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包的毡帘被风掀开时，张叙舟的银簪突然竖了起来。全息屏上 73 个敖包的光点全在闪烁，可探测器扫过的每一处都飘着相同的灰雾 —— 护江力从
骤跌 150 点， 的数字像被冻住的奶桶，透着股膻腥的寒意。
“煞力在学牧歌！” 牧民巴特尔把马头琴摔在毡子上，琴弦震颤的频率竟与远处的狼嚎重合，“昨还有羊群对着三号敖包下跪，今就换成了七号，全是假的！”
张叙舟的指尖抚过银簪上刚嵌合的玉片，突然想起父亲带她放 sheep 的清晨（情绪库【田埂的回声?中度】），老人 “草叶上的露水能辨真假，真东西会让露水凝成珠”。她抓起巴特尔的羊鞭，鞭梢沾着的晨露在阳光下突然炸开，映出幅破碎的影像：史前牧人跪在敖包前，骨笛吹出的气流让草叶上的露水连成了线。
“是晨露！” 她拽着巴特尔往最近的敖包跑，羊群在距敖包百米处突然集体下跪，蹄子刨出的土坑里，竟渗出与骨笛同源的青金色光。可当她扒开浮土，里面只有截发黑的羊骨，上面刻着模仿骨笛的纹路 —— 煞力分身的伪装。
护江力应声跌至 ，灰雾里的狼嚎突然变调，像有无数支破笛在同时呜咽。
巴特尔突然扯开嗓子唱起长调，声浪裹着草叶上的露水往前推：“我阿爸，真骨笛要在黎明第一滴露落下时吹。” 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块凝结的羊脂，“用这个擦笛孔，能让笛声钻透地心。”
张叙舟的银簪在第七十三座敖包前烫得灼手。敖包顶的经幡下，半截骨笛斜插在石缝里，笛孔里嵌着的狼毫还在滴水。她刚握住笛身，整支骨笛突然渗出暗红色的液珠，像在流血 —— 煞力丝正从内部啃噬笛身。
“它在消化骨笛的能量！” 张叙舟将羊脂抹进笛孔，骨笛突然发出声凄厉的尖啸，灰雾里的狼嚎瞬间溃散。可还没等护江力回升，笛身突然弹出三根细刺，刺尖的黑血滴在草上，竟长出片灰黑色的毒草，每片叶子都像只倒长的眼睛。
护江力再次暴跌至 ，巴特尔的羊群突然疯狂后退，蹄子把地面刨出个个深坑。
“得用带露水的长调！” 巴特尔突然跪在草里，对着黎明的太阳唱起最古老的《牧歌》。声浪掠过草叶的瞬间，73 个敖包的晨露突然同时升空，在第七十三座敖包上空凝成个青金色的音符。骨笛里的煞力丝像被烫的蛇，疯狂往笛尾钻 —— 那里刻着个极的稻穗纹。
“是陶瓮的印记！” 张叙舟将银簪按在稻穗纹上，骨笛突然发出震耳的鸣响，青金色的声波像把梳子，将灰雾梳成了缕状。护江力像被点燃的牛粪火，→→，不仅补回跌幅，还硬生生涨了 150 点。
善念值的提示音裹着奶香炸开：101.7 亿→101.8 亿。全息屏上，草原歌手们正对着骨笛的影像合唱，他们喉结滚动的频率，竟与骨笛的声波完全同步。张叙舟摩挲着笛身的血痕，突然发现那些痕迹不是随机的 —— 在晨光里，它们正慢慢拼成幅梯田的轮廓，田埂上嵌着颗哈尼族特有的稻壳。
巴特尔突然指着远处的草坡：“你看！” 骨笛吹出的声波在草上划出波纹，波纹交汇处的露水凝成了个陶瓮的虚影，瓮身上缠着圈稻穗，像被什么东西啃过半截。“我爷爷，骨笛的声音能传到梯田里，那里的水会跟着唱。”
护江力稳定在
的刹那，骨笛突然吐出枚稻壳形状的玉片，正好嵌进银簪的下一个缺口。簪头的影像瞬间清晰 —— 陶瓮藏在云南元阳的梯田水脉交汇处，只是瓮口漂着层灰黑色的膜，像煞力母本的呼吸罩。
“七器在互相疗伤。” 张叙舟把骨笛递给巴特尔，却发现笛尾的稻穗纹里，藏着行极的蒙文，翻译过来让她指尖发冷：“最后一件器物醒时，就是母本破茧之日。”
风卷着长调掠过草原时，没人发现第七十三座敖包的石缝里，正渗出丝极细的黑血，在晨露里写着半个 “陶”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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