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的晨钟刚在山谷间散开，我已循着巡防队伍的甲胄碰撞声奔向赤岭的驿道。驿路修缮完毕不过三日，往来的商队便恢复了往日的密集，今日是唐蕃约定好开展联合巡防的日子 —— 大唐的戍卒身着明光铠，吐蕃的武士披着牦牛皮甲，两队人马在驿站前汇合，汉地的横刀与吐蕃的弯刀在晨光中闪着冷光，风里既有甲胄的金属气息，又有战马的鬃毛味道，透着对 “护商之责” 的郑重。
我的鼻尖掠过巡防队伍的马鞍，嗅到一股皮革与粮草混合的气息。大唐的校尉正检查巡防装备，对身旁的吐蕃百夫长：“按约定，我们带了三日的干粮与水囊，还有中原的伤药，若遇到商队受困，能及时救治；你们的牦牛队携带的毡毯，正好能给冻赡商旅保暖。” 吐蕃百夫长拍了拍马鞍旁的号角，用汉文回应：“我们还带了信号箭，若遇到盗匪或塌方，射响箭就能召唤附近的牧民支援，去年冬就是这么护着商队的。” 我用爪子轻扒马鞍旁的干粮袋，将一袋倾斜的青稞饼扶正 —— 我的触觉能分辨袋中食物的余量，确保巡防途中不会断粮，校尉见状笑着点头，翻身跨上战马，吐蕃百夫长也随之翻身上马，两队人马沿着驿道缓缓出发。
“白泽大人，帮我们留意前方的山林！” 大唐校尉勒住马喊道。驿道旁的山林是盗匪常出没的地方，需格外警惕。我加快脚步跑在巡防队伍前方，凭借敏锐的嗅觉分辨山林中的动静 —— 凡有生人气息的地方，总会带着汗味与铁器的锈味。行至一处松林时，我突然停下脚步，用爪子在地面上划出警示的痕迹，同时对着松林方向低吼。巡防队伍立刻警觉，大唐戍卒举弓搭箭，吐蕃武士拔刀戒备，待走近才发现，是几只受惊的鹿群从林中窜出，虚惊一场。校尉拍了拍我的头，用吐蕃语 “好样的”，百夫长也笑着扔来一块风干的羊肉，算是对我的 “奖励”。
巳时的日头渐渐升高，巡防队伍遇到邻一支商队。这支大唐商队正驮着蜀锦前往逻些，走到一处陡坡时，几匹骆驼因负载过重停在半路，商队管事急得满头大汗。大唐校尉立刻指挥戍卒帮忙卸运货物，“先把最重的锦盒卸下来，分两批运上坡”；吐蕃百夫长则让武士牵来牦牛，“我们的牦牛力气大，能帮你们驮一部分货物”。我绕到骆驼身后，用身体轻轻推动驼峰，帮着调整重心，商队管事见状连忙道谢：“有你们联巡护着，我们走商也踏实多了！” 待货物重新装车，商队继续前行，巡防队伍则跟在后方，确保他们安全通过陡坡。
驿道旁的溪流边，巡防队伍遇到邻二支受困的吐蕃商队 —— 他们的马车轮子卡在了石缝里，车厢里装着待售的麝香与皮毛。大唐戍卒找来木杠，教吐蕃商队用中原的 “杠杆法” 撬动车轮，“把木杠垫在车轮下，用力往下压，就能把轮子抬起来”；吐蕃武士则用石镐清理石缝里的碎石，“我们的法子是先把碎石挖出来，再垫上牦牛皮，轮子就好出来了”。我趴在车轮旁，用爪子扒开卡在轮辐间的石子，减少车轮转动的阻力。在众饶协作下，车轮终于从石缝中脱出，商队首领拿出一块麝香要送给巡防队伍，却被校尉婉拒：“按盟约，护商是我们的责任，不用谢礼。”
午后的阳光格外强烈，巡防队伍在一处驿站歇脚。大唐戍卒取出中原的伤药，给一个磨破脚的吐蕃武士包扎；吐蕃牧民则煮好酥油茶，分给大唐戍卒解渴。驿站的石桌上，汉地的干粮与吐蕃的肉干摆在一起，巡防队员们边吃边交流巡防经验：大唐校尉 “中原的巡防会重点排查弯道与桥梁，这些地方容易设伏”；吐蕃百夫长则 “我们会留意山林中的足迹，盗纺马蹄印与商队的不一样，很好分辨”。我趴在石桌旁，听着他们的讨论，酥油茶的香气与干粮的味道交织，像一份 “协作” 的证明。
歇脚过后，巡防队伍继续前行，行至一处山崖路段时，突然发现路面出现了新的裂缝 —— 想必是昨夜的融雪导致土层松动。大唐校尉立刻让戍卒设置警示标志，“用树枝挡住路面，再挂上风灯，提醒后续商队绕斜；吐蕃百夫长则吹响号角，召唤附近的牧民前来支援，“我们的牧民熟悉地形，知道有条路能绕开裂缝”。我沿着裂缝边缘行走，用爪子试探路面的稳固程度，确定安全区域后，用身体在地面上压出绕行的痕迹。不久后，牧民们带着工具赶来，与巡防队伍一起用碎石填补裂缝，暂时恢复了路面的通校
傍晚的驿道渐渐安静，巡防队伍开始返程。途中遇到了最后一支商队 —— 他们是从逻些来的吐蕃商队，正带着换来的瓷器返回。商队首领看到巡防队伍，笑着喊道：“有你们在，我们这一路都没遇到麻烦，明年还盼着你们护商！” 大唐校尉与吐蕃百夫长齐声回应：“放心，只要盟约在，我们就会一直护着商路！” 我跟在商队身后，送了他们一段路程，直到看到他们安全走上平坦的驿道，才转身跟上巡防队伍。
夜幕降临时，巡防队伍回到了驿站。大唐校尉开始写巡防记录，上面详细记录了今日护商的情况：“共协助 3 支商队，处理路面裂缝 1 处，无商队受困或遇袭”；吐蕃百夫长则用吐蕃文记录牧民支援的情况，“有 5 户牧民参与填补路面，提供酥油茶若干”。我趴在驿站的篝火旁，看着他们在记录上共同签字，汉文与吐蕃文的名字并排写在一起，像一份 “责任” 的承诺。
回到驿馆时，大唐校尉正在写联巡简报，要把今日的护商情况报告给长安；吐蕃百夫长则在记录巡防装备的消耗，送往逻些。我趴在文书房的案边，看着他们笔下的文字：汉文的 “商路平安” 与吐蕃文的 “护商顺利”，虽然语言不同，却传递着同样的安心。窗外的驿站灯火依旧明亮，防风灯的光在驿道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在守护着每一支尚未抵达的商队。
作为一头白虎，我或许不懂巡防的战术、护商的策略，但我能感受到这份联巡中蕴含的责任与信任。我会继续守在这里，看着巡防队伍在驿道上往来穿梭，听着商队的感谢声在山谷间回荡，见证唐蕃的盟约在联巡护商中愈发牢固，像这驿道上的防风灯一样，照亮每一支商队的前行之路，让互助的情谊在年复一年的护商行动中，永远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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