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露！
重要任务遭到泄露。
这件事情可是大问题。
针对许归荑的调查，是特务科长蔡翰，亲自在暗中布局的。
谢恺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先想着报复。
他太想报复。
却也吃了上一次的亏，明白轻重缓急。
这才向蔡翰汇报。
事实果然如同他想的一样，蔡翰很在意。
“能确定已经泄露了吗？”
“能。”对话谢恺听的清楚。
方声也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让对方了解此事。
“谁泄露的？”
“有没有可能是方声在调查时，被许归荑察觉出了端倪，到自己父亲这里告状？”
“若许归荑不是反满抗日分子，她就不可能发现端倪，如果她是反满抗日分子，就算发现端倪也不会表现出来。
因方声的调查，肯定都是旁敲侧击，她若是表现自己有察觉，岂不是更加危险，而是应该暗中静默，应对调查。”
蔡翰的分析一针见血。
谢恺本来还想要给，方声身上泼脏水。
但蔡翰认为这个逻辑不对。
“科长的意思是？”
“我担心的是，反满抗日分子在背后帮忙。”
“他们如何得知这件事情？”
如果方声这里没暴露，换言之就是许归荑没有发现疑点。
那这个信息，究竟是如何暴露的？
“方声的态度如何？”蔡翰反问。
“他拒不承认，否则也不会被许长官送来特务股。”
“人呢？”
“审讯室。”
“带过来。”
“是。”
方声刚进审讯室没多久，就被谢恺带着去了科长办公室。
“科长。”他假意恭敬的喊道。
蔡翰看着他问道：“你们林主任对我可还有恨意？”
“林主任对科长很是想念，时常念叨是有知遇之恩，当时更是保全退路。”
听到这句话。
谢恺心里暗骂。
林修远很想念科长，那我股长的位置让出来，给他坐呗？
这场面话你的，真不尴尬吗？
当年林修远出事。
蔡翰确实是想帮忙，可压根就没帮上啊。
林修远能念蔡翰的好？
“行了，你这子也不老实。”
“属下的句句属实。”
“那我现在打电话去正阳警察署？”
方声直接闭嘴，你这老子怎么回事。
听到恭维的话，不是应该笑笑就收下了。
跑这里打破砂锅问到底来了。
我能林修远打算将你，取而代之吗？
“钱震的事情，许新翰知道了？”见他不语，蔡翰问道。
“属下真听不明白。”
“在我面前你也敢谎？”
“属下……”
面对警察厅特务科科长，作为警察署特务系警员，你确实不敢谎。
所以演戏要张弛有度。
再演就过了。
故而犹豫片刻，他咬着牙道：“属下不清楚，但想来钱主任是不应该透露消息的。”
“为何？”
“任务本身就是钱主任交代的，背后还牵扯到了沈家，钱主任主动透露消息，只能是去讨好许长官。
可许长官不见得领情，到头来就里外不是人，这得不偿失嘛。”
“先你这段时间，对许归荑的调查？”
“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方声道。
他在林修远面前，虽然了许归荑可疑。
但现在改口，并不会在林修远这里，留下隐患。
因为今是许新翰将他抓来的，他若是还敢大言不惭，是真不怕死吗？
“许归荑有意识到，你的调查吗？”
“她怎么可能，我可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
方声这样的回答，一方面是帮许归荑更加清白，一方面也是表示自己没有泄露此事。
蔡翰问了几句后，觉得还是应该找许新翰谈谈。
看看他究竟是如何得知消息。
但又不能透露出来，先前是特务科在背后调查。
已经东窗事发了，就没必要自找麻烦。
于是蔡翰让谢恺将方声带下去，他去找许新翰。
见蔡翰登门，许新翰也不敢怠慢。
两蓉位其实差不多。
“蔡科长怎么有空过来？”
“有些事情要汇报许长官。”
“担不得汇报二字，蔡科长有事直。”
“方声在特务股交代，调查令爱许归荑，高度怀疑她是反满抗日分子。”
“放屁！”许新翰大骂一句。
但这句话不是骂方声，而是指桑骂槐眼前的蔡翰。
方声高度怀疑许归荑？
钱震都了，汇报的消息都是没有线索。
而且今他就是被自己抓到警察厅的，许新翰就不信方声敢这么。
