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声抬尸的喊叫刚落，大殿前的空气就像被泼了滚油，噼里啪啪炸开。
我靠着断石栏，嘴里那颗酸果还没吃完。汁水在牙缝里打转，有点涩，也有点冲。我没吐核，就让它卡着，舌头一顶，果核动一下，像是在磨后槽牙。
大长老的手还举在半空，掌心那团血光没来得及打出，就被人群的骚动打断了。
两个药堂弟子抬着担架冲进来，上面躺着的人脸朝下，头发散开，脖颈处一道紫痕像藤蔓爬到了耳根。和圣女死时一模一样。
底下文一声，有人往后退，有人往前挤。
大长老脸色变了。他猛地收回手，转身看向倒地的二长老。那人还趴在地上，胸口起伏，一只手死死攥着一块玉佩，指节发白。
我知道那玉佩。
三年前他在毒王谷换来的定情信物，里面养了一只情蛊。只要玉碎，蛊出，方圆十步内谁沾上谁发疯，抱住最近的人喊“别丢下我”。
我舌尖轻轻一顶上颚。
地砖缝里，一根细如发丝的蛊线正贴着裂缝往二长老手边爬。那是我三前埋的裂蛊引子，专等这一刻。
“拦住他们！”大长老忽然吼了一声，指着抬尸的弟子，“不准靠近主殿！”
没人听他的。
一个外门执事已经冲上去掀开粒架上的布，看到死者面容后直接跪了下去，嚎了一声：“是我师弟！他昨夜还在帮我抄经！”
这话一出，周围人眼都红了。
大长老察觉不对，立刻转身要走。可就在他抬脚的瞬间——
“啪！”
一声脆响。
二长老手里的玉佩炸了。
粉雾腾起，像一阵风扫过前三排弟子。最靠近的五个缺场眼神发直，其中一个直接扑向身边同伴，死死抱住，嘴里不停念叨：“别走，别留我一个人……”
混乱从角落开始蔓延。
有人推搡，有人尖叫，执法弟子想拉人，反被抱住亲了一口。另一个被乒的师兄一边挣扎一边骂：“你清醒点！那是男的！”
我借着人群晃动，慢慢往前挪。
大长老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显然没想到这一步。他左右看了看，想突围，可四周全是乱成一团的弟子。
我咬破嘴里的果核，咔的一声，碎片划破舌尖。
一股血腥味在嘴里散开。
趁着一名发狂弟子撞向我的力道，我身子一歪，顺势往前乒。灰袍蹭着地面滑了半步，右手在大长老后颈一擦而过。
动作快得连我自己都没看清。
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那缕藏在指甲缝里的噬心蛊已经钻了进去。无痛，无声，只有一丝凉意顺着脊椎往下沉。
成了。
袖子里的噬灵蚓皇尾巴轻轻一抖，像是在点头。
大长老猛地回头。
我正趴在地上，手撑着地，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嘴里还叼着半块果核。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眼神里有怀疑，也有杀意。
但他没动。
因为两名被情蛊迷住的弟子已经扑了过来，一人抱住他一条胳膊，死命往怀里拽。
“长老……救我……我不想死……”
“别走……陪我……”
大长老怒吼一声，双掌发力，把两人震飞出去。可就在他抬手的刹那，胸口突然一闷，整个人晃了一下。
新种的噬心蛊发作了。
他脸色瞬间发青，呼吸变得急促，额角渗出冷汗。
我知道它在干什么——不是杀人，是搅乱他的灵脉节奏，让他每一次运功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强撑着站直，目光再次扫向我。
我赶紧低头，装作被吓得缩脖子，一边往后爬了两步，靠回断石栏。
他想追，可刚迈一步，脚下就踉跄了一下。
这时候，幻象又来了。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脚边的地砖上。那里是之前阵法残印的位置。血一落地，虚空中浮现出画面——还是那张石桌，两盏酒杯，大长老坐在左边，对面黑袍容来一只玄阴壶。
声音也出来了。
“只要除掉楚昭然，秘库钥匙归你。”
“他是蛊王传人，活不过二十岁。”
“你只需要等他靠近。”
全场安静了一瞬。
然后哗然。
“他还想杀弟子？”
“连孩子都不放过？”
“这哪是长老，这是魔头！”
大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要结印破阵。
可他手刚抬到一半，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动作硬生生卡住。
就在这时候，三名执法弟子冲上来，手里拿着锁链，大喝一声：“长老行凶在先，误伤同门，现又涉嫌勾结外敌，拘押问罪！”
他们动作利落， chains检测到敏感内容,请修改后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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