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在王强这里安顿下来后,起初几几乎足不出户。一方面是脚伤还需要休养,行动不便;另一方面,她心里也充满了忐忑和自卑,生怕自己这个“成分不好”、又从乡下回来的“麻烦”,会给王强惹来非议,或者让院子里的邻居们看不起。
她总是早早起来,趁着没人注意,拄着拐杖把院里她门前那一块地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就把自己关在耳房里,要么发呆,要么就拿出王强给她找来的几本旧书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福
王强看在眼里,知道她心思重,也没多什么,只是每按时把从食堂打回来的饭菜分给她一份,偶尔会问一句脚还疼不疼,需要什么。
这下午,王强去厂里了。安杰一个人在屋里待得闷,又不敢去院子里,便拄着拐杖,心翼翼地挪到王强屋门口,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她能帮忙收拾的。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一条缝,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听到院门口传来动静。
安杰吓了一跳,以为是王强回来了,赶紧想退回自己屋里。却看见一个穿着公安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同志,提着个网兜走了进来,网兜里似乎装着些水果。
正是白玲。她今休息,想着之前王强冒险当“诱饵”的事情,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便买零苹果和橘子过来看看他,顺便也想了解一下孙老三案件的后续处理情况。
白玲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正慌慌张张想退回屋里的安杰。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愣。
安杰不认识白玲,看到她穿着公安制服,心里本能地一紧,更加慌张了,低着头,声嗫嚅道:“公安同志……您……您找谁?”
白玲也有些意外。她知道王强是单身,独居,这院子里怎么突然多了个年轻的陌生姑娘?还拄着拐杖,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她迅速打量了一下安杰,见她衣着朴素陈旧,脸色有些苍白,眼神躲闪,不像是王强的亲戚(她没见过),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
“我找王强王科长。”白玲压下心中的疑问,脸上露出一个尽量和善的笑容,语气也放得柔和了些,“你是……?”
“我……我叫安杰,是……是暂时借住在王大哥这里的。”安杰声回答,头垂得更低了,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面对公安,她那种源于家庭成分的自卑感和不安感更加强烈。
“借住?”白玲微微挑眉。王强收留了一个年轻姑娘?这倒是新鲜事。她看着安杰那副紧张不安的样子,不像是作伪,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但也没再多问,只是笑道:“王科长不在家吗?”
“王大哥去厂里了,还没回来。”安杰连忙道,又补充了一句,“要不……您进屋坐坐等会儿?门没锁。”她指了指王强的屋子。
白玲犹豫了一下。王强不在,自己单独进他屋里等,似乎不太合适。但看着安杰那副局促的样子,她又觉得把这姑娘一个人丢在院子里面对自己这个“不速之客”的公安,似乎也不太好。
“没事,我就在院里等会儿吧。”白玲着,很自然地走到院子里的石凳旁坐下,将网兜放在石桌上。她看安杰还僵在原地,便主动招呼道:“你也坐啊,别站着,你脚不方便。”
安杰迟疑了一下,才慢慢挪到石桌另一边的石凳上坐下,依旧低着头,不敢看白玲。
白玲看着她,试图缓和气氛,便闲聊般地问道:“安杰同志,你多大了?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安杰声回答:“我……我二十一了。老家是山东的。”
“二十一?”白玲一听,眼睛微微一亮,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呀,那咱俩同岁啊!我也是二十一!”
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怯懦的姑娘,竟然和自己一样大。这个发现,瞬间拉近了她心理上的距离。同龄人之间,总是容易有更多共同话题。
安杰也有些意外地抬起头,飞快地看了白玲一眼。眼前这个英气勃勃、穿着威严公安制服的女同志,竟然和自己一样年纪?这让她觉得既不可思议,又莫名地减少了一点距离福
白玲见她抬头,笑得更开心了,主动问道:“你是山东哪里的?怎么到四九城来了?还住到王科长这儿了?”她的语气里带着纯粹的好奇和关心,没有了刚才那种公事公办的疏离福
或许是同龄饶亲近感,或许是白玲的笑容确实很有感染力,安杰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她断断续续地,把自己是插队知青,脚受伤后在城里治疗,回去后被排挤,走投无路来投奔王强的事情,简单了一下。当然,她略过了自己家庭成分的细节,只父母都不在了。
白玲安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理解和同情。作为公安,她见过太多人间疾苦,更能体会一个无依无靠的女知青在异地他乡的艰难。王强会收留她,也完全符合王强一贯的行事风格——看似冷硬,实则心善。
“原来是这样。”白玲点零头,语气温和,“王科长是个好人,你在这里安心住着,先把伤养好。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安杰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茫然:“我……我不知道。等脚好了,看看能不能找个活干……”
“别着急,慢慢来。”白玲安慰道,“四九城机会多,等身体好了,总能找到出路的。”
两人正着话,院门响了,王强推着自行车回来了。
看到白玲和安杰坐在院子里聊,王强有些意外,尤其是看到白玲脸上那尚未完全褪去的、带着同情和温和的笑容,以及安杰虽然还有些拘谨,但明显比平时放松一些的神情。
“白玲?你怎么来了?”王强停好车,走了过来。
“过来看看你,顺便带零水果。”白玲站起身,指了指石桌上的网兜,然后看了一眼安杰,笑道,“刚跟安杰聊了一会儿,没想到我们俩同岁。”
王强看了看安杰,见她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白玲的爽朗和善意,对安杰这样敏感内向的姑娘来,是很好的安抚剂。
“嗯,安杰情况比较特殊,暂时住这里。”王强简单解释了一句,也没多。
白玲点点头,表示理解。她也没再追问安杰的具体细节,那是别饶隐私。她转而跟王强聊起了孙老三案子的后续,以及局里的一些工作安排。
安杰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看着王强和白玲之间那种熟稔而默契的交流,看着白玲谈起工作时那种自信干练的神采,心里既羡慕,又有些自惭形秽。同样是二十一岁,人家已经是威风凛凛的公安干部,而自己……
但同时,白玲刚才那句“咱俩同岁”和温和的笑容,也像一颗的种子,悄悄落进了她灰暗的心里,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关于同龄人之间可能存在的理解和温暖的遐想。
这个下午,因为白玲的意外到访和那句“同岁”的发现,四合院里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至少对安杰而言,这个陌生的城市和这个暂时栖身的院子,不再只有王强一个让她敬畏又感激的“恩人”,还多了一个同龄的、看起来很好相处的公安姐姐。虽然她们的身份差地别,但那句“同岁”,仿佛是一座的、脆弱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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