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往杂役院方向而去，林间道上，鸟叫虫鸣，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花香。
司徒炎忽觉一股幽香飘近，伴着轻笑——苏明媚居然没有照规矩走在前方，而是俏生生慢下脚步，恰好与他并肩。
她走得不快不慢，香肩微微一侧，一不心就碰了司徒炎的胳膊。
“哎呀，不好意思。”她微微惊呼，声音像春打了个喷嚏，软得能糊人心。
司徒炎心里一酥，连忙摆手：“无妨无妨，是我走得靠太近了。”
“不近怎么话？”她一笑，眼角春波泛滥，“你我身份差得远，能被师兄这样的人同行，已是明媚三生有幸。”
她着，手中帕子一抖，正好拍了拍他肩头落叶，动作看似自然，实则轻轻一滑，便顺着他袖口带下去，指尖一触，即收，留下一抹柔软的余温。
司徒炎只觉浑身微颤，心跳加快，暗道：“这苏明媚果然是传言中那株艳骨牡丹，艳中带香，香中透刺……越看越想摘。”
他又看了一眼她，那眼神就差把“今晚我不回去了”写在脸上。
“明媚妹子——咳，苏师妹，”他笑得满面春风，“你这唐婉儿，可有情郎？”
苏明媚侧头，嘴角一弯：“情郎？听倒是有人对她颇有好福”
“谁？”司徒炎立刻竖起耳朵。
“一个江…秦长生的。”
“秦什么？”司徒炎一脸懵，“杂役弟子？这名字怎么听着像后山扫地的？”
苏明媚眼波流转，“可不是嘛，一个灰灵根，连外门都没进。就那样，还能让唐婉儿对他另眼相看。”
“荒唐！”司徒炎一甩袖，怒道，“堂堂杂役，怎配那等美人？苏师妹，你可得带我好好看看这唐婉儿——我倒要比比，我与那秦什么生，谁更配得上她。”
苏明媚轻声一笑，眼里划过一丝冷光。
“那还用比？你是仙门贵胄，他是洗碗的，他配她，我都替她脸红。”
“不过嘛——”她语调一转，“若真想分他们，只靠长相可不够，得……从她心上动刀子才校”
她停顿一下，语带调侃，“司徒师兄在外门赢玉面猎狐’之称，可是真的？”
司徒炎一怔，旋即朗声一笑：“世人胡言！我至多爱花惜玉，从未强摘。”
“哦——”苏明媚故意拉长尾音，媚眼如丝，“那婉儿师妹冰雪为骨，可比我难摘百倍，师兄可要把握分寸。”
司徒炎被那一声“师兄”酥得骨头发痒，忙拍胸脯：“司徒炎行事磊落。但若她真有意……嘿，红鸾星动本就是意。”
两人边走边，月光洒在石阶，长影交错。
苏明媚脚下微滑，娇呼一声，司徒炎条件反射伸手揽住纤腰。
触手处柔若无骨，香风扑面，他霎时耳根发烫。
“多谢师兄。”苏明媚低头理鬓，唇角却勾出半分得意。
司徒炎不由咽了口口水，暗忖：“玄宗果真是福地，这美人成双成对地蹦出来，今日若能收两位佳人入怀，我司徒炎这辈子也值了！”
却不知，身旁这朵笑靥如花的苏师妹，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借他之手，让秦长生“断红尘，灭相思”。
杂役房内，几只肥鸭拱着地皮翻虫子，秦长生刚擦完水桶，转头便看见苏明媚带着一个俊俏少年悠悠走来。
那少年剑眉星目，气质不俗，腰悬玉佩，衣袂不沾尘，一看就是宗门里那种——走路都带风、话都带背景的贵人。
秦长生眯眼一瞧，心中一紧：“哟，这不是……传中那位靠爹晋级的‘帅哥骄’，司徒炎？”
苏明媚袅袅领着司徒炎走进来，一路裙摆轻扬、香气四溢，好似一对即将巡视后宫的仙凡鸳鸯。
“唐婉儿！”苏明媚故意唤了一声。
没人应。
秦长生嘴角一抽：“苏师妹？你怎么来了？”
