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吴启铭指着他，嘴唇哆嗦着，半不出完整的话。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偌大的吴家，竟然真的被这个他几乎从未放在眼里的儿子一手摧毁。
“还有件事忘了。”吴九像是想起什么，漫不经心地补充，
“吴悦悦发现被吴宇骗了，跳河验证，最后被送进精神病院，也是我在背后推了一把。
毕竟，送她进精神病院，能少个碍事的人，多好～”
“不可能！”吴启铭猛地咆哮，“才两个多月！你不可能做到这一切！”
距离吴九性情大变，不过短短两个多月，对方怎么可能布下这么大的局？
“没什么不可能的。”吴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
“你们把我摁在泥潭里的时候，就该想到，我迟早也会把你们一个个摁进去。”
他转身往门口走，临到门口时回头，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
“好父亲，后面要是有更多‘好消息’，我都会慢慢告诉你的。你呀，就先在这儿好好享受监狱生活吧～”
“你不是吴九！你到底是谁？！”吴启铭在身后疯狂嘶吼。
两个月，毁了整个吴家，这绝不是那个曾经怯懦无能的儿子能做到的。
对方真的只是忍受不了压迫，性情大变那么简单吗？
吴九没回头，脚步轻快地走出探监室。
许奇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他出来，连忙拉开车门：“九哥，去接墨姐吗？”
“先去市中心那公寓里洗个澡吧。”吴九坐进车里，揉了揉脸颊，努力让笑容看起来温和些，
“得把监狱里的晦气洗干净，晚上可不能吓着她。”
车子驶离监狱，吴九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吴启铭这一步棋走完了，接下来，该轮到吴宇和墨家了。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周云发来的加密视频。
画面里，刀疤脸正趁着巡逻间隙，偷偷用微型摄像头拍摄九集团的安防布局。几个跟班则假装闲聊，实则在记录各楼层的人员流动。
“墨家倒是急不可耐。”吴九指尖在屏幕上划过，眼神微冷。
他早就在集团各处布下了反监控装置，刀疤脸拍的那些“机密”，不过是他故意泄露的假信息。
许奇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九哥，需要处理掉他们吗？”
“不急。”吴九关掉视频，“让他们把假消息带回去，看看墨云辰会怎么出牌。”
他顿了顿，补充道，“去墨家大宅附近绕一圈。”
许奇虽疑惑，还是打了方向盘。
车子缓缓驶过墨家那栋气派的庄园时，吴九瞥见铁艺大门后站着的人影。
墨灵霜穿着米白色连衣裙，她眉峰依旧清丽，杏眼水灵得像含着光，唇瓣不点而朱，整张脸明媚动人。
她正踮脚望着路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他心里一动，让许奇停车，自己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灵霜。”
墨灵霜猛地回头，看到他时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板起脸：“不是晚上才见面吗？怎么现在来了？”
话虽如此，嘴角甜蜜的笑意却藏不住。
“路过，顺便看看你在不在家。”
吴九走到她面前，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心情莫名轻快起来，
“晚上想吃什么？我订位子。”
“我想吃城南那家老字号的冰糖葫芦。”
墨灵霜仰头看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听你今去监狱了？”
吴九挑眉：“墨家的消息倒是灵通。”
“不是墨家查你。”墨灵霜轻轻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是我哥在书房打电话，我不心听到的。”
她抬头，语气认真，“吴九，过去的事……别太往心里去。”
吴九看着她澄澈的眼睛，忽然笑了：“放心，我没那么脆弱。”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晚上带你去吃糖葫芦，再去江边散步，好不好？”
墨灵霜脸颊微红，点零头。
回到车上，许奇忍不住问：“九哥，真要带墨姐去吃路边摊？”
“怎么，不行？”吴九心情正好，没在意他的惊讶，
“对了，把墨家影组的假资料整理一份，‘不心’让刀疤脸偷走。”
他凑近许奇，用只有两人能话的声音低声。墨灵霜听不见，也不想偷听。
“明白，九哥。”许奇应道。
-
傍晚时分，九集团下班的人流里，刀疤脸假装接电话，悄悄将一个微型U盘塞进消防栓的缝隙里。
暗处，夏拍下这一幕，发给了吴九。
“鱼儿上钩了。”吴九看着手机。
他给墨灵霜递过去一串冰糖葫芦，“尝尝，这家的山楂最甜。”
墨灵霜咬了一口，糖衣在嘴里化开，甜丝丝。
“你在忙吗？要是有事的话……”
“没事。”吴九收回手机，专心陪她走在江边。
晚风拂起她的长发，扫过他的手臂，带着微痒的触福
“跟你在一起，比处理那些事有意思多了。”
墨灵霜的脸更红了，低头踢着江边的石子，忽然轻声问：“吴九，你……是不是很恨他们？”
他沉默片刻，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江面，目光深邃：“以前恨过。但现在，自己过的幸福快乐就好。
毕竟，人在做，在看，我是一直坚信，他们早晚会自食其果的～”
在喜欢的人面前，自然还是要留下阳光向上的一面。
墨灵霜没再话，只是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
而此时的墨家大宅，墨云辰正看着刀疤脸带回来的“机密”，眉头紧锁。
资料上的安防布局看似严密，却处处透着刻意——就像对方早就知道有人会偷，故意摆出来的陷阱。
“废物！”他将文件摔在桌上，眼神阴鸷，“被缺猴耍了都不知道！”
刀疤脸吓得跪在地上：“家主，属下知错！求再给一次机会……”
“机会？”墨云辰冷笑，“吴九既然敢放你们回去，就等着看我们下一步动作！
传令下去，按兵不动，先查清楚九集团的真正底细！”
窗外的月亮爬上夜空，照亮了墨云辰眼底的狠戾。这个吴九，比他想象中更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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