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樱学院的雪后清晨，空气里带着冰晶的凛冽。
郁玖鸢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向文社时，皮靴陷进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观测室的灯光透过结满冰花的玻璃窗映出来，在雪地上投下暖黄的光斑，像块被遗忘的蜂蜜蛋糕。
她推开门时，谢哲成正跪在地毯上，手里拿着把软尺，测量着望远镜底座与地面的垂直度。
他穿着件深蓝色冲锋衣，拉链拉得严丝合缝，连帽绳都系成了对称的结，标准的谢哲成式严谨，连打扫卫生都像在执行精密实验。
“在做什么？”郁玖鸢的声音带着笑意，靴底蹭掉鞋底的积雪，在地板上留下浅浅的水印。
谢哲成头也没抬地报出一串数字：“底座倾斜度0.3度，超过允许误差范围0.1度。”他忽然停顿，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在对她解释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耳根泛起极淡的红晕。
郁玖鸢走过去，自然地坐在他身边的地毯上。
距离近得能闻到他冲锋衣上淡淡的乌木和佛手柑的香味，像刚从森林里走出来的驯鹿。
“完美主义者连0.1度的误差都要计较？”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望远镜的金属支架，“其实肉眼根本看不出区别。”
谢哲成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像是在反驳这“不严谨”的法。
但他最终只是拿起校准工具，动作却慢了半拍，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拉开两人过近的距离。
【谢哲成：正面情绪+3当前47，负面-1当前0（触发“距离突破”阈值）】
“林燕然的检讨书我看了。”郁玖鸢忽然开口，目光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他以后会‘严格遵守文社规章制度’，看来是被你吓到了。”
谢哲成校准望远镜的手顿了顿：“他用含酒精的湿巾擦镜片，差点腐蚀镀膜。”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像被冒犯了领地的猫。
郁玖鸢忍不住轻笑，笑声在安静的观测室里格外清晰。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帽绳：“你看，结打得太用力，都勒出红印了。”
指腹擦过他颈后的皮肤时，感觉到那瞬间的僵硬，以及随之而来的、极轻微的战栗。
谢哲成猛地偏过头，镜片后的目光像受惊的鹿。但他没有后退，只是呼吸乱了半拍，喉结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
【谢哲成：好感度+3当前3（首次突破0值！触发“肢体接触耐受”里程碑）】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时，郁玖鸢已经自然地收回手，假装整理自己的围巾：“起来，长白山的观测计划，元絮想跟我们一起去。”
她看着他瞬间亮起的眼睛，补充道，“他想采集耐寒昆虫的基因，正好和你的文观测不冲突。”
谢哲成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他立刻拿出笔记本，开始计算长白山的经纬度与猎户座星云的最佳观测角度，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轻快，像在哼一首无声的歌。
郁玖鸢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株冰山终于开始融化的样子，比任何完美的数据模型都有趣。
她起身时，故意将自己的围巾落在地毯上，米白色的羊绒材质，边缘绣着细的星轨图案，是她特意为今准备的“诱饵”。
离开文社时，雪已经停了。阳光穿过云层，在雪地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郁玖鸢走到生物实验室门口，正看到元絮抱着个保温箱跑出来，白大褂上沾着荧光染料，在阳光下泛着点点绿光。
“会长！”他跑得脸颊通红，像只误入雪原的兔子，“发光蝴蝶的抗寒基因稳定了！在零下五度也能发光！”保温箱里传来微弱的扑翅声，像藏了片会呼吸的星河。
“这么厉害？”郁玖鸢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惊叹，目光落在他冻得发红的鼻尖上，“怎么不多穿点？手都冰透了。”
自然地握住他的手腕，将自己口袋里的暖手宝塞过去。
元絮的耳朵瞬间红透，连话都结巴了：“我、我想早点告诉你……”他忽然想起什么。
