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倩的团队以一家意在华东布局物流产业的基金名义,与“东风凌骏”的控股方开始了初步接触。
谈判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对方似乎真的急于出手,在价格上并未过多纠缠。
然而,每当触及那份与“云阙资本”的对赌协议细节时,对方总是闪烁其词,以商业机密为由搪塞过去。
与此同时,吴瀚海那边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云阙资本”的公开信息极少,其股权结构像一座迷宫,通过层层离岸公司持有,最终指向一个名为“朱雀信捅的难以查证实体。
那份对赌协议的具体内容,更是被严格保密,无从得知。
“对方防守得很严密,水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吴瀚海向陈飞汇报时,面色凝重,“我动用了些非常规渠道,也只打听到,‘云阙资本’对‘东风凌骏’的兴趣,似乎并不在车厂本身,而在于其名下的一块工业用地和某种他们看中的‘生产准入资格’。对赌协议的触发条件,很可能与此相关。”
一种不安的感觉在陈飞心中蔓延。他隐隐觉得,“东风凌骏”这个看似完美的“壳”,可能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诱饵。
那个寄送匿名情报的人,是想帮他们,还是想引他们入局?
就在此时,张奕从西部试验场传回了一个振奋人心又充满挑战的消息。
在雷工的指导下,“麒麟”电池包的“堡垒式”电芯结构设计在仿真测试中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理论安全边界远超现有行业水平。
但是,要实现这种设计,需要一种关键的新型纳米陶瓷隔膜材料,目前全球只有少数几家顶尖化工实验室具备批量制备能力,成本高昂且供应极不稳定。
“我们必须掌握核心材料的自主制备能力,否则命脉永远捏在别人手里。”张奕在视频会议中强调,“但这意味着,我们需要自建或者投资一家专注于先进电池材料研发的实验室,这又是一笔巨大的投入,而且技术风险极高。”
资金的压力开始初步显现。“归农”虽然现金流健康,但要同时支撑农业主业的稳健发展、秘密进行的“稷”项目研发、以及可能的价材料实验室投资,显得捉襟见肘。
引入战略投资者,似乎成了必然选择。
然而,向谁融资?传统的财务投资者可能无法理解“驰远”的长远布局和独特路径;而产业投资者,又可能带来控制权和战略泄密的风险。
就在陈飞为此焦灼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拜访请求送到了他的面前。
请求来自——“云阙资本”的创始人,一位名叫顾千朔的年轻人。
该来的,终于来了。
会面地点被精心挑选在了上海外滩一座高耸入云、极具私密性的顶级俱乐部内。
这里环境清幽雅致,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繁华都市的壮丽景色。
当顾千朔踏入房间时,众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他看上去年纪轻轻,似乎还未满而立之年,但那身剪裁精致得体的深色西装却将他衬托得格外成熟稳重;
其面庞轮廓分明如雕刻般俊美,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逼人之福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眼睛——它们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一般,深邃而神秘,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故事和智慧……只是偶尔流露出的那一刹那疲倦,才让人意识到这位年轻有为的男士背后所付出的艰辛努力。
尽管如此,顾千朔举手投足间依然尽显绅士风度翩翩之态:他动作优雅大方,每一个细微之处皆彰显出良好教养及高贵气质;
言辞之间更是妙语连珠、口吐莲花,对于“归农”项目的运作模式以及取得的辉煌成就可谓了如指掌,并给予高度评价与肯定。
“陈总,‘归农’的故事,是近十年来中国商业界最精彩的篇章之一。”顾千朔举起酒杯,“我敬佩您和您的团队,不仅创造了商业价值,更重塑了一种商业伦理。”
陈飞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心中警惕丝毫不减。“顾总过奖。不知今日约见,有何指教?”
顾千朔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锐利:“我知道贵方正在接触‘东风凌骏’。”他开门见山,让陈飞心中一凛。
“明人不暗话,”顾千朔继续道,“那份对赌协议,核心是‘东风凌骏’必须在明年六月前,利用其名下那块地,获批‘特定场景新能源专用车’的试点生产资质。否则,控股权将无条件转移至‘云阙资本’。”
他顿了顿,观察着陈飞的反应,缓缓道:“我可以帮助‘归农’……或者,‘驰远’,顺利拿下这个资质,并且,我可以成为‘驰远’最理想的战略投资者。我不谋求控制权,只要一个董事会观察员席位,并且,‘云阙’在全球的产业资源和前沿科技情报网络,可以无条件向‘驰远’开放。”
条件优厚得令人难以置信。但陈飞深知,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顾总为何如此看好‘驰远’?我们又该如何相信,‘云阙’有能力解决资质难题?”陈飞冷静地问道。
顾千朔的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那笑意中似乎带着一丝苦涩和决绝。“因为我看重的,不是‘驰远’能造出什么样的车,而是陈总您构想的那个‘移动能源网络’,以及它背后……可能撬动的未来能源格局。至于资质问题……”
他压低了声音:“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和方法。有些规则,写在纸面上;有些规则,运行在桌面下。陈总您是阳光下的企业家,有些事,或许不需要您亲自沾染。”
话已至此,意图昭然若揭。顾千朔提供的,是一条充满诱惑却遍布荆棘的捷径。
他像是一个隐藏在迷雾中的猎手,清晰地指出了猎物所在,也亮出了合作的筹码,但他真正的目的,他背后那股神秘的力量,依旧笼罩在重重迷雾之郑
接受,可能意味着快速获得入场券,但也可能陷入未知的泥潭。
拒绝,则意味着“驰远”将失去一个强大的盟友和一条可能的快车道,必须依靠自己,在更漫长和艰苦的道路上跋涉。
陈飞看着窗外黄浦江两岸璀璨的灯火,心中平剧烈摇摆。
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将“驰远”乃至“归农”的未来,引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这个突然出现的顾千朔,究竟是使,还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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