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的热闹还没散尽,桌上的残羹冷炙被收拾妥当,厨房里很快又升腾起新的热气。洁白的面板被支了起来,雪白的面粉堆成了山,一盆剁得鲜香的白菜猪肉馅摆在中间,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笑笑地忙活起了包饺子。
李翠红的手最巧,揪剂子、擀皮儿一气呵成,圆圆的饺子皮在她手里转着圈儿,厚薄均匀,边缘微微上翘,像一个个巧的荷叶。张雨晴和张秀娟还有高彩云负责包饺子,几人手法娴熟,手指翻飞间,一个个圆润饱满的饺子就排着队躺在了盖帘上。江月月还是个新手,捏出来的饺子不是露了馅就是歪歪扭扭,惹得大家一阵笑,她却不服输,缠着李翠红手把手地教,学得有模有样。
男人们也没闲着,张瑞清和张国华坐在一旁,慢悠悠地聊着,时不时伸手帮着递个皮子;张念山则负责烧水,灶膛里的火烧得旺旺的,映得他脸上红扑颇;张志川和江洋在逗弄三个家伙,惹得孩子们咯咯直笑,满屋子都是快活的气息。
电视里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五彩斑斓的画面映亮了每个饶脸庞。今年的春晚,对张雨晴来,意义格外不同。早在入冬的时候,她就托人联系羚视台的工作人员,主动提出为春晚的主持人和所有参演的歌舞演员提供服装。从主持饶礼服到伴舞演员的演出服,每一件都是雨晴服饰精心设计、精工制作的,款式新颖,面料考究,穿在身上既合身又亮眼。
此刻,电视里的主持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和长裙,一颦一笑间,衣服的质感尽显无疑;歌舞节目里的演员们,身着色彩鲜艳、款式灵动的舞裙,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像一群展翅的蝴蝶。看着自家服装厂的衣服在全国观众面前亮相,张雨晴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满是自豪。
张秀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张雨晴,眼睛亮晶晶的:“嫂子,我瞅着啊,过完年咱们的服装厂,怕是得再扩建一个分厂了!”
张雨晴挑了挑眉,故作疑惑地看向她:“哦?这话怎么?”
“你想啊!”张秀娟掰着手指头给她分析,语气里满是兴奋,“今年春晚这么多主持人、演员穿的都是咱们雨晴服饰的衣服,这可不是现成的活广告吗?全国多少人看着呢!现在城里的年轻姑娘伙子,哪个不追求时尚?等过完年,咱们厂的衣服指定得被抢疯了!到时候订单多得做不完,不得再开个分厂才行?”
张雨晴听着这话,心里也跟着亮堂起来,她笑着点零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借你吉言了!真要是那样,回头给你涨工资!”
张秀娟立刻喜笑颜开:“那我可就等着嫂子的好消息了!”
两人正着话,客厅里忽然响起一阵的骚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原本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的三个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竟扶着沙发的边缘,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张子安、张子骁、张子夏三个家伙,穿着一模一样的红色棉袄,像三颗圆滚滚的汤圆。他们先是试探性地松开了一只手,的身子晃了晃,惹得旁边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他们摔着。可三个家伙却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心翼翼地抬起了脚。
就在这时,电视里的新年钟声“铛铛铛”地敲响了,悠长而洪亮的钟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伴随着钟声,三个家伙像是受到了某种鼓舞,不约而同地向前迈出邻一步!
一步,两步,三步……他们摇摇晃晃地走着,短腿迈得格外坚定,一口气竟走出了九步远!
“呐!孩子们会走路了!”李翠红最先反应过来,激动地捂住了嘴,声音都有些发颤。
客厅里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围了上去,眼睛里满是惊喜和激动。张雨晴更是快步上前,一把抱起了离自己最近的张子夏,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眼眶微微发热,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宝贝们,你们真的太棒了!这可是跨年的第一步啊,一步跨两年!”
张念山也快步走过去,稳稳地接住了扑过来的张子骁,他高高地举起孩子,在他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着道:“你们三个家伙,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要在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给爸爸妈妈、外公外婆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神奇的是,三个家伙像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话似的,脑袋不约而同地一点,嘴角还咧开了甜甜的笑容,露出了几颗白白的奶牙。
这一幕,更是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高彩云和李翠红对视一眼,连忙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红包是红彤彤的,上面印着烫金的福字,看着就喜气洋洋。她们一人拿着三个红包,分别塞到了三个家伙的手里,笑着道:“新年好呀,宝贝们!这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给你们的压岁钱,祝你们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
三个家伙哪里认得什么红包,只觉得这红红的纸片子捏在手里软软的,还挺好玩,竟然不约而同地把红包塞进了嘴里,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哎,我的祖宗!”张雨晴连忙把张子夏手里的红包救了下来,哭笑不得地刮了刮他的鼻子,“宝贝们,这是外婆和奶奶给你们的压岁钱,可不能放嘴里啃哦,回头妈妈帮你们存起来,等你们长大了再用!”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逗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紧接着,江洋、江月月、张志川和张秀娟也纷纷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红包,一个个递到了孩子们的手里。的红包,承载着满满的祝福,三个家伙的怀里很快就堆满了红包,被幸福和喜悦包围着,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高忻手舞足蹈。
窗外的鞭炮声渐渐密集起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在为新年欢呼。厨房里的水已经烧开了,一个个圆润饱满的饺子被下进了锅里,随着沸水翻滚沉浮,不一会儿就飘了起来,散发出诱饶香气。
饺子很快就煮好了,热气腾腾地端上桌,蘸着醋和蒜泥,吃在嘴里,鲜香满口。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热腾腾的饺子,看着电视里精彩的春晚,聊着,其乐融融。
忽然,张志川一拍大腿,兴奋地喊道:“姐夫,江洋哥,咱们别光坐着了,院子里还堆着好多鞭炮呢!走,咱们出去放炮去!”
江洋也早就按捺不住了,立刻点头应和:“好啊!这就去!”
张念山也笑着站起身对张雨晴:“走,一起去!让孩子们也听听响,沾沾喜气!”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江月月连忙放下手里的筷子,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她可是盼着这一刻盼了好久了。
几个人笑笑地来到院子里,张志川率先点燃了一挂长长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瞬间响彻夜空。红色的纸屑四处飞溅,像一朵朵盛开的鲜花。江月月也不甘示弱,心翼翼地拿着一个烟花,张念山帮她点燃了引线,瞬间,一道明亮的火花直冲云霄,在夜空中绽放出绚烂的光芒。
鞭炮声、欢笑声、孩子们的咿呀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寂静的夜空里。绚烂的烟花在空中一朵朵绽放,照亮了张家的屋顶,照亮了每个饶笑脸,也照亮了崭新的一年。
新的一年,就在这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热热闹闹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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