的。
连乌黑偏硬的头发都湿漉漉的，根根分明，一看就是冲洗过聊。
他身上都是淡淡的皂香，像个青春活力的男大学生。
气质清冽干净，犹如傲雪梅花，真是人如其名。
司镜思考了半，笃定地道：“你换衣服了，还洗了头。”
梅颂雪忍俊不禁：“这就是你的不一样了？”
笨蛋猫猫一脸严肃地思考了这么久，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他的衣服和头发不一样了。
他在广场上的时候，身边都是生死不明的犯人，还有喧嚣的喊声。
杀戮和暴力并没有让他心里的恶念平息，他还是想杀人、不停地杀人。
直到他猛然回头，撞进了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
他激动得有些站不住，马上去冲了澡，换了身新衣裳，不想让他闻到脏污的血腥味和汗味。
梅颂雪笑得很斯文，可惜只是这头豺狼的伪装而已。
“只发现了这么多吗？”
司镜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四处乱看，眼神却完全没有聚焦。
他舌头打结：“……嗯。”
司镜不上来，但梅颂雪却明白。
其实他哪儿都没变，他本来就这样，只是不想装乖了而已。
司镜大脑一片空白，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般颤抖着。
他低下头，假装盯着自己的脚尖。
这还是他认识的梅颂雪吗？
他很想把系统叫出来问一问，是不是主角人设崩掉了。
可自从他进入世界，系统把他丢在这撒手不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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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委屈福
上扬的眼尾带着无辜的弧度，眼里氤氲着一层水汽。
“镜！”
远处两道熟悉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连空气都仿佛凝结。
司镜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海浪和海鸥的声音都消失了。
那两道声音……就算揉碎了他都辨认得出来。
是燕弛和楼逝水。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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