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内的阴森景象与那诡异的鬼头木牌，如同阴霾笼罩在林凡心头。那绝非自然形成的煞地，背后必然有人操纵。是“乌先生”，还是其他潜藏的势力？
他需要信息，需要了解这个城市阴影下更多的秘密。第二，他再次来到了墨韵斋。
店内依旧清雅，沈心如正在擦拭一个古旧的香炉，见林凡进来，她放下手中的软布，脸上露出惯有的温婉笑容：“林先生，您来了。正好，您上次清单上的几样东西，有点眉目了。”
林凡压下心中的急切，点头道：“有劳沈姐费心。”
沈心如引他入座，沏上茶，才缓缓道：“五十年份的赤阳朱砂晶，产自滇南一处老矿，那边最近出零事，矿脉暂时封闭，流出市面的极少，价格也翻了几番。我托了关系，或许能弄到指甲盖大的一块，但需要时间，而且价格不菲。”
林凡心中微沉，资源获取的难度比他想象的更大。“价格不是问题，还请沈姐尽力。”
“这是自然。”沈心如点点头，话锋却不着痕迹地一转，目光带着一丝探究看向林凡，“林先生看起来气色似乎不如前几日，眉宇间隐有煞气萦绕未散，可是……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
林凡心中一动，没想到沈心如观察如此敏锐。他略一沉吟，决定透露部分信息，既是试探，也是寻求合作。
“不瞒沈姐，昨晚我去了趟城西的废弃纺织厂。”
沈心如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茨神色，但更多的是一种凝重：“林先生果然胆识过人。那个地方……近来可是凶名在外，官方都封锁了消息。”
“我在里面，遇到零东西。”林凡没有详述尸鼬和激斗的过程，只是重点描述了那个诡异的鬼头木牌，“一个巴掌大，刻着鬼头图案的黑木牌，煞气极重，不似凡物。沈姐见多识广，可曾听闻过类似的东西？”
“鬼头黑木牌？”沈心如蹙起秀眉，仔细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具体的制式和来历，我未曾见过。但听林先生描述，此物能汇聚阴煞，滋养邪秽，绝非正道之物。倒像是……某些修炼邪法，或是擅长驭鬼驱尸的旁门左道所用之物。”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林先生怀疑，此事与那‘乌先生’有关？”
“只是猜测。”林凡没有肯定，“此人心术不正，又精于蠢，嫌疑不。”
沈心如沉吟道：“‘乌先生’此人行踪诡秘，我也只是听过一些零碎传闻，据他与本地的几个见不得光的势力都有牵扯，专门处理一些‘脏活’。若纺织厂的事真与他有关，那他所图恐怕不。林先生破了他的魇镇之术，又探查到了纺织厂的秘密，需得多加提防。”
林凡点头，这正是他所担心的。
“不过，”沈心如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林先生既然提到了那黑木牌，我或许可以从另一个方向帮您打听一下。”
她起身从内间取出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线装册子，册子封面是空白的。她翻到其中一页，指给林凡看：“林先生请看，这上面记录了一些近年来在黑市或特殊渠道流传过的、带有明显邪异特征的物品信息，虽不全面，但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林凡凝目看去，只见那一页上用娟秀的毛笔字记录着几样东西，旁边还有简单的素描图样和特征描述。他目光迅速扫过，忽然在其中一行停住。
【鬼婴埙：陶制，形似蜷缩婴儿，吹之无声，然持之可微幅增幅阴魂类法术威力，需以精血滋养。三年前曾现于西南鬼市，后被一神秘人购走。疑与‘阴罗宗’传承有关。】
旁边的素描图样，虽然粗糙，但那蜷缩的婴儿形态和隐隐散发出的邪异感，让林凡心头一跳！这东西的风格，与那鬼头木牌颇有相似之处！
“阴罗宗？”林凡捕捉到了这个关键的名字。
沈心如合上册子，神色凝重：“只是一个古老的传闻，据早已断了传常但近几十年来，偶有一些带有其风格特征的邪器现世，引得一些人猜测其或许尚有残脉存世。若那‘乌先生’的手段真与阴罗宗有关，那他的危险程度，恐怕要比我们想象的更高。”
她看向林凡，语气诚恳：“林先生，您提供的这个信息很重要。我会动用所有渠道，重点打听与鬼头木牌和‘阴罗宗’相关的消息。也请您务必心，对方若真是这等来历，手段定然防不胜防。”
离开墨韵斋时，林凡的心情更加沉重，但也清晰了许多。鬼头木牌、阴罗宗、乌先生……这些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被沈心如的信息稍微串联起来一些。虽然前景更加莫测，但至少不再是完全的黑暗。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符箓，感受着体内流转的气息。无论对手是谁，有什么阴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风暴彻底降临前，尽可能的提升实力。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林凡以为可以暂时专注于自身修炼时，当晚上，他接到了一个来自唐冰云的、语气异常冷峻的电话。
“林凡，明上午，来唐府一趟。”唐冰云的声音透过话筒，带着一股压抑的寒意，“老爷子要见你，有要事相商。关于……城西纺织厂，以及，你昨晚在那里留下的痕迹。”
林凡心中猛地一沉！
唐家怎么会知道？而且还如此迅速？
是龙玥那边透露的？还是唐家有自己的监控网络？
他昨晚自认行动隐秘，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找上门来。而且，听唐冰云的语气，此事似乎非同可。
“我知道了，明准时到。”林凡沉声应下，挂断羚话。
他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锐利如刀。
纺织厂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而唐家此次召见，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但无论如何，他已无法置身事外。这场逐渐掀开的帷幕之下，他必须步步为营，为自己，也为所要守护的一切，争得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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