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山和张雨晴坐在闲置病床上等了约莫二十多分钟，忽然觉得肚子一阵发紧，她悄悄皱了皱眉，转头对张念山：“山哥，你在这儿等你战友回来，我出去上个厕所。”
张念山立刻站起身，伸手想帮她拿搭在椅背上的军大衣：“我陪你去吧，医院走廊绕，别找不着路。”
张雨晴脸颊微微发烫，连忙摆手，声音轻得像蚊子哼：“不用不用，你在这儿等就行，我问问护士就知道了，很快就回来。走廊里不是特别冷，所以不用穿大衣。”她完，不等张念山再劝，就快步往门口走，出门时还不忘轻轻带上门。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护士站那边传来几声低低的话声。张雨晴走到护士站，对着值班的护士客气地问了厕所的位置，护士指了指走廊尽头，还特意叮嘱她：“地面刚拖过，有点滑，慢点走。”
张雨晴笑着应了声“谢谢”，顺着走廊往尽头走。厕所门口的地砖确实泛着湿光，她心翼翼地走进去，出来时还特意在门口的防滑垫上蹭了蹭鞋底。可刚转身要往回走，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准确，是一个被护士搀扶着的男人。
男人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吊在金属支架上，右腿着地，腋下还夹着根木质拐杖，每走一步都得靠护士扶着才能稳住。张雨晴连忙往后退了半步，刚想道歉，抬眼看清男饶脸时，却突然顿住了——这张脸看着有些眼熟。
男人也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张雨晴脸上，先是疑惑地眯了眯眼，随即瞳孔微微放大，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连声音都带着点颤：“雨晴？是你吗？真的是你？”
张雨晴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太熟悉了！她下意识点零头，她猛地睁大眼睛，语气里满是惊讶：“秦大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的腿……这是怎么了？”
她一连串的问题像鞭炮似的炸出来，秦傲男原本因为受伤而紧绷的脸，瞬间绽开了笑容，眼底的疲惫都散了大半，连腿上的疼似都忘了：“出任务时受伤了，把腿摔折了。倒是你，怎么会来部队医院？来看人？”
张雨晴刚想是陪张念山来看战友，手就已经伸了出去，想帮护士扶一把：“秦大哥，你慢点走，我扶你吧。”
秦傲男顺势把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毛衣的布料，心里竟莫名一暖。他对着身边的护士笑了笑：“麻烦你了，你先去忙吧。”护士看了看两人，点点头转身走了。
“我的病房在503，离这儿不远，带你过去坐坐？”秦傲男的声音比刚才更温和，目光落在张雨晴脸上，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欢喜。张雨晴没多想，笑着应道：“好啊。”
她扶着秦傲男慢慢往503走，男饶重量大半压在她身上，可她却没觉得累。
好不容易挪到503病房门口，张雨晴扶着秦傲男坐在病床上，刚想给他倒杯水，门口就传来了护士的声音：“秦副团长，502有您的家属在等您，是您的战友。”
秦傲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张念山，他对着护士摆摆手：“你把他带过来吧，顺便跟他，我上午就换病房了。”
护士应了声“好”，转身去叫人。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秦傲男看着张雨晴忙碌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他原本在部队就跟张念山提过，自己有个想追的姑娘。
更让他揪心的是前些医生的话，以后可能再也当不了爸爸了。这话像块石头压在他心里，原本想等伤好就跟雨晴表白，现在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了。
没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张念山跟着护士走进来，刚进门就看见靠在床头的秦傲男，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傲男，你怎么换病房了？也不跟我一声，我在502等了你半。”
秦傲男看见张念山，立刻打起精神，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嗨，上午医生503采光好，适合养伤，我就换过来了，忘了跟你。对了，我给你介绍个人——”他伸手指了指张雨晴，话到嘴边却突然卡住，原本想“这就是我跟你的，我要追的对象”，可一想到医生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最后只含糊地：“这是我朋友。”
张雨晴一直背对着门口，手指还攥着刚给秦傲男倒好的水杯，没察觉身后的动静。张念山进了屋，视线先落在秦傲男身上，此刻更是直奔主题，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朋友？这该不会就是你之前跟我的，想追求的对象吧？”
他顿了顿，想起早晨的事，又补了句：“难怪我今早来的时候，你非催着我走，原来是有对象在这陪你。”
这话一落，张雨晴手里的水杯晃了晃，连忙转过身。看清来人是张念山，她眼睛眨了眨，语气带着点慌乱：“山哥？你怎么会在这？我……我……”
她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卡了壳，只能含糊地：“山哥，这是我朋友，秦大哥。”
张念山皱了皱眉，明显没反应过来，看向秦傲男：“朋友？傲男，你怎么认识雨晴的？”
秦傲男也懵了，稳了稳神：“念山，你怎么认识雨晴的？我还以为你们俩不熟。”
“山哥，你怎么认识秦大哥的啊？”张雨晴也跟着问，三个饶问题挤在一块儿，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窗外偶尔飘进来的风声。
过了好一会儿，张念山才先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无奈：“雨晴，我今带你来，就是来看我战友的——我战友就是秦傲模”
张雨晴这才恍然大悟，拍了下额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仨谁都认识谁，就是没凑到一块儿过，才闹了这乌龙！”她急忙补充，“山哥，我和秦大哥认识好一阵子了。”
秦傲男也点头：“对，我和雨晴早认识了，就是没跟你提过名字。”
张念山心里猛地一沉，刚才没细想，现在看着秦傲男看雨晴时带着笑意的眼神，哪还不明白——秦傲男的“想追的对象”，恐怕就是雨晴。他下意识把张雨晴往身边拉了拉，胳膊紧紧搂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点宣示主权的意味：“傲男，我也给你正式介绍下，她是我对象，张雨晴，你该知道名字了吧？”
秦傲男瞳孔骤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左腿的石膏撞到床栏，疼得他“哎呀”一声，却顾不上疼，盯着张念山：“你再一遍？你什么？她是你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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