苏明媚笑意盈盈：“长生师兄，唐婉儿在吗？”
“她去溪边洗衣了，水多石滑，估计正跟搓板搏斗呢。”
苏明媚眼中闪过一抹懊恼，暗道：“这蹄子倒跑得快。”
司徒炎一听“唐婉儿”三个字，顿觉耳根发热，目光四下环顾，仿佛能透视墙壁，哪怕看见一条裙角也不愿放过。
正当他惋惜唐婉儿不在时，远处一阵喧哗——
“哎呀妈呀，我的拖鞋呢？”
“晴儿你个贼，把我袜子藏哪儿了？”
两道身影蹿了进来，正是林若烟和林若晴这对“姐妹花式搅局”。
林若烟一眼看到站在门口那位白衣俊朗、腰悬玉佩的少年，顿时像猫看到鲶鱼干一样眼冒光芒——
“咦？那不是司徒师兄吗！我的，我是不是眼花啦？”
“你你你你你怎么来我们杂役房啦？”
林若烟手里还拎着一根洗衣棒，一身旧衣扭出了宫装气势，活像村里彩排仙女下凡。
她身后碎步追来的，是她妹妹林若晴，面容清丽、眉眼俏丽，虽然不话，却也一脸吃瓜好奇。
林若烟一眼锁定司徒炎，脸上的喜悦简直快溢出鼻孔。
秦长生暗道不好，一边闪身往水缸后躲，生怕她那“表哥连环轰炸术”炸得他耳膜穿孔。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拉住司徒炎的胳膊，笑得如油锅泼水：
“哎呀司徒师兄，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来找我呀？”
司徒炎本还想保持矜持，但这一抓一笑，立刻让他感到——胳膊被香肩碰到了，鼻尖又被洗衣香扑了一口。
这杂役房……空气里都飘着雌性激素的味儿。
林若烟早就把他列为“最想抱的大腿之一”，苦于没有介绍人。如今赐良机，哪还肯松手？
“师兄渴不渴？我这儿有糖水杏仁露，是昨晚特意留的，没加苍蝇。”
“饿不饿？我今午饭分了两块鸡屁股，特地留下一个给您尝尝鲜。”
“要不要坐？我刚擦过的石凳，屁股挨上去都带仙气！”
司徒炎嘴角微抽，只觉这姑娘热情如火、动作如风，一时竟没法拒绝。
苏明媚在一旁看得脸色发绿，暗道：
“这疯婆娘哪儿钻出来的？老娘这好一手桃花棋，眼看要通关，她横插一腿！”
司徒炎本是被苏明媚撩得心火旺盛，满心期待能见识下传中不输苏明媚的“唐婉儿”，谁知没遇见唐婉儿，却看见两个不请自来的妮子。
他扫了她一眼，原本只觉吵，细看却觉这姑娘皮肤白净、身段玲珑，虽不如苏明媚那般艳压群芳，也算是个上品美人。
“我的洞府里空荡荡的，刚好需要一个贴身服侍的……”他漫不经心地。
“那我愿意去！”林若烟眼睛一亮，仿佛看见了金山银山，“我最会倒茶递水，煮粥煎药，洗脚捶背样样精通，还能书唱曲哄人睡觉！”
司徒炎本想“你再考虑考虑”，但他目光一扫，瞧见她胸前微喘、脸蛋红润、眼里水汪汪的。
又回想起苏明媚刚才一路撩拨，如今正被欲火灼得难受，这时有现成美女投怀送抱，又何乐不为？
当即点头：“那你便随我去吧。”
“啊呀！”林若烟一脸受宠若惊，立刻捂胸作媳妇状，“我、我这不是做梦吧？”
她扭头冲妹妹林若晴眨眼，得意得像新年分到两块腊肉。
林若晴一脸麻木，心里只想写下一句：“她又发作了。”
苏明媚站在一边，咬着牙，脸上还保持得体微笑，心里却已骂了一百句“臭婆娘”：
好个林若烟，我原想挑起他对唐婉儿的兴趣，结果半路杀出你个鸡嗓门……
秦长生则一边清洗水桶，一边心道：“这杂役房哪不鸡飞狗跳？今日更热闹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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