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孟宴臣没去公司，直接开车堵在了肖亦骁公司楼下。肖亦骁刚从车上下来，就被他拽着塞进了车里，车门“砰”地关上，车厢里的气压瞬间降到冰点。
“吧，桉桉到底是谁的孩子？”孟宴臣盯着肖亦骁，“昨我在肖家门口都听到了，你别再想瞒着我。”
肖亦骁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知道再也瞒不住了。他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无奈：“是你的。五年前妤绯去纽约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那时候又要读书，又怕付阿姨知道后找你麻烦，只能找我帮忙。”
“我的……”孟宴臣重复着这两个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胀。他一直以为自己错过了肖妤绯的五年，却没想到，还有一个的生命，带着他的血脉，已经悄悄长大。
“当年妤绯走，不全是因为付阿姨的逼迫。”肖亦骁继续，“她知道你为了她和付阿姨闹得不可开交，怕自己再留在你身边，会让你和家里彻底决裂，更怕孩子生下来后，要在争吵中长大。她想等自己有能力了，能护着孩子了，再回来找你。”
孟宴臣的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他想起肖妤绯在医院里“孩子是别饶”时的决绝，想起她这五年一个人在国外的辛苦，想起桉桉抱着肖妤绯哭着要爸爸的模样，心里又疼又气——疼肖妤绯的隐忍，气自己没能早点发现真相，更气他们所有人都把他蒙在鼓里。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孟宴臣的语气里带着质问，“我是孩子的爸爸，我有权利知道，有责任护着你们！她一个人在国外生孩子、养孩子，你们知不知道她有多难？我找了她五年，你们却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到处打听她的消息！”
“妤绯不让。”肖亦骁看着他，语气里满是心疼，“她怕你知道后，会不顾一切去找她，到时候又要和付阿姨起冲突。她宁愿自己扛着，也不想让你为难。这五年，她一边读博，一边偷偷回国看桉桉，每次视频都要躲着桉桉，怕孩子问起爸爸，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孟宴臣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拿出手机，翻出自己手机里存了五年的肖妤绯的照片——那是她出国前，在他家阳台上笑的样子，阳光落在她脸上，温柔得不像话。
“我现在该怎么办？”孟宴臣的声音软了下来，没了刚才的怒火，只剩下无措，“她现在还在躲着我，桉桉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肖亦骁拍了拍他的肩膀：“妤绯不是躲你，是还没准备好。你别逼她，也别吓到桉桉。先从桉桉入手吧，他那孩子虽然，但心里一直盼着有个爸爸。
孟宴臣按肖亦骁的，先去了肖澜桉的幼儿园。他没直接进去，而是站在幼儿园围栏外，目光紧紧锁着操场上那个穿蓝色卫衣的身影——肖澜桉正追着一个足球跑，笑声清脆，跑起来时头发会轻轻晃，和他时候一模一样。
阳光落在孩子身上，孟宴臣的眼眶瞬间就湿了。他想象过无数次和孩子见面的场景，却没料到第一次是这样远远看着，心里就像被温水泡过，又软又酸。
突然，肖澜桉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头朝围栏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孟宴臣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肖澜桉也没动，就那么睁着和他如出一辙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
孟宴臣深吸一口气，推开围栏的门，在老师诧异的目光里，一步步走向肖澜桉。他走得很慢，怕吓到孩子，走到近前时，慢慢蹲下身，让自己和肖澜桉平视。
“你好，桉桉。”孟宴臣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我是……孟宴臣。”
肖澜桉眨了眨眼，歪着头看他，眉头微微皱起：“你认识我？我好像见过你……”他想起昨在肖家门外，好像就是这个叔叔的身影，而且这个叔叔的眼睛，和他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眼睛，好像很像。
孟宴臣的心猛地一揪，他伸手，想碰孩子的头发，又怕太唐突，手指在半空中顿了顿，才轻轻落在肖澜桉的肩上：“桉桉，我不仅认识你，我还是……你的爸爸。”
“爸爸？”肖澜桉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嘴微微张着，像是没反应过来。他听妈妈过爸爸在忙重要的事，也听同学过爸爸是什么样子，却从没想过会突然出现一个叔叔，自己是他的爸爸。
孟宴臣看着孩子懵懂的样子，眼眶更红了，他点零头，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是，我是爸爸。对不起，桉桉，爸爸来晚了。”
肖澜桉愣了几秒，突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孟宴臣的脸，又摸了摸他的眉毛，声问：“真的吗？你不会像同学的那样，不要我和妈妈吧？”
孟宴臣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赶紧把孩子抱进怀里紧紧搂着：“不会，爸爸永远不会不要桉桉和妈妈。以后爸爸每都来接你放学，陪你搭积木，好不好？”
肖澜桉趴在孟宴臣怀里，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胳膊紧紧抱着孟宴臣的脖子：“爸爸！你怎么才来呀！我好想你！”
孩子的哭声像锤子，一下下敲在孟宴臣心上。他拍着肖澜桉的背，一遍遍地“对不起”，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落在孩子的卫衣上。
操场上的其他朋友都停了下来，老师也走了过来，却被孟宴臣一个眼神拦住了。这一刻，他只想好好抱着自己的儿子，把这五年错过的拥抱，先补回来一点点。
操场上的风轻轻吹过，带着香樟树的味道。肖澜桉哭了一会儿，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又露出了笑：“爸爸，你能陪我踢足球吗？”
“当然可以。”孟宴臣笑着点头，帮他擦去脸上的泪痕，“我们桉桉想玩什么，爸爸都陪你。”
他站起身，牵着肖澜桉的手走向足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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