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一脚踢开那块歪斜的门板，木屑溅到半空又落下。他没看地上碎瓦，反而盯着自己影子在阳光下的轮廓，像是在丈量什么。
“校门得大气。”他，“不能是那种村口水泥牌坊，也不能搞成景区山寨风。”
碧瑶站在门槛内侧，指尖还在微微发烫。刚才那道金纹扩散时，她明显感觉到地脉有回应——不是被动接受，而是……欢迎。这地方认主的速度快得不正常。
“你打算建多大？”她问。
“不大。”赵昊掏出手机，调出系统地图，“先搞个入门级配置：教学区、修炼场、生活区，三足鼎立。以后扩编再加藏经阁、试炼塔、灵兽园——哦对，还得有个网红打卡点，不然年轻人不来。”
碧瑶挑眉：“你还想引流？”
“当然。”赵昊咧嘴，“修仙也得讲流量池。咱这疆新派修行实践中心’，主打一个合法合规、科学修真。你看现在健身房都卷成啥样了，咱这儿不仅能塑形，还能淬体、开窍、延年益寿，性价比直接拉满。”
他着已经在地上划拉起来，树枝尖端划过腐土，勾出几条粗线。
“正殿改造成讲法堂，后面塌的偏殿清一清，当学员宿舍。东边那片林子空地平整出来，做演武场，铺一层聚灵阵就校西边靠山崖，挖个静修洞府群，隔音好，适合闭关。”
碧瑶蹲下身，看着他画的草图：“灵气分布不均，东边稀薄，西边淤积，中间倒是通透。你这布局反了。”
“哎？”赵昊挠头，“我以为人多的地方就得灵气旺呢。”
“那是养猪。”碧瑶翻白眼，“学员白练功，晚上睡觉，生活区必须靠近灵脉节点。演武场耗能大，反倒可以放外围，用阵法导流补给。”
赵昊恍然大悟：“懂了，宿舍要朝‘龙脉c位’，操场随便甩边上。”
“差不多。”碧瑶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模样的记录器，“我刚测霖气走向，主脉从后山穿来，经门槛下三尺绕行，最佳汇聚点在……你脚下。”
赵昊低头一看，正好踩在破庙正中央一块青石上，鞋底还沾着昨夜残留的光尘。
“哟呵，踩中命门了。”他嘿嘿一笑，把树枝往旁边一扔，“那就以这块石头为中心，建聚灵阵核心。名字我都想好了——‘昊阵’。”
“自恋狂。”碧瑶轻哼一声，却还是把数据录入玉简，“不过……疆启明阵’更合适。毕竟这是第一座正式校区。”
赵昊摆手：“不行不行，太正经。咱以后还要开分校，总不能疆昊阵·西安分部’‘昊阵·三亚海边度假村’？”
碧瑶忍不住笑出声：“你还真想全国连锁？”
“那必须的。”赵昊双手叉腰，环视四周破败景象，“五年内十城百校，十年覆盖全国，二十年冲出亚洲。等我把系统里那些世界的导师全召过来，直接办成国际修仙联合大学。”
“然后收外国弟子，教他们打坐念经？”
“教他们直播带货。”赵昊一本正经，“修仙界也缺供应链。我可以搞‘灵药电商班’，毕业直接上岗，一边炼丹一边喊‘家人们，三二一上链接！’”
碧瑶笑得直摇头：“你这哪是建学院，你是想搞传销。”
“正规军！”赵昊拍胸脯，“我们有资质！虽然现在只是三年试用期，但只要灵脉持续响应，地共证，政府想收都收不回去。”
他着，意念一动，系统界面浮现角落：
【当前位面信用点：205】
【可兑换选项：临时修为灌顶（低阶）｜颜值增幅（3时）｜便携式结界生成器】
他扫了一眼就关掉，转头看向碧瑶：“话回来，光有地不行，还得有人。咱们第一批招生标准定啥样？”
碧瑶收起玉简，认真道：“最基础的一条——能感知灵气波动。普通人哪怕体质再好，听不见地呼吸，也是白搭。”
“那不得筛掉九成九？”赵昊咋舌，“现在城市里谁没事去感受‘地呼吸’啊，大家忙着呼吸雾霾呢。”
“那就加一条补充：长期熬夜、精神焦虑、亚健康严重者优先录取。”碧瑶淡淡道，“这类人五感更容易被打开，痛苦本身就是觉醒的催化剂。”
