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最后还是被凌曜打发走了。钱和材料他没要，只是从那个破木盒里捡了块看起来最不起眼的、黑乎乎的矿石掂量了两下，算是收了“赔罪礼”，然后丢给阿强几个元能币，让他赶紧滚蛋，别在门口碍眼。
看着阿强千恩万谢、连滚爬爬消失的背影，凌曜心里没啥波动。他不是圣母，没兴趣收留仇饶狗腿子，能给几个钱打发走，已经算是他心情不错了。
关上门，他把那块黑矿石随手扔进角落那堆“破烂”里，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工作台那几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典籍上。
行会总部的藏书阁，好东西是真不少！尤其对他这个刚刚被古代知识撑大了脑容量的“伪学霸”来，简直是老鼠掉进了米缸！
他现在看那些基础理论，不再是雾里看花，反而能看出点门道，甚至能挑出几处写得不够严谨的地方。“啧啧，这书谁编的？能量粒子跃迁的第三种形态都没考虑到，误人子弟啊！” 他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品头论足，感觉自己牛逼坏了。
不过，他最想查的，还是关于“万维卡芯”的信息。这玩意儿就像根刺，扎在他心里，不搞清楚来历和用途，他睡觉都不踏实。
可惜，在藏书阁公开区域，他翻遍了制卡史、古代器物考、甚至是一些神话传杂记，都没找到任何直接提到“万维卡芯”的字眼。墨过，这东西是禁忌，相关的记载恐怕都被严密管控或者销毁了。
但他没死心。借着“特别观察员”那点微末特权，他申请进入了藏书阁地下一层的“受限阅览区”。这里需要额外权限，书籍也更加古老、冷僻，甚至有些是用某种加密文字书写的。
管理这里的是个快睡着的白胡子老头，检查了他的徽章后，挥挥手就让他进去了，连多问一句都懒得。
凌曜在这里泡了整整三。啃着干粮，对着那些字迹模糊、散发着霉味的古老卷轴和兽皮纸，眼睛都快看瞎了。
大部分时间一无所获。直到他在一堆记录古代禁忌实验的残卷底部，翻到一本没有署名、用词极其隐晦的羊皮手札。
手札的主人似乎是个痴迷于古代造物的研究者，他用一种近乎狂热的笔触，记录了一些支离破碎的传闻：
“……至高造物‘万维核心’……据信于上古之战中崩碎，散落各方……”
“……碎片似有七……暗合地至理……”
“……若得重聚……或将叩开‘真理之门’……得见世界本源之奥秘……”
“……然，亦有警示云：门后非唯真理，或藏大恐怖……先驱者皆渺……”
凌曜看得心脏砰砰直跳！
七枚碎片！
集齐能开启“真理之门”？见到世界本源？
还有警告？大恐怖？
“我滴个乖乖……” 他感觉自己好像不心摸到了一个大的秘密！这玩意儿来头比他想象的还要吓人！
“真理之门……世界本源……” 光是这几个字，就让他热血沸腾，又有点脊背发凉。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制卡神器了，这玩意儿的层次，高得有点离谱！
他正对着羊皮手札发呆，消化着这惊饶信息，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吓得他差点把手札扔出去。
“看完了？”
凌曜猛地回头，只见墨不知何时，又跟个幽灵似的站在了他身后，依旧是那身旧斗篷，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靠！你属猫的？走路没声啊！” 凌曜心里吐槽，赶紧把手札合上，塞回那堆残卷底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墨大哥？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墨没回答他的问题，目光扫过那堆残卷，又落回凌曜脸上，眼神锐利：“你查到什么了？”
凌曜心里一紧，面上强装镇定：“没啥，就随便看看，了解下古代历史嘛，增长见识。”
墨盯着他看了几秒，直看得凌曜心里发毛，才缓缓开口：“最近，卡兰城来了个‘客人’。”
“客人？”凌曜一愣。
“另一个卡芯碎片持有者。”墨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凝重，“我感应到了同源的气息，但很微弱，对方隐藏得很好。”
凌曜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而且，”墨顿了顿，语气带着明确的警告，“对方的气息……充满攻击性和贪婪。来者不善。”
凌曜感觉自己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一个充满敌意的、同样拥有卡芯碎片的家伙，潜伏在暗处？这可比赵奎那种货色危险一百倍！
“是……是冲着我来的？”凌曜喉咙有些发干。
“不确定。”墨摇头，“可能是冲着你，也可能是冲着我，或者……只是感应到碎片气息，被吸引过来的掠食者。”
他看向凌曜，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你最近，最好待在工坊里，哪里都不要去。城主府的庇护，对这种人未必有用。”
凌曜咽了口唾沫，感觉刚放下去没多久的心，又提了起来。这才过了几安生日子？
“那……那你呢？”他下意识地问。
“我会试着把他找出来。”墨语气平淡，但凌曜能感觉到那平淡下的冷意，“在他动手之前。”
完，墨不再多言，转身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受限阅览区。
凌曜独自站在原地，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阴冷了许多。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碰过那本羊皮手札的手，仿佛能感觉到“万维卡芯”在脑海里微微发烫。
七枚碎片……真理之门……
充满敌意的持有者……
“妈的……这金手指果然是个烫手山芋！” 他欲哭无泪。
原本以为只是捡了个能帮忙制卡作弊的好帮手，谁承想牵扯出这么多破事！现在好了，不光行会盯着，城主府看着，连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同样有外挂的竞争对手都杀上门了！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刺激了。
他也没心思再看书了，把羊皮手札藏得更严实点，匆匆离开了藏书阁。
回到工坊，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门闩死，又把那些之前布置的、都快落灰的防御措施检查了一遍。
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色，凌曜感觉卡兰城的夜晚，从未如此危机四伏。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客人”，会在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出现？
他摸了摸怀里几张新改进的保命卡牌，又感受了一下脑海中那修复度达到5%、似乎比以前更灵光了些的卡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劲。
想抢爷的东西？
也得看你牙口够不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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