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回来后就去了历练道场闭关。
看似闭关，但其实她一直没能静下心来。
就连惊蛰也无奈了。
它立在扶兮身前，看着盘腿而坐、闭眼冥思却心神不宁的扶兮，忍不住开口：“阿扶心乱了。”
“......”
“你也喜欢奚玄觞？”
“......？”
扶兮眼皮一颤。
她默了默，随后：“别乱。”
惊蛰觉得奚玄觞得对，它的剑主确实是个笨蛋。
它的前任剑主邰瑾虽然也是个剑痴，但人家好歹生出了情根，与夫人情投意合。
......虽然结局不太如意。
惊蛰一个灵剑神识都生出了万般无奈。
扶兮这次闭关没有太久，因为她收到了南苍雀的传音，他即将抵达仙都。
扶兮想了想，邀他在云中楼一叙。
......
南苍雀走进云中楼的包厢时，看到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桌上的菜色特别丰富，甚至连云中楼的好酒都上了好几坛。
但是在看到坐在里面的扶兮时，南苍雀还是迟疑地踏了进去。
“你过这顿是你请，对吧？”
“当然。”
扶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为何这般问。
南苍雀更加沉默。
他总感觉这是一个鸿门宴，扶兮这个心中只有剑的剑修都学会享受了，这正常吗？
于是他坐下来没多久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刚进来没多久就发现了，扶兮的状态不对劲，毕竟是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好友，他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他一边着，一边给自己倒了杯酒。
反正扶兮已经应下了，不能浪费。
谁料下一刻——
“阿玄他心慕我。”
“噗、咳咳咳......”
刚入口的酒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喷了出来，好在南苍雀反应及时，桌上的酒肉并没有被波及。
扶兮眉眼上扬，似是为了寻求认同，迫不及待地道：“你也觉得这很不对，是不是。”
“祖宗，你总算发现了！”
南苍雀回过神来，便是这么一句。
扶兮：“？”
什么意思。
她难道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扶兮脸上难得出现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南苍雀觉得好笑，但又不敢笑。
他为扶兮一杯酒，轻咳一声：“从你还是剑灵时，那家伙就对你表现出了占有欲。”
扶兮接过那杯酒，拧眉道：“我对惊蛰也有占有欲。”
她的本命剑，一般人碰不得。
南苍雀服气。
果然不能和扶兮委婉着来，他索性干脆地：“你家惊蛰会活生生变成人站在你面前吗！”
这句话感觉像在骂它不是个东西。
惊蛰争鸣了两下，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
扶兮沉默住了。
她回想起与奚玄觞初次见面时，彼时的她还不能幻形，但奚玄觞依旧唤她“仙女姐姐”，而不是“剑灵”。
可她仍是迷茫。
“我并未做出什么会令人误会的举动。”
“你一个人占据了剑灵、师姐、师尊......这么多身份，他心中恐怕再也难以容下其他存在。”
南苍雀面上浮现出淡淡的无语。
扶兮又沉默了。
难道，是她的错吗？
南苍雀看着她杯中的酒空了，叹了一口气，为她满上，而后问她：“你呢？你什么想法。”
扶兮被他这句话唤回了神，她认真地想了想，随后如实摇头：“没什么想法。”
书中预示的未来，始终是一把悬顶之剑，趁奚玄觞对她还没那么深的情愫，或许还有机会扭转过来。
扶兮还是第一次应对这种事情，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疏远他，所以这段时日一直借口闭关不见人。
南苍雀翻了个白眼，直接拆穿了她。
“没想法？没想法你会一路护着他，连被虚空乱流卷到了逢魔道，还一直记着回来找他？”
“那是因为我——”
话到一半，扶兮蓦然噤了声，心中掀起难以置信的骇浪，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
她本想这是约定。
但那时情况太过紧急，她确实没机会和奚玄觞许下约定，当时的想法如今已经想不起来了。
她那时只惦记着，要让柳鸿不敢动其他心思，确保奚玄觞的安全。
而且扶兮还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拿到镇魂珠后，她明明对奚玄觞过，重塑肉身后，她就不再是他的剑灵。
扶兮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南苍雀给了她一些思考的空间，等她缓了一会，便亲自拿自己举例。
“这么吧，难道你也会因为与我分隔两地，而放弃绝佳的历练机会前来寻我吗？”
“不会。”
扶兮毫不犹豫地否认了。
在她看来，她和南苍雀迟早会在宽阔的大路上相遇，又何必强求一同上路。
虽然早就猜到答案，但她这么干脆的回答还是让南苍雀无语了好一会。
他嘴角一扯：“你看吧，你就是在意他。”
下意识的反应可骗不了人。
扶兮彻底没了声。
她拿过一旁的酒，自顾自地打开，然后默默为自己满上。
“砰。”
她刚抬起酒杯，南苍雀就端起酒杯过来碰了下杯。
他挑眉道：“自己喝多没意思。”
扶兮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两个人都默默地喝起了酒。
等到酒都空了四五坛了，扶兮这才开口：“他年纪，还有机会改变。”
“？！”
南苍雀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看他那样子像是会轻易变心的吗？”
扶兮没话，默默与他对视。
南苍雀心翼翼地问：“难道是因为他的身份？这确实棘手......”
“不是。”
扶兮利落地否认了。
她只是不想日后他受到更大的伤害，若那场战争以他的死亡为结局，那还不如别开始。
就在这时，包厢外面传来了奚瑶光的声音。
“兄长，扶兮和苍雀他们确实在这里......”
“！！！”
扶兮顿时看向了南苍雀。
“糟了。”
南苍雀暗叹一声，他哪知道扶兮邀他过来是为了这种事，还以为是久别叙旧，便将同样在仙都的奚瑶光喊了过来。
但现在想起来也晚了。
奚瑶光推开包厢，看到满桌子的酒菜和已经空聊酒坛，霎时叉腰质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就喝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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