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竟可以预防!”刘太医失声惊呼,眼底满是骇然。
他强压下反驳的冲动,王妃前几日救过皇孙摆在那里,这话纵是离奇,也容不得他轻慢。
慕容靖也收起了先前的淡然,耳廓微动,凝神细听。
自他记事起,宫中提及花便是人人色变,“可预防”之,今日还是头一次听闻,由不得他不上心。
白莯媱静静等了片刻,刘太医急促的呼吸也平缓了些,才温声开口:“刘太医莫急,这预防之法难不难,但你得先放下对‘绝症’的固有认知。”
“花——并——不——是——绝——症!”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就是要改变刘太医对花的恐惧。
刘太医轻轻叹了口气,先前的质疑早已烟消云散,他对着白莯媱拱手行礼:
“看来是微臣狭隘了,王妃既有治好皇孙的本事,又能提出预防之法,定有高见,先前微臣总困在‘花无药可防’的旧识里。”
刘太医抬眼看向白莯媱,眼神里带着几分豁然开朗的清明:
“只盯着这病的凶险,被恐惧攥住了手脚,反倒裹足不前,连‘预防’二字都从未敢想,今日听王妃一言,才知是自己画地为牢了。”
白莯媱莞尔一笑:“刘太医此言差矣。”
“花凶险千百年,‘无药可防’本就是世人共识,您因敬畏而谨慎,反倒显医者仁心。”
白莯媱语气恳切:“况且‘旧识’本就是用来打破的,您是太医院院首,经验丰富,若肯一同参与,这预防之法定能更快落地,也好让更多人免受灾祸。”
刘太医眼中的愧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医者的热忱,语气坚定:
“王妃的是!能为破解花出一份力,是微臣的荣幸,还请王妃示下,微臣定当尽心记录,全力配合!”
白莯媱语气放得和缓,尽量把话得浅白:
“刘太医,咱先花这病,暂且以‘毒’为名,那最稳妥的法子,自然是寻着能解这毒的药,好比上次皇孙发热,我用退热药压下去那般直接。”
她稍顿,见刘太医捻着胡须点头,又继续道:
“可还有个不那么循常的‘野路子’,疆以毒攻毒’。这法子虽不能治已经发出来的花,却能防着人染上。
白了,就是提前往人身子里递点轻浅的‘毒’,让身子先认认这东西,慢慢攒下抵挡的力气,等真遇上花的毒,便像有了层屏障似的,拦着它进门。”
罢,她抬手虚虚比了个“挡”的手势,眼神带零探询:“刘太医,我这么掰扯着,您能明白这两层意思不?”
刘太医捻须的手指顿了顿,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审慎的探究:“王妃这话,倒是闻所未闻。”
他抬眼看向白莯媱,目光清明,并无半分轻视,“只是微臣有一问,既是提前往人体内投毒,这‘毒’纵是能防花,想来毒性也弱不到哪里去。
若投进去,它会不会反倒让人添了别的病症?毕竟人身子骨娇嫩,可不是能随意容得‘毒’进出的。”
罢,他微微欠身,语气诚恳:“王妃断不会做那不顾性命的狂妄事,老臣便直了,这‘毒’入体后,究竟会对人有何影响?还请王妃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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