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丹房角落，手里攥着最后一颗果核，舌尖舔了舔，喉咙里泛起一股子甜腥味。袖子里传来一阵痒痒的蠕动，噬灵蚓皇正在地下欢快地扭动，它刚刚吞下佛骨气息，现在估计正打着佛香嗝呢。
“哎呀妈呀。”我声嘟囔，“这玩意儿吃多了怕是要成佛了。”
外头传来脚步声，墨无涯那张永远挂着十五度笑容的脸出现在门口，手里那本佛经翻得哗啦响，像是在催命。
我赶紧往地上一坐，把七种毒粉撒在丹炉周围，心里默念：“来吧，宝贝们，咱们今要炸个痛快。”
第一颗丹药扔进炉子，我掐了个诀，故意手抖了一下。
轰！
丹炉炸开个口子，一团紫色烟雾腾地冒出来，直冲花板，熏得房梁上的符纸都打了个卷儿。
“哎呀妈呀！”我跳起来，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抱着脑袋满地乱窜，“完了完了，我又要被罚扫茅房了！”
门口传来一阵哄笑，几个执法堂弟子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嘴里还带着调侃：“楚昭然又炸炉了？这都第七次了吧？”
我心里一喜，果然，计划顺利，这七次爆炸安排得刚刚好，每一次都精准地炸在墨无涯那帮弟子的脚边，碎渣子飞得他们连滚带爬。
“你们别笑！”我一边跳一边喊，“这炉子它自己炸的！我都没动！”
第二颗丹药扔进去，我又掐了个诀，这次故意加零火灵力。
轰！
又是一声巨响，整个丹房震得像在打摆子，屋顶的灰簌簌往下掉，我顺势往地上一坐，屁股底下刚好压住早就画好的噬灵阵图，心里默念：“宝贝们，开工啦。”
紫色烟雾中，柳蝉衣突然冲了进来，手里甩出一颗丹药，砸在地上炸开一团绿色烟雾。
“你个废物！”她怒气冲冲地吼，“我这颗解毒丹可是炼了三三夜！你居然拿去喂炉子！”
我缩着脖子，心里偷笑，这颗丹药哪是解毒的，分明是她特制的“引灵粉”加料版，一炸开，噬灵蛊虫群就从烟雾里钻出来，顺着我之前布好的阵线，直奔地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边哭一边喊，“我就是手滑了一下！”
第三颗丹药扔进去，我这次加零风灵力。
轰！
这次炸得更狠，整面墙都被掀开了一角，墨无涯站在门外，脸色终于变零，他手里那串佛珠开始发出嗡文响声，像是在警告什么。
**“哎呦喂！”**我扑向角落，抱着脑袋大哭，“我不想死啊！”
柳蝉衣趁机又甩出一颗丹药，这次直接往墨无涯那边砸过去，烟雾腾起，噬灵蛊虫群从绿雾里钻出来，在空中盘旋成一个的佛经图案。
“你敢砸我？”墨无涯声音冷得像冰。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边哭一边往地上滚，蹭了一身灰，心里却乐开了花，噬灵蚓皇已经顺着地下那股佛骨气息钻得更深了，它现在估计正抱着佛骨啃呢。
第四颗、第五颗、第六颗……
每一次爆炸，我都跳得更狼狈，摔得更惨，脸上挂彩，衣角撕裂，看起来像个刚从坟地爬出来的丧尸。
可我知道，噬灵蚓皇已经快吃饱了。
第七颗丹药扔进去，我这次加零雷灵力。
轰！！！
这一下炸得整个丹房都在晃，屋顶塌了一半，墨无涯终于忍不住了，他抬手一挥，佛珠腾空而起，射出一道金光，直奔我面门。
“哎呀！”我尖叫一声，故意扑向丹炉残骸，撞上去的时候，袖子里噬灵蚓皇猛地一震，地底的噬灵蛊虫群齐齐一动，佛性干扰阵瞬间启动。
金光撞上阵图，轰然炸开，墨无涯手中的佛珠应声爆裂，一颗晶莹剔透的石头从珠子里飞出来，悬浮在空中，隐隐浮现出一道影像。
我瞪大了眼。
那是个五岁的孩，蹲在乱葬岗里，手里拿着一根毒寡妇的骨头，在地上画着什么。
我认出来了，那是我。
我五岁那年，被毒寡妇咬醒赋，在乱葬岗用蛊虫拼出阵图自救的那一刻。
“这……”墨无涯眼神一凝，嘴角的笑容终于裂了一道缝。
“哎呀呀！”我赶紧捂住脸，假装没看见，“我怎么哭了？我不是好不哭的！”
柳蝉衣冲过来，一把把我拉起来，狠狠瞪了我一眼，低声道：“你子，干得不错。”
我抹了把脸上的灰，心里却咯噔一下，那颗石头……它怎么会记录下我五岁时的画面？
墨无涯盯着那颗石头，眼神变得深沉，像是在思索什么。
“走。”他冷冷吐出一个字，转身离开，那颗石头也跟着他飘走。
丹房里只剩我和柳蝉衣。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你子，今可真够疯的。”
“不疯怎么活？”我咧嘴一笑，低头拍了拍袖子，“宝贝，干得漂亮。”
噬灵蚓皇已经开始吸收佛骨气息，香味越发浓郁。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这一局，我赢了，还偷了个大秘密。
可我总觉得，那颗石头……它不会就这么算了。
“走吧。”柳蝉衣拍拍我肩膀，“再装一会儿，别让人看出破绽。”
我点点头，继续抱着脑袋，装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忽然听见地底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噬灵蚓皇，它好像……还没吃饱。
我眯起眼，心想：看来，今晚还得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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