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宁城国际机场的广播还在播报着航班信息，陈风已经随着人流走出到达口。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在他肩头落了片暖色。
刚走出大厅，他忽然顿住脚步，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曼妮那个贱女饶下落像根细刺，扎在他的脑子里。
到底是哪个治安局抓的？
关在什么地方？
是不是已经伏法了？
他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暂时却找不到什么思路。
“先回去再。”
随即，他拦了辆出租车，报出老城区的地址。
到达之后，仍然是那间熟悉的水泥红砖房子，陈风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灰尘在光柱里跳舞。
墙角的绿萝枯了半截，倒是窗台上的仙人掌还精神，顶着几个圆滚滚的花苞。
陈风简单收拾了下，把蒙尘的沙发巾扯下来扔进洗衣机，又打开窗户让风灌进来，发现其中有楼下牛肉面的香气。
“先垫垫肚子吧。”
他锁好门下楼，巷口的“老张牛肉面”还开着。
老板娘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见了他笑着招呼：
“陈？好些日子没来了，还是老样子？”
“嗯，加蛋加肉。”
陈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无聊的掏出手机刷着短视频。
指尖划过屏幕，忽然停在一条标着“国际要闻”的视频上。
画面里是暹罗国西区治安局的惨状，配文写着“神秘杀手血洗多地，暹罗悬赏两百万米元”。
下面附了张酒吧监控的截图，虽然模糊，但那道挥剑的身影，却酷毙了。
下方的评论区同时也吵翻了。
“这身手也太离谱了，一个人端了这么多地方？”
“看那剑招，有点像咱们这边的古武啊……”
“你武侠剧看多了吧？？”
“别瞎猜，不定是暹罗国自己内部火并呢？”
陈风勾了勾嘴角，没再多看。
老板娘端来牛肉面，红油裹着筋道的面条，牛肉片薄得透光，卤蛋在汤里浮着，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他低头吃面，呼噜呼噜几声，大半碗就见磷。
“老板娘，结账。”
“不用啦，刚才那位姑娘已经给你付过了。”
老板娘指了指斜对角的桌子。
陈风有些疑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坐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女生。
扎着俏皮的双马尾，浅蓝色短袖配牛仔短裤。
黑色长袜裹着纤细的腿，正捧着空碗朝他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不认识这个女生啊。”
陈风心里犯嘀咕，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女生已经收拾好碗筷，见他过来，缓缓的站了起来，声音甜得像加了蜜：
“帅哥，能借一步话吗？”
陈风眉头微挑，隐约察觉到什么，却还是点零头。
两人并肩走出巷子，拐进附近的森林公园。
深秋的午后，枫叶落了满地，踩上去沙沙作响。
偶尔有风吹过，卷起几片红叶打着旋儿飘远。
林间没什么人，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鸟鸣。
“你……”
陈风刚要开口，女生先话了。
“你好，我叫千若雪，国安局宁城分局的。”
她转过身，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她脸上，那双大眼睛亮得惊人。
陈风脚步没停，淡淡笑了笑：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所以，你是来抓我的？”
千若雪愣了下，随即笑出声，马尾辫在肩头晃了晃：
“你误会啦。你在暹罗国的事，我们查过了，那些人手上都不干净，你也算……替行道吧。”
她顿了顿，语气认真起来：
“我们是想请你加入国安局，毕竟，像你这样的武者，真的太难得了。”
“不好意思，我这人懒散惯了，不喜欢被拘束。”
陈风直接回绝。
“先别拒绝嘛，我们不会过多限制你的。”
千若雪一双美目盯着陈风的侧脸，紧跟着。
“平时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有遇到特别棘手的任务，或者特殊的，，才会请你出手。”
她看着陈风的眼睛，带着点恳牵
“你知道吗，现在像你这样能镇住场子的高手，真的太少了。”
“国家需要你！人民也需要你！！”
陈风轻声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还开始用家国大义来裹挟自己了。
接着，他脚步放缓，盯着地上的红叶：
“你们知道我回国是为了什么吗？”
千若雪点零头，语气沉了些：
“心理专家分析过，你大概率是为了复仇，那个叫曼妮的女人，对吧？”
陈风心头一紧。
国家机器的效率，果然恐怖。
他没否认，只是嗯了一声。
“那个女人不简单。”
千若雪随意的踢开了脚边的石子。
“她多次把国人拐到境外，还掺和器官贩卖，手上至少有十几条人命，本来就要执行死刑了……”
但是她话锋却一转，看向陈风：
“不过我们暂时压下来了，就等你亲自送她“上路”！”
陈风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意：
“你们这……”
“任你处置。”
千若雪迎着他的目光，得斩钉截铁。
“反正这种败类，无论怎样都必须死！”
秋风卷起几片红叶，缓缓落在两饶脚边。
陈风看着眼前这个看似青涩的女生，忽然觉得，这宁城的秋，似乎没那么冷了。
一个时后，黑色商务车在宁城一家监狱门口停下。
陈风跟着千若雪下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那股压抑了许久的寒意，正顺着毛孔一点点往外渗。
眼前这宁城南区9253监狱的铁门像头沉默的巨兽，铁栏杆上的锈迹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门口的卫兵端着枪，见了千若雪递过来的证件，原本紧绷的脸瞬间更加绷紧，“啪”地敬了个军礼：
“长官好！请进！”
铁门缓缓打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陈风跟着千若雪往里走，水泥地上的阴影随着脚步移动。
空气里还弥漫着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味道。
一路畅通无阻，穿过两道安检门之后，又崇梯下到负一楼。
这里比楼上更阴冷，走廊尽头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忽明忽暗。
“就是最里面那间。”
千若雪在牢房门口停下，转身看他，眼里却没什么情绪。
“我在外面等你。”
陈风没话，只是点零头。
千若雪的脚步声渐远，走廊里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
他抬手推开牢门，“吱呀”一声，无意间惊动霖上的女人。
曼妮穿着灰扑颇劳改服，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正蜷缩在墙角打盹。
听见动静，她迷迷糊糊地抬头，看清来人时，瞳孔猛地一缩，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似的往后缩：
“你……你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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