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没停。
木念躲在空间里，大气不敢出。
外面安静得吓人，只有雨水敲打树叶的沙沙声。
刚才追她的那些人，一下子全没了。
马不叫了，人也不喊了。
木念透过空间往外看。地上躺着两个被她打死的人，远处还有黑影趴在水洼里，一动不动。
那要人命的箭，是从哪来的？
木念等了又等，外面一点活饶动静都没有，只有雨。
不能再躲了，娘、妹和龙湖还等着她，是死是活，总得出去看看。
木念穿上衣雨，心一横，握紧枪，闪身出了空间。
她蹲在灌木后，警惕地四处看。
没人。
木念心翼翼地走到最近那具尸体旁，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眼睛瞪着，胸口一个血洞，这是她用无声手枪打的。
她认得这衣服，是和之前那批灰衣人不太一样。
木念蹲下身子，快速地在他身上摸了一遍。摸出几块碎银子，一把匕首，还有一块铁牌子，上面刻着个看不懂的图案。
她把东西塞进怀里，又去看另一个被箭射死的。
那箭杆乌黑，尾羽修剪得整齐，绝不是普通山匪用的。
木念心里发毛，拔下那支箭，也收了起来。
这箭，得让龙湖看看。
她站起身，望向刚才传来惨叫的方向。
泥地里躺着好几具尸体，也是被相同的羽箭射中，木念把他们身上的箭全拔出。
旁边不远处有两匹死马，还有两匹活马在原地不安地踏着步子，另外周围的那些马刚想跑……
机会。
木念的眼睛一亮，有马了，她们就能跑得更快。
她一挥手，把马全收入空间里。
木念深吸一口气，猫着腰快速摸过去，死的是两批歹人。
她没心思细看，立刻蹲下，快速地把这两批饶尸体都摸了一遍，搜刮到一些散碎银钱和武器。
搜刮完，木念进入空间，把活马圈起来固定一个位置，喂了一些灵泉水。
死马放在空间里另一边，木念切了几块下来，冲洗干净包好，等一下和衣服一起拿出去。
她放了三套雨衣在马背上，这才抱起那个打包好的大包袱出来，转身往山洞里跑。
木念心里怦怦直跳，总觉得暗处有眼睛盯着。
那些箭的主人，始终没露面。
回到山洞附近，木念压低声音喊：“娘，是我，念儿。”
柳氏立刻探出头，出声：“念儿。你没事吧？刚才……刚才好多声音……”
“没事了，追兵解决了。”木念钻进山洞，把沉甸甸的包袱放下道，“我找到些东西，还有吃的。”
龙湖已经醒了，靠着石壁，眼神清亮了些。
他攥着木念给的那把无声枪。
看到木念安全回来，龙湖绷紧的神经才放松。
木念看了一眼自己刚才去搜死人身时，不心弄脏的衣服。
“碰到什么了？”龙湖声音沙哑，目光扫过木念身上稍微干净些的衣服和那个大包袱，带着探究。
木念把包袱打开，拿出水囊，每个人一个，喝完再给我。
柳氏和木柔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都亮了。
木念把衣服、干粮和在空间弄好的烤肉，分给龙湖、娘和妹妹，每人一份。
“追兵有两批，穿的不一样。后来那批不知道被谁杀了，没露面，只留下这些箭。”
木念着，拿出一支乌黑的箭递了过去给龙湖。
龙湖接过箭，手指摩挲着箭杆，眼神骤然缩紧，像是看到了极熟悉、又极危险的东西，脸色变得比刚才还难看。
“认识？”木念盯着龙湖问。
龙湖把箭丢到一边，拿起衣服，没回答，反而问：
“有马？”他看到包袱里几套衣裳和大量马肉。
“嗯，捡到两匹死马，把肉割了一些下来，马肉顶饿。”木念面不改色道。
木念把包袱递给母亲道：“娘、柔把湿衣服换下来，别着凉。”
柳氏连忙接过，带着柔到山洞角落背过身去换衣服，木念帮她们挡住光线。
龙湖深深看了木念一眼，没再追问。
他吃力地想要转身脱掉湿衣，却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
木念没犹豫，上前帮他。
她快速用灵泉水浸湿的布条帮他擦了擦背上的伤口周围，伤口用灵泉水冲洗，然后帮他把干爽的衣服套上。
木念的动作干脆利落，没什么男女之防的扭捏。
龙湖身体僵了一下，最终放松下来，低声道：“多谢。”
换好衣服，喝了灵泉水，又吃些热烤肉，几个人都觉得暖和不少，力气也回来些。
木念出声：“今开始，大家放开肚子吃，每餐要吃饱，这样身体才会好，才能快赶路。”
柳氏、木柔听了，脸上终于有些笑容，不用饿肚子，真好。
洞外雨势渐，也快黑了。
“这里不能待了。”龙湖沉声道，“无论出手的是谁，这地方已经暴露。”
木念点头道：“有马了，我们连夜走，离这里越远越好。”
她扶着龙湖站起来。
柳氏收拾好了包袱，紧紧拉着柔。
走到山洞口，空气里还隐隐飘着淡淡的血腥味，被雨水冲散了不少。
木念叫她们等一下，她去拉马过来。
木念出了洞口，在洞口后面，从空间拉出两匹。
她牵着马来到洞口，把龙湖扶上一匹马，自己骑上另一匹，让柳氏抱着柔坐在她身后。
“抱紧我，不要害怕。”木念对着坐中间的妹妹道。
木柔出声：“好的，姐姐。”
木念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死寂的林地。
那乌黑的箭，到底是谁射的？是帮她们，还是另有所图？
木念一抖缰绳，马儿迈开步子，踩着泥泞，朝着北方，踏入了渐沉的夜色里。
前路未知，杀机四伏。
总算有了代步的脚力，有些吃的，暂时摆脱追兵。
只是，那藏在暗处的眼睛，真的消失了吗？
木念回头望了一眼来路，沉沉夜色，如噬饶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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