赵昊眼睛一亮：“懂了，主打一个‘身心俱疲人士疗愈营’。广告词我都想好了——‘上班不如修仙，卷死不如飞升’。”
“你要脸吗？”碧瑶扶额。
“要啊。”赵昊理直气壮，“但我更要流量。”
两人正着，一阵风吹过，几张打印纸从背包里飘出来，在空中打了几个旋才落地。
赵昊赶紧去捡，发现是系统昨晚生成的《基础建设包》附带的图纸，上面画着简易结界结构和聚灵阵纹路，密密麻麻全是符文标注。
“这些阵法能不能简化？”他皱眉，“我要是找施工队来画，人家以为我在搞神秘 cult。”
“不需要外人动手。”碧瑶接过图纸看了看，“我们可以先用符晶布置关键节点，剩下的由地脉自行补全。就像种树，根扎下去，枝叶自然长。”
“高明。”赵昊竖起大拇指，“那你负责技术指导，我负责对外包装。就这是我们自主研发的‘生态共振节能系统’，申请专利都能骗补贴。”
“你就净想着钻空子。”
“这叫资源整合。”赵昊嘿嘿一笑，忽然想到什么，“对了，管理制度也得定。不能让人进来乱来，万一哪个学员半夜偷摸进我房间怎么办？”
碧瑶斜睨他一眼：“你觉得会有人想进你房间？”
“打击面别这么大。”赵昊假装受伤，“我好歹也是院长，魅力值系统认证过的。”
“所以你是准备搞后宫制？”碧瑶语气微妙。
“胡什么！”赵昊猛摇头，“我院规第一条——严禁师生恋！院长除外。”
“厚颜无耻。”
“这叫制度弹性。”赵昊得意洋洋，“再咱们还没招到人呢，先定几条基本纪律：不准打架斗殴，不准私自带外人进山，不准擅自挖掘地下资源——尤其是别乱刨石头，万一挖断灵脉，咱俩就得喝西北风。”
碧瑶点头：“再加上一条：每月一次考核，不合格者劝退。修仙不是养老院，懒人别来占坑。”
“可以搞积分制。”赵昊灵感迸发，“完成任务加分，迟到早退扣分，表现突出还能兑换福利，比如额外修炼时间、专属导师辅导、限量版养颜灵茶……”
“你连茶都开始搞饥饿营销了？”
“供需关系决定价值嘛。”赵昊摊手，“等以后学员多了，我还准备推出会员等级：青铜韭菜、白银苦修、黄金渡劫、铂金飞升，顶级疆昊门亲传’，享受免试入学、全年供茶、院长亲自捏肩服务。”
碧瑶彻底无语：“你干脆开个修仙版拼多多算了。”
“别，这主意不错。”赵昊摸着下巴，“拼团炼丹，三人成行，一人免费。再搞个‘砍一刀得灵石’活动，保准裂变式传播。”
“你真是无可救药。”
“但我有效。”赵昊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别人建宗门靠传道授业，我建学院靠互联网思维。你看历史上哪个大门派能一涨粉百万？咱以后不走传统路线，要走就走‘全民修仙’路线。”
碧瑶望着他，片刻后轻声道：“你真的能成？”
“怎么不成？”赵昊指着脚下，“地有了，脉通了，人也快来了。只要第一步迈出去，后面全是坦途。”
他弯腰捡起最后一张图纸，展开一看，正是聚灵阵的核心符文设计图。边缘处有一道细裂痕，像是打印时卡纸造成的。
他没在意，随手折了下角，塞进背包。
碧瑶忽然皱眉，盯着那张图看了两秒，欲言又止。
赵昊已经转身走向正殿废墟，一边走一边：“接下来就是等电通网，然后——”
话音未落，他脚下一滑，踩到一块松动的地砖，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手本能地扶向旁边的残墙。
墙灰簌簌落下，露出里面嵌着的一块黑色石板，表面刻着半幅残缺阵纹，与他手中图纸上的图案，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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