显然是方声，在谢恺的折磨下，忍受不住。
于是将事情坦白。
蔡翰作为警察厅特务科科长，那自然是有兴趣。
所以这是借口想要调查。
蔡翰不怕许新翰意识到自己想要调查，这是他作为特务科科长的职责所在。
只要不是得知他，从一早就要调查便可。
“我也觉得他在信口开河，但听许长官的意思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这才专程上门询问。”
我也不信。
所以我亲自来问。
这个够诚意了吧？
蔡翰的话，让许新翰也不好再发脾气。
“有劳蔡科长了。”
“许长官怎么得知这个消息，根据方声交代，一切都是秘密进校
且得知令爱许归荑，和许长官之前见过面，难道是令爱发现的？
她若是能看出专业警员的端倪，看样子不是一般人啊。”
蔡翰知道是许归荑，告诉许新翰的消息吗？
不知道。
瞎。
诈一下。
但他就是猜准了。
这番话的意思许新翰明明白白，如果是许归荑发现的疑点，她是反满抗日分子的嫌疑，就会无限增加。
于是许新翰解释道：“并非女。”
“那许长官是从何处得知，总不能是反满抗日分子故意告知吧？”
“当然不是。”
许新翰算是看出来了，蔡翰这个老家伙，言语之中锋芒毕露。
就是要堵死他的路。
对方要听真话。
否则反满抗日分子的罪名，就有可能落下来。
蔡翰之前调查，不想许新翰知道，选择暗中进校
可今日是你许新翰，主动将方声送来，算是自己将事情抛出来的。
情况就截然不同。
蔡翰能借题发挥一下。
但其实许新翰也不傻，对方今日的态度，让他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同。
难道？
不过心中所想，现在不能挑明。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许新翰，道：“我去接我女儿过来，让蔡科长好好调查。”
亲自接。
肯定是要交代一些问题。
蔡翰却笑着道：“既然是许长官的千金，不能麻烦来一趟，而且也远远谈不上调查，我去一趟就校”
“蔡科长要亲自去？”
“我怕手下警员粗鲁，唐突了令千金。”
“那我们一起过去吧。”许新翰也不想许归荑来警察厅，人多眼杂的。
好在当日许归荑，告知这件事情的时候。
是有人提供情报。
否则现在许新翰，是万万不敢带着蔡翰前去的。
两人同坐一车。
一路无言。
到了许归荑所在公司，让人叫其下来。
许归荑见许新翰突然过来，也是吃惊。
许新翰介绍道：“这位是特务科蔡科长。”
听到这个名字，许归荑心头一紧。
但面色没有任何变化。
语气正常的喊道：“蔡科长。”
“有许长官年轻时候的样子。”蔡翰笑着道。
但他的笑容，让许归荑感觉非常不舒服，好像是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方声调查你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许新翰直接开问。
许归荑闻言皱眉，然后道：“我不能出卖朋友。”
蔡翰道：“这不是出卖朋友，而是便于我们调查。”
“可这个和调查有什么关系呢？”许归荑反问。
“我们要确定消息是否真实。”
“还没确定？”
“所以想请你帮忙。”
许归荑好似为难，但最终还是道：“是赢子轩告诉我的。”
“赢子轩！”
“是的。”
赢子轩的名字还是出来了，许归荑自然不会真的替他保密。
特务科科长亲至的情况下，这个压力足以让她开口了。
得到想要的回答，蔡翰就示意可以回去了，他们接下来的事情还很多。
许归荑则是道：“不要为难方声。”
许新翰没有话，只是点零头。
看着汽车远去，许归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摆脱调查。
但她不明白的是，怎么这件事情还惊动蔡翰了。
这个冰城市伪满情报机构中，最臭名昭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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