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工匠的院落。
程处弼正和王二蹲在东墙的树荫下。
在两人前面不远处，就是工匠们平常所用的五谷轮回之所。
简称茅房。
“公子，这蜀王殿下怎么还不出来，要不的进去看看？”
王二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腿。
虽然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清理一下茅房，但如今正是炎热的时候，纵使是清理，这茅房的味道还是很大。
这种味道，他倒是没什么，可别把自家公子给熏到了。
程处弼捏了捏鼻子，道：“你去干什么啊？”
“人家蜀王殿下正在如厕，你这过去了多让人尴尬？”
“再了，你这万一要是看到点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你就不怕人家蜀王殿下弄死你啊？”
见他的严重，王二赶忙老老实实的又坐了回去。
接着，他又一脸八卦的的看向自家公子。
“公子，你蜀王殿下这都半刻钟了还没出来，他会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程处弼闻言，不禁白了他一眼。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王二的好奇心还挺重的啊。
他抻了抻腿，意味深长道：“以后社会上的事情，你少打听，知道的多了对你自己没好处。”
“这话也就是你家公子我听到了，这若是让别人听到了，非得治你一个窥探皇家隐私的大罪不可！”
王二面色一变，连忙点头称是。
而这时候，已经在茅房失踪许久的李恪，终于是舍得出来了。
“哈哈哈！程兄！你这厕纸简直是太爽了！比厕筹和丝绸好用多了！”
伴随着一阵畅快的笑声，李恪一脸轻松的朝着两人而来。
程处弼笑着从地上站起来。
刚想要问一下对方的具体使用感受，就见李恪递过来了一张黄纸。
这黄纸正是他让王二生产出来的厕纸，也是他先前拿给对方试用的。
但，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的是，李恪递过来的那张黄纸，中间已经变得褶褶巴巴的。
仔细去看，上面似乎还粘了一些黄色的不明物。
而杀伤力最大的还是李恪接下来的那句话。
“程兄你这厕纸当真是神奇，像弟方才那般一泻千里的情况，寻常没有十几面丝绸根本就收拾不干净，可是这厕纸就不同了，不过五张便轻松搞定了，这第六张基本上就是擦了个寂寞，还有啊，这厕纸......”
李恪一脸兴奋的着厕纸的好处。
却没发现面前的两人，已经默默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程处弼面带惊恐的盯着他那张纸，道：“李兄！你拿着的这张厕纸，该不会就是......第六张吧？”
李恪笑着道：“对啊，程兄你看，是不是很干净？”
“我干净你大爷！你是不是瞎啊！”
程处弼怒骂一声，转头就跑。
他再也不要和这喜欢玩屎的沙比做朋友了！
从此，友尽！
“哈哈哈！”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模样，李恪却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程兄！别跑了，弟跟你玩笑呢，这张厕纸我根本就没用过，这上面的东西不是屎，是黄泥.......哈哈！”
先前他听到程处弼在外面编排自己，便临时起意想着整蛊一下。
这厕纸上的褶皱是他故意搓出来的，至于上面的不明物，不过是一些黄泥罢了。
“真是的，跑什么啊？”
见程处弼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李恪不禁一阵无语。
“就算真的是屎又怎样？谁时候擦屁股还没沾过啊？”
就在他嘟囔着的时候，刚才没来得及跑王二，忽然若有所思看了过来。
“蜀王殿下，敢问您这厕纸上的黄泥是从哪里弄的？”
“就是茅房墙根的下面啊。”
李恪下意识的着，旋即便发现眼王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王二：“那个......蜀王殿下，我们经常，哦不，是偶尔，也会冲着茅房的墙根......撒尿。”
李恪：......
此话一出，李恪顿时原地石化。
下一刻。
“呕！呕！”
“你们这群王鞍！没事.....呕.....往墙根......呕......”
“本王要.....呕.....弄死你们......”
李恪一句三呕。
而王二早就见势不妙，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半个时辰后。
正在前厅悠闲喝茶的程处弼，终于等来了脸色苍白的蜀王殿下。
“呵呵，这不是蜀王，哦不，屎王殿下吗？”
一见面，他便直接开口嘲讽。
王二先前，已经详细的跟他描述了一遍，他走之后发生的事情。
对于李恪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遭遇，他只能上一句，活该！
“哼！”
李恪气呼呼的在一旁坐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显然是被先前发生的事情，给恶心到了。
程处弼勾了勾嘴角，也没搭理他。
等过一会儿，李恪便自己忍不住开口了。
“程兄，你也该让卢国公好好管教一下你们家的人了，好好的茅坑不用，偏要往那墙根撒尿，这都什么臭毛病！”
见他一脸的不忿的模样，程处弼无语的撇了撇嘴。
这还真是管管地，管人家拉屎撒尿！
你自己闲着蛋疼偏要去抓那黄泥，这能怨得到谁？
不过吐槽归吐槽，作为好基友，他还是不得不安慰道：
“好了，好了，你就别埋怨了，等过后我帮你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就是了。”
李恪：“尤其是那个王二，程兄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刚才竟然把本王一个人扔那跑了。”
“好，好，我保证教训他。”
程处弼连连保证，等对方的脸色终于好看了许多时。
他便转移话题，道：“咱们回正事，刚才你也亲自试用过厕纸了，感觉怎么样？”
一提起赚钱的事情，李恪顿时又来了精神。
“这厕纸简直是神了！干净，舒服，而且一点也不漏，弟觉得肯定能大卖！”
程处弼见状，于是便拍板道：“既然你觉得没问题，那这厕纸就作为咱们第二个生意了，到时候，你去和各家兄弟一声。”
“没问题，此事包在弟身上了。”
李恪拍了拍胸脯，随即又不禁好奇问道：
“程兄，能给弟，这厕纸你是怎么弄出来的吗？”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程兄这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竟然连屁股上面的事儿，都能弄出赚钱的玩意儿来。
“这厕纸其实......就是一个意外。”
起厕纸的由来，程处弼也是一脸的无奈。
原本他和王二一帮人，本是打算将白纸给弄出来的。
但几番尝试后，白纸没弄成功，竟意外的将厕纸给弄出来了。
由于王二等人不识货，当初还差点将这厕纸给废弃了。
幸好他后来查看王二等饶记录，才及时将这厕纸给拯救了下来。
“原来这厕纸是王二那老子弄出来的啊！”
李恪嘀咕了一声。
心底暂时原谅了王二先前开溜的事情。
接着，两人又在前厅闲聊了会儿，李恪便提出来去城中逛逛。
程处弼想了想，便同意了。
这几一直都在工部当吉祥物的他，早就闷坏了。
如今，因为李承乾的腿，李二终于是暂时放过了他，如此，可不得好好放松放松。
正好，他也可以顺道去看看酒楼那边弄得怎么样了。
“等我换身衣服先。”
片刻后，换了身衣服的程处弼和李恪两人便出了府门。
可不等两人坐上蜀王座驾，巷口处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两人便看到老程着急忙慌的狂奔而来。
“城中闹瘟疫了，你们赶紧回府中待着不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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