从保温箱里拿出个盒子，“这个给你，用抗寒基因培育的种子，冬也能发芽，像你一样，看起来软软的，其实很坚强。”
【元絮：好感度+3当前66（触发“特质投射”加成）】
盒子里的种子泛着奇异的银灰色，在阳光下像细的冰晶。郁玖鸢接过时，注意到盒底刻着行字：“赠玖鸢——冬里的太阳”。
她正想些什么，容笙寒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会长果然在这里。”他穿着件黑色长款大衣，手里拎着个精致的保温袋，“元絮的妈妈让我转交的，给长白山之行准备的御寒汤。”
保温袋打开的瞬间，浓郁的姜枣香气漫出来。元
絮的眼睛亮了亮：“是我妈最拿手的当归羊肉汤！喝了能抵御零下二十度的严寒！”
容笙寒的目光在郁玖鸢和元絮交握的手上转了圈，笑容温和依旧：“谢哲成呢？他的那份我也带来了，特意少放了姜，我记得他不喜欢辛辣味。”
【容笙寒：好感度+3当前43（触发“细节记忆”加分）】
郁玖鸢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探究，忽然轻笑：“副会长连谢哲成不吃姜都知道？看来私下做了不少功课。”
她接过两个保温桶，自然地分开与元絮交握的手，“我去给谢哲成送汤，你们先去学生会准备长白山的申请材料？”
元絮立刻点头，抱着保温箱快步离开，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雪后的阳光。容笙寒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低声：“会长就这么放心我和他单独相处？”
“元絮的世界很简单，”郁玖鸢转身走向文社，声音轻得像雪花飘落，“倒是副会长，该不会在材料里动手脚，故意把我的名字和谢哲成排在一起吧？”
容笙寒低笑出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观测室门口，眼底的玩味里多零不易察觉的认真。
文社里，谢哲成还在演算观测数据。
他的手指在笔记本上划出流畅的线条，忽然注意到地毯上的米白色围巾，边缘的星轨刺绣和他衬衫上的星座图案惊蓉相似。
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弯腰捡起来。
羊绒的触感柔软得像云朵，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是郁玖鸢身上的味道。
【谢哲成：好感度+2当前5（触发“物品留存”加成）】
他笨拙地将围巾叠成整齐的方块，放在望远镜旁边，离得最近，又不会妨碍操作的位置，像在安放一件珍贵的标本。
门被推开时，他立刻将围巾藏到身后，动作慌张得不像平时的自己。
郁玖鸢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觉得这完美主义者慌乱的样子，比任何精准的数据都动人。
“给你带了羊肉汤。”她将保温桶放在桌上，笑容纯良，“元絮妈妈特意做的，能抗寒。”
谢哲成接过保温桶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他低头盛汤时，藏在身后的围巾不心滑落出来，米白色的羊绒在深蓝色冲锋衣上格外显眼。
郁玖鸢假装没看见，只是指着他的笔记本：“这个角度计算是不是错了？长白山的磁偏角比圣樱大……”
谢哲成顺着她的指尖看去，立刻忘记了围巾的事，开始认真讨论数据。
阳光透过冰花玻璃窗照进来，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观测室的时钟敲响十一点时，谢哲成忽然：“围巾……你忘在这里了。”
他把叠得整整齐齐的围巾递过来，指尖不心擦过她的掌心，像触电般缩回。
郁玖鸢接过围巾，故意围在脖子上：“正好，刚才出去有点冷。”她看着他瞬间亮起的眼睛，补充道，“没想到和我的大衣还挺配。”
谢哲成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下，像被春风拂过的冰面，裂开道温柔的缝隙。
【谢哲成：好感度+3当前8（触发“默契认同”加成）】
雪后的阳光穿过圣樱学院的钟楼，在雪地上反射出万千光芒。
郁玖鸢站在观测室门口，看着谢哲成重新投入计算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场“驯养”游戏里，自己似乎也渐渐偏离了预设的轨道。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摸了摸脖子上温暖的围巾，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毕竟，让完美主义者主动打破规则的瞬间，可比任何预设的“攻略进度”都珍贵得多。
长白山的雪，很快就要下了。
而她的棋盘上，最坚硬的那颗棋子，终于开始朝着她想要的方向，迈出